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中下蛊 (第2/3页)
向来不喜她随随便便进她的屋子哪怕是打扫,因此为了寻借口,她可是费了一晚上的心神,然而却没想到,今天莫说是被挡在屋外了,如今,云中居除了门外的几个护院,如今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倘若换作平时,李嬷嬷必然会警惕再三,兴许,反倒是连屋子都不敢进了。然而偏偏是今日,她却因为太过紧张,因此也并没有想那么多,想着眼下时机难得,必须赶在慕容云歌回来之前,将身上的东**在她的里屋。
再者,这东西放在她的身上,她也着实不舒服。尽管慕容芸说,只要不将那香鼎打开,那东西便不会跑出来。然而那东西一旦跑出来,可就糟糕了!那东西可毒着呢,听说就是不小心碰那么一下,都能中毒。
虽然她收得好好的,也确认了那东西不会跑出来,然而如今那东西就在她的袖口里,又怎么能叫她不毛骨悚然呢?只想着赶紧办完事,将东西放好,这东西在她身上多留一时,她心里就不安一时。
这是慕容芸关照她的事,给了她一包牛皮纸,要她在云歌的晚膳里下毒,这金蚕蛊一旦入口,必死无疑。然而到时候云中居出了事,相府上下定会一番搜查追究,慕容芸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金蚕蛊,火烧也不是,砸了也不是,藏在房间里万一被搜查出来,可就无法洗清了,索性吩咐她将这东**在慕容云歌房间里头,到时候从她自己房间里搜出来,她再添油加醋一番,就说这云歌定是心肠歹毒,自己琢磨这些下三滥的脏东西,却不小心自己中招了,倒也能圆说的股偶去。
李嬷嬷暗暗地抚定乱了节奏的心神,收敛下眼底的慌乱,缓步走进了里屋。她似乎很是警觉,生怕梦芝她们杀个回马枪,因此先故作认真地整理了房间,前前后后转了三圈,这才偷偷地从袖口缓缓地取出一只小小的藏青色香鼎。就见那香鼎当真是好生古怪的,里面仿佛是装了什么东西,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就好像是有什么虫子在里面不断地来回骚动。
李嬷嬷看了一眼小香鼎,面色便微微一变,蓦然地铁青了下来,心中直犯恶心,几欲作呕!她似乎是极为忌惮这只小香鼎的,以至于都不敢在手里拿着太长时间,俯下身急急地就向床底下摸去。
她心中不禁嘀咕,也不知道这个慕容玲究竟是从哪儿搞来得这种东西,不仅阴毒得很,还那么吓人。她以前听人提起过,这种东西很是可怕,也是这世间剧毒之物。倘若弄不好,那可是很要命的。也许想要毒死的人非但没毒死,反而弄巧成拙,弄丢了自己的小命!
时间并不多,就怕这慕容云歌下一秒就回了云中居,倘若动作不快点,只怕是要来不及,指不定被她抓了个正着也说不定!
她方才在里屋打扫的时候,也摸到了几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不过最为隐蔽的,还是莫过于这床底下了。这雕花大床十分矮,且床板下有一处死角,纵然是平日里几个侍女打扫,也会疏漏于这个地方。
李嬷嬷暗暗思衬,觉得妥帖了,于是便躬身而下,缓缓地探进了半晌,艰难地向着那处死角摸去,将手中的小香鼎缓缓地向那一处角落推去。(
道器纵横)
然而,她忽然听到一丝诡异的声音,就好似是弹簧压紧,蓄势待发的声音,然而她却并没有多想,直到她将小香鼎藏了进去,将手缩回时,却不慎碰到了什么硬物,直听得“嘣”一声紧绷的声响,就好似什么弹射的声音,紧接着,手背似乎被什么狠狠刺中,伴随着诡异的酥麻感之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犹如噬心的剧痛!
那阵痛当真是难以形容,且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得就被什么给扎了似的,原本以为是床板翘起来的木刺,然而却又不像是木刺的感觉!
李嬷嬷只觉得是被什么刺了个正着,心头猛地一跳,吃痛得惊呼了一声,赶紧将手一下子给缩了回来!
她暗暗地痛哼连连,满头冷汗地低下头看去,就见右手手背被一根极长的银针给戳了个正着!然而细细一看,却发现这手不但是被扎着了,就见那根又粗又长的针狠狠地将她的手背贯穿,将她的整只手心都刺了个透,转眼间,她那一只手便已是血肉模糊!
李嬷嬷不禁暗暗皱眉,望着那从手心里穿透的染血针尖,看得李嬷嬷一阵头皮发麻!
她蹙了蹙眉,又细细地打量着这根针,就见那根银针泛着冰冷的光泽,可她却又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针?再说了,这床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伤人的东西?就算是谁人无心将针掉在了床底下,她方才也只不过是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番,按照常理,也不可能啊!
再怎么也不至于被这根针给扎得这么深吧?况且,再怎么如何,也不至于被这般直直地贯穿血骨才是!要知道,这种程度,就连掌心都刺了透,倘若不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蓄力地弹射,又哪儿会来得那么大的力道,以至于手背都被刺穿了!
