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皇帝私心 (第2/3页)
的感觉,虚幻得就像是一场梦境。她甚至分辨不清,眼前触及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原本认为,这西凉只是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鸿沟之中,被千年的岁月浮尘埋没而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得感觉西凉在历史的洪流中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就在她思绪烦乱之际,曹公公将她领到了门口,向着她欠了欠身,笑容可掬地道:“慕容云歌,请进去吧!皇上在里头哪!”
“嗯!”
云歌怔了怔,随即对他点了点头,寒着脸提起裙摆便跨了进去。
当她进了御书房的时候,便见男子坐在书桌前,一身黑红蟒袍,头戴九旒冕,气度不凡,一派威仪之相。帝冕那鎏金色的流苏微微掩去男子半张俊容,然而仍旧能依稀地看见那锋利的鹰眸。
男子面容生得英气逼人,他的俊不似纳兰修那般略带了些妖冶的味道,举手投足间充斥着男性阳刚的力量。虽然已是不再那么年轻,眉眼间隐隐有些沧桑的味道,那是时间历练出来特有的成熟,也是因为如此,别有一番迷人的魅力。只是显然是病体尚未痊愈的关系,如今面色仍旧不大好。
云歌心想,想必这人便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景元大帝了!说起来,她还是初次面圣,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威严,再来心中便不禁感慨,看来纳兰修俊美的容貌不止继承了其母妃的国色倾城,更是继承了景元帝的英武之气,果然是基因的强大。
景元帝仍旧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一手支着额头,另一手则捏着那一本奏本紧蹙着眉头,似乎感到很棘手,眉心始终紧拢,不曾有一丝松懈。如今他身子方能下床,还有诸多不适,强撑着看折子,许是看得太出神了,以至于云歌立在门口半晌,他都始终没能察觉得到。
云歌缓缓地向书案靠近,面无表情地向他走了过去,许是她身上的煞气太过浓重,以至于方走几步,便一下便惊醒了正在沉思的男人。景元帝蓦地抬起头,便见云歌一脸漠然地站在桌前,一袭水蓝色轻衫,精致的五官却笼罩着暗沉之气,眉心间阴郁冰冷,一双森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刺骨般的冰凉。
从进了御书房,她没有跪安,甚至是没有行礼,便这么一脸阴沉地立在桌前。眼前的少女,分明那是那般年少,眉目甚至可以说是稚嫩,然而不知为何,偏偏是这么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女,却陡然让他这个在龙座上翻云覆雨,历经了半世权斗争夺的帝王心都不禁瑟缩了一下,好似她的周身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气场,紧接着便让他的心底便是泛起丝丝的凉意。(
亲爱的鬼公子)
总觉得,这个慕容云歌与往日的大不相同,在她的眼底,悉数全都是冷漠、阴狠、甚至是凌厉,以至于落在他身上的好似不是目光,而是一寸一寸泛起寒光的刀锋,不断割据。
皇帝被她的眼神一下子震慑了住,愣了好半晌,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本,拧着眉冷声道:“怎么?如今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丞相府好好的接旨么?跑进宫来找朕又是做什么?”
“接旨?!呵呵!”水眸缓缓地眯起,云歌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地道:“皇上,既然你肯召见我,自然知道臣女是来做什么的吧!?”
景元帝微微一怔,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她来究竟是做什么的?尽管他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可他却不敢笃定,也凉这个慕容云歌也不会有那胆子!
他随即看向了紧握在手中的明黄色圣旨,心下不由得一愕。事实上,这道赐婚并非是他的意思,他卧病在榻的这几日,朝野上势力风云变幻,他原本器重的朝官落马,萧家上位,如今朝权势力经历洗牌,萧家与慕容家两家兵分朝权,其他三大家族落了势头,他手上没有太多权利。
朝野上,萧家步步紧逼,后宫之中,萧皇后不依不饶,于是萧皇后这提议,他心中不愿,也不得不首肯了。再加上自古女子失贞事大,他原本最是疼爱纳兰修,因此也不情愿这样失贞的女子嫁入瑜王府,便也应允了。
景元帝心绪复杂间,有些捉摸不清慕容云歌的来意,抬眸就见她的脸色骤然冷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道:“皇上,臣女恳请你收回这道圣旨!”
说着,她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圣旨重重地放置在了桌上,玉面与桌面沉重而清脆的撞击的声。这决绝的话一出口,不禁令皇帝面色大愕。
什么?!她是来让他收回这道圣旨的?!他倒万万是没有想到,她竟真的敢这么做!
