第一七六章 打倒昨日之我 (第2/3页)
”
“王爷倡议修筑铁路,”曾国藩平静的说道,“实话实说,开始的时候,我是不以为然的。当时,我是担心,铁路沿线,以村酤、旅店、负贩、驮运为活者甚多,铁路一开,这班小民的生计,会大受影响这个想法,同土丝诸公与民争利、迫民倒悬之论,其实并无二致。”
关卓凡没有说话,很专注的听着。s
“可是,”曾国藩继续说道,“铁路真开了,人员、物资辐凑,沿线的村酤、旅店、负贩、驮运的生意,非但没有减少,反倒大大的增加了!非但如此,还新开了不少客栈、车行!津唐铁路、京津铁路,都在直隶境内,我忝为直隶总督,铁路沿线的情形,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可真正是出乎意料!”
顿了顿,“当然,津唐之间、京津之间,长途的驮运的生意,是减少了些,可是,总括而言,所得者,远远大于所失者!”
“事实证明,我当初的担心,不但是杞忧,更加成了固步自封,自绝于潮流了!我还算是办过洋务的惭愧啊!”
“涤翁过谦了!”
曾国藩微微摇头,“确实是惭愧!铁路上头,我是只看见了失,没看见得,就是失,也只看准了一小半儿而已!”
“现在回过头去,仔细想一想,反对铁路的诸公,包括我在内,其实没有一个晓得,铁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凭空想象,什么几弊、什么几不可行,自己吓唬自己!唉,自以为言之成理,其实信口雌黄,回想起来,宁不自惭?”
“土丝、洋丝之争,同当年铁路之争,似乎是走到一路上去了有的人,只看见失,看不见得,更不曾比较得、失之间,孰多孰少,这,不就是重蹈了我的覆辙了吗?”
这个“覆辙之忧”,就是上文提到的“其三”了。
事实上,“洋丝”较之铁路,“得”之一层,情形仿佛“失”之一层,彼此颇有不同,“土丝派”的担心,并非全是杞忧,不过管他呢。
“涤翁胸襟坦荡,可昭日月!”关卓凡感叹着说道,“得、失之辨,也实在是切中肯綮了!”
顿了顿,“铁路是修在咱们国内,生丝的大半,却是要销洋庄的,是要拿来赚洋人的银圆的!洋人既然造出了缫丝机,就再不会满足于土缫车缫出来的丝了说句实在话,土丝又黄又毛,较之又白又滑的洋丝,简直就是烧火丫头之于大家小姐,换了谁,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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