然而,在她惊痛之余,心中却又不禁感到异样的古怪!这根针到底是怎么来的?绣花针?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种银针,就是针灸用的号针,也没这么粗的!
按照寻常的道理,普通的绣花针最长也不过一指长短,且尾部带有引线孔,针身又尖又细才是。可再低头一看这根针,又粗又长,倒是好生怪异!
只是在这剧痛之中,李嬷嬷却并未想这么多,只是暗暗恨恼,也是自己倒霉!她指尖捏住了针尾,然而方才碰着,这针尖便连带着牵动了她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蚀骨的疼,她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冷气,暗暗咬了牙,痛得眼眶都泛起了湿意!
李嬷嬷满心郁结地直皱眉,痛得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被针扎中的地方,犹如毒虫噬咬一般,且那一片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随即那痛楚一圈圈密密麻麻地扩散,很快便蔓延至整个手腕!她低头再细细一看,却见那被针扎了的皮肤青了一圈,诡异得有些异样!
她咬了咬牙关,狠狠心想要将针拔出来,然而方才一个用力,便疼得不由得缩了手,再也不敢妄动了!
该死,今日里可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无端端的,会被这种东西给刺着呢,还流了这么多血,真是够倒霉的!
李嬷嬷恨恨地咬牙,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悠闲的脚步声,以及慕容云歌清冷的话音。李嬷嬷心头猛地一跳,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透过朦朦胧胧的纸窗向外看去,就见慕容云歌步履悠缓地向着屋子走来,她的身边,梦芝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一侧,可怜巴巴地低着头听着她毫不留情地教训。
“我说你啊,真的是愈发懒散了!平日里就属你们几个最偷懒了,如今这打扫屋子原本就是你的活,你怎么推给了李嬷嬷?”
梦芝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来,毕恭毕敬地道:“小姐,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是收拾屋子!”
慕容云歌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很是古怪地问道:“李嬷嬷呢?”
“李嬷嬷姐姐方才让奴婢几个下去歇息了,如今,只怕是在屋子里打扫着呢!”梦芝回道。
“这样。”慕容云歌了然地点了点头,抬步就向屋子里走来。
李嬷嬷见此,心中不由得一惊,恨恨地跺了跺脚,在屋子里来回着踱了两回,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趴在地上看了一眼床底下的小香鼎是否有摆好,又将动乱的地方仔细地整理一遍。(
帝尊)当慕容云歌走进来的时候,她便故作平静地站起身来,从容地将受伤的右手拢进了袖口,见到云歌,微微一笑道:“小姐,您回来了!”
然而倘若仔细听来,可以轻易地察觉到她音色之中有一丝隐忍紧绷的颤抖。
云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一笑,转过头轻轻地敲了敲梦芝的脑袋,却故作嗔怒地道:“瞧瞧李嬷嬷,多么勤快,你倒是愈发懒惰了!”
梦芝闻言,低着头闷闷地回道:“小姐教训得极是!的确是奴婢太过懒散了,从今往后,好些地方,还要跟着李嬷嬷姐姐多学学才是!”
李嬷嬷隐忍着手上的痛楚,寒暄道:“小姐您说的哪里的话?梦芝年纪还小,奴才比这些丫鬟都要年长,自然是要多帮衬着些。况且,奴才既然是大夫人派来伺候小姐的,那么自然是要为小姐尽心竭力才是!”
云歌不冷不热地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地道:“梦芝,还不多学着点?”
梦芝极是受教得点了点头。李嬷嬷一惊,心中作虚,然而脸上却是强装笑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慕容云歌如今的神情看着有些古怪,她甚至有那么一片刻的怀疑,是否她方才所作所为她都了然于心似的,要不,怎么以这么一种冰冷又漠然的笑容注视着自己!?然而,思衬片刻,她却又觉得是自己在多想了。倘若她对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都了若于心的话,那么如今也不会平心静和地站在这里同她讲话了,只怕是连带着那东西将她扭送到老爷与大夫人那里去了!
想来,只是她自己太过做贼心虚罢了而已!
李嬷嬷拧了拧眉,抚平了自己作乱的心跳。
“李嬷嬷姐姐是不是累了?瞧瞧,这出了一头的汗,快去歇歇吧!”梦芝见着她脸上冒冷汗,便连忙迎了上去,从袖口掏出绣帕,对她笑道,“嬷嬷,拿去擦擦汗吧!”
李嬷嬷笑着点了点头,方才要伸手,却似是反应过来,脸上迟疑许久,却迟迟没有接过的动作。
梦芝见此,脸上不禁浮起诧异之色,困惑道:“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方才太累了,手一时半会儿都提不起来呢!”李嬷嬷匆忙地掩去眼底的慌乱,故作疲惫地道。
“这样……可是也只不过是打扫打扫屋子,也用不到提多重的东西,会那么累吗?”梦芝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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