尽管说是恳请,可无论是她脸上的神情,还是那冷厉的目光,还是她那咄咄逼人的口吻,都丝毫没有一点儿“恳请”的意味,反倒是透着浓重的威胁,倒像是在对他这个做皇帝的下达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
站在她身后的曹公公一见到她竟在皇上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甚至将这一品圣旨就这么扔在皇上面前,顿时脸色大惊,暗暗惊怒不已!
这个慕容云歌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眼前坐着的可是皇上啊!西凉江山一疆之主,她竟敢这么对皇上说话?真是不要命了!
曹公公气急,提着拂尘疾步地走上前来,尖声地对她道:“慕容云歌!你好大的胆子!这儿岂是容你撒野的地儿……”
他话音未落,就见云歌面色清冷地缓缓回眸,凤眸勾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曹公公话音顿止,直觉得那冰冷刺骨的视线犹如剑刺一般直扎入心扉,她的目光凌锐得简直能够杀人于无形,话音一下子哽在了喉咙后,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面色一下子变得青红交杂,难看不已。
景元帝不由得恼火,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住口!你给朕退下!”
曹公公被这一声吓得毛骨悚然,缩着脑袋身子又怯怯地退了回去,心神却为此震荡不已。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一点可是万万没说错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苏海清能够将皇上伺候的好好的。
景元帝回过头看向了她,面色大恼,却怒极反笑,目光冷盯了她半晌,缓缓地开口道:“呵!好!你来和朕说说看,这道圣旨哪里有让你不满的地方?倘若有何你不满意的地方,你大可以提出来!可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难道我说的,您还不懂?”云歌冷眼看着他,尽管她身材娇小,甚至比书案高不出些许,然而却无形之中给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感,昂然立于天地之间,冷傲的气场压下了他一截,神情不怒自威,就见她缓缓地向他书案靠近了一步,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慕容云歌,此生此世,纵然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入地狱,也誓不嫁入太子府!更不会踏进太子府半步!想要我嫁给太子?做——梦!”
景元帝闻言,面色僵了住,云歌又道:“况且,皇上您竟然已将臣女赐婚给瑜王,又岂能反悔?当初那道婚旨,也是您亲口允下的!如今竟又下了道赐婚,说要将臣女赐婚给太子!皇上,您当婚姻是儿戏么?还是您将云歌看作廉价的赏赐?赏来赏去,谁想要了,开口便讨要了去?还望皇上弄清楚,臣女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赏赐!再有,皇上您又何曾顾虑过云歌的感受?又何曾顾虑过瑜王的感受?这道婚旨,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歌的咄咄相逼,令景元帝愈发怔忡,曹公公闻言,心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地看向了那亭亭立于桌前的倩影,他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皇帝,就见他眉心深深地皱起,剑眉高高地挑起,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气坏了,一双凤目死死地瞪住了她,冷冷地喝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慕容云歌,可知晓你这是在抗旨?!是在藐视皇威!?”
云歌冷冷地勾唇,扬高了下颚,幽幽地沉声反问:“皇上,不知您听到哪句话说臣女这是在藐视皇位?臣女这是在同您论理。(
回到古代当将军)”
“论理?”他恼羞成怒:“放肆!朕还需要你来同朕讲道理?慕容云歌!你可知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云歌嘴角淡淡地一牵,笑意却不咸不淡,语调似讥似讽道:“当然是在对这西凉天下万人敬仰,万万人之上的仁君您!”
“你!无法无天!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景元帝豁然扶案起身,一脸震怒地指向了她,怒不成声地斥道,“明知故犯,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越来越放肆!怎么?!你以为你是慕容诚的嫡女,又是皇后的侄女,朕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云歌微微一笑,话中却透露出无不讽刺的意味:“这话可就差了!你是皇上,您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您还是这西凉天下掌权最大的男人!您想要如何,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想要治臣女的罪,轻而易举,谁又敢说不是?”
“简直放肆!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拐弯抹角的讽刺朕?!”皇帝目光一沉,气得心神紊乱,又恼又怒地盯着她,喝斥道:“慕容云歌,先前朕瞧你知书达理,温婉秀忠,如今你可真是恃宠而骄,愈发胆大包天了!你就不怕因此事牵连你整个家族?”
“皇上,您真是说笑了!您是明君,又岂会因为云歌一人之错,而牵连那么多的无辜之人?”云歌冷冷地望着他,却字字珠玑。
她死死地盯住了他,皇帝被她的话噎得不行!这句话一出,反倒是成他的不是了?她分明是在暗讽他昏庸、无能、残暴,昏君!然,她字字句句将他的话给堵死了住,以至于他根本没有任何词句去驳斥!
皇帝严声道:“荒唐!朕怜你先前对太子一心一意痴情相许,怎么如今朕做主为你们赐婚,成全你们?你反倒不领情了?”
“皇上,您当真是因为想要成全臣女与太子,才赐的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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