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三章 七色生死劫 (第2/3页)
树木倒塌,化作碎屑,草叶纷飞,碾作尘埃。
不少魔兽靠近,残留下些许血迹,最终尸骨不存,无数虫兽奔袭远去,有人于远处观望,或是明处,或是暗处,但无人敢靠近。
如今,李裕宸停了下来,仍旧是如此。
身上红芒敛去,却是又显橙芒,在已经抵达尽头的夕阳照耀下,整个人显得诡测而妖异。
似秋,似衰亡。
春生秋实并不存在,李裕宸眼眸中的橙色只有一种接近灭亡的衰败。
一地的尸体,汇集成一股悲伤,在天地间回响,在心头荡漾举世的寂寥,只剩一人独守着虚妄。
像是一个人守着孤城,在不懈的抗争胜利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剩下,整个世界似乎就只有自己,瞭望天空独有悲凉无际而无尽。
心在痛,天在哭,落黑暗。
很黑,很暗,不见光芒,不存希望,天地暗色,心中无光。
一朵花,开七色。
一色为橙,似秋,悲凉。
无奈秋风吹,扫一地落叶,落叶随风飞,枯寂漫天涯。
李裕宸抬着头,望着记忆刻下的夕阳,时间被定格黑暗,轻风吹动一地本是血色的凄凉荒芜,只有深沉的血腥飘荡,直欲使人作呕。
麻木痛苦。
杀人之后的强烈感触,刺激着他的心神,让那记忆不在那夕阳停留,连大黑暗血灵经对血液的渴望都压抑不住。
胃中翻腾,难以忍受。
可是,他仍旧抬着头,强行压抑这样想要作呕的感受,确信自己什么都呕不出来,不愿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适应。
麻木痛苦麻木。
内心的挣扎,思绪的转移,让他渐渐回归杀人时的那种麻木,却要比初时的麻木更加沉重。
杀人,他杀过,在不久前,也似很久之前。
尸体,他见过,一具两具,也有过一大片。
人、兽,不同,却似相同,只要死了,便是死了,空留躯体。
如今,那不是尸体,只剩下碎烂的骨与肉,其上有着绯红的斑驳血迹,在夕阳西下之时,深深刻于脑海,那份记忆似乎不可磨灭。
时间沉淀在黑暗里,刹那之间便是永恒。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何巧低声呢喃,内心充斥不安。
李裕宸站立着,身躯释放轻柔且似脆弱的橙光,浅淡却又不断跳动,将一切靠近他的人或物驱逐,甚至由橙芒灭杀几名不怀好意之人,彻底孤寂了一片区域。
对于外在的安全隐患,何巧丝毫不担心,可对于由内至外的不确定,她没有一点信心。
七彩生死丹,由生转死,过死而生,是在生死之间徘徊,非生既死,只能在濒临死亡之时服用,其中蕴含有极其磅礴的能量,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服用。
一天的时间,她不仅是守候,更是想起了许多事情,并且将李裕宸的情况想得透彻,内心之中充满自责。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这般念,却只能是在一旁揪心。
错在自己,可是犯了错,根本就没有悔改的机会,无法重来,是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是自责、悔恨,眼眸之中常含悲伤。
常在黑夜,习惯孤寂。
像是在那白色茫茫的世界,除了白色便只剩下白色,李裕宸孤独站立于黑暗,便只剩下黑暗。
不是进入落语森林时遇到的幻阵,想着光,却仍旧没有光,抬着头,知道天空就在头不定这是危险还是机缘。”旬然的话语使得守护学员试炼的老师更换,换上一些少了许多争夺之心的老师。
当然,有着不少学员也得到消息,自认强大者,念想机缘者,都想方设法到达山脉的另一边。
“一片青光,究竟代表着什么”司马香草凝视青光呢喃,眼眸之中闪烁水光。
“香草哥哥,别算了,有什么好算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马香蕊在一旁觉得揪心,拉了拉司马香草的手臂。
时间稍驶,司马香草点头,无奈说道:“好吧,也就去看看。”
“竟然是因为他。”阳瀚于空中轻笑,又微微摇头,“既然是他,也就去参合一脚吧。”飞身落入森林,任由青光漫身。
“这哪是什么机缘啊”游翼低声抱怨,又是微笑,只不过笑容含着几多无奈。
站在青光之外苦笑、叹息很久,心中不再有多余的不该有的念想,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缓步向前,最终踏入青光的范围之内。
“哇哈哈,这是我的机缘,大机缘啊”东方天寒大笑,豪情万丈,大步踏入青光。
“进去,看看。”轩辕九歌的声音很冷,却是坚定。
“进去”
还有很多人进入,有着自己的考虑,怀揣着或相同或不同的念想,只是当他们踏入青光范围后不久,便被青光淹没了身形,在青光中失去神采,一动不动。
李裕宸走了很久,觉得累了,停了下来。
四周的景,大同小异,让他失去最初的兴奋,甚至像是回到草原,一片片相同的没有尽头的草让他心中不愉,不想再此多呆,却又无法离开。
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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