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 (第3/3页)
,先生"
"冷对而且还站在水里!那就走吧,简,走吧!"
可他依然握着我的手,我抽不出来,于是我只好想个脱身之计
"我好像听见费尔法克斯太太在走动了,先生"我说
"好吧,快离开我吧"他松开手,放我走了
我回到床上却毫无睡意直到天明还在一片欢愉却不平静的海上翻腾,那里烦恼的波涛在喜悦的巨浪下面涌动有时候我感觉越过汹涌的水面,看到了海岸,可爱的如同比拉的群山一股清新的劲风,时不时唤醒我的希望,载着我的心灵,胜利地滑向彼岸可我无法到达那里,幻想中不能一股逆风从陆地刮来,不停地把我往回赶理智会抗拒狂乱,判断会警告热情我兴奋得无法入睡,天蒙蒙亮就起了床不眠之夜的第二天,我既想见又怕见罗切斯特先生想重新听到他声音,却害怕遇上他的目光上午前半晌我不时地期盼他的到来,但他很少来教室,不过偶尔也进来待几分钟我预感到这天他肯定会来的
然而,上午与平时一样过去,什么也不曾打搅阿黛勒安静地学习只是早饭刚毕,就听到罗切斯特先生卧室附近一阵喧闹,费尔法克斯太太的声音,莉娅,厨娘是约翰的妻子还有约翰自己粗哑的嗓门,乱纷纷一片惊呼:"幸亏主人没被烧死在床上!""晚上不灭蜡烛就是危险!""老天有眼,让他脑子清醒,想到了水罐!""奇怪,他没吵醒任何人!""他在书房沙发上过的夜,可别着凉才好"
七嘴八舌之后就是擦擦洗洗,收拾整理的声音我路过那屋子下楼吃中午饭时,从敞开的门看到一切又都秩序井然了,只有床上的帐子给摘掉了莉娅站在窗台上,擦着被烟熏黑的玻璃我想跟她说说话,好知道这件事是如何解释的往里一走,我就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椅子上,正往新帐子上钉挂钩这女人正是格雷斯普尔
她坐在那儿,稳重沉默,与平时一样,身穿褐色料子服,系格子围裙,白手绢,白帽子专心做着针线,好像已经全神贯注冷漠的前额,普通的五官,根本没有一点面无人色铤而走险的模样,不是那种你以为会从蓄意谋杀的女人脸上发现的表情,而且她要杀的人还跟踪她到了她的房屋,并且(照我设想)还指控她的蓄意犯罪我十分惊异甚至惊恐我正盯着她看时,她抬起了头,没有惊慌,面不改色,未曾露出一丝激动或负罪感,或害怕被发现的恐惧只是用她惯常的冷淡对我说了声"早上好,小姐",然后又拿起另一只挂钩和一段线带接着往下缝
"我倒要试试她,"我心想,"这么不露声色真叫人猜不透"
"早上好,格雷斯,"我道,"这儿出了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仆人们在议论纷纷"
"不过是老爷昨晚躺在床上看书,蜡烛忘了吹灭就睡着了使帐子着了火,不过幸亏他醒得早,床单和床架还没着起来,他又想法子用水罐的水把火给浇灭了"
"一桩怪事!"我低声道,紧盯着她"罗切斯特先生没叫醒谁么没人听见他走动吗"
她再次抬头看我,这回表情似有所悟,像是在提防地审视着我,然后回答
"仆人们睡得远,要知道,小姐,他们不可能听见费尔法克斯太太和你的房间距老爷的最近,可费尔法克斯太太说她啥也没听见人一老就睡得死"她停一下又添上两句,用一副装作若无其事,却又显然意味深长的腔调说:"但是你还年轻,小姐,应该可能被惊醒说不定你听到了什么动静"
"是听到了,"我压低嗓音,好不让擦玻璃的莉娅听到"开头我还以为是派洛特,可派洛特不会笑我肯定听到了笑声,好奇怪的笑声"
她又拿起一根线,仔细地上了蜡,并四平八稳地穿上针,然后十分镇定地说
"我想老爷不大可能笑,小姐,他身处如此大的危险中我想一定是你在做梦吧"
"我没做梦"我有点儿生气,被她厚颜无耻的镇定惹怒了她又看看我,同样的审视和提防
"你告诉老爷你听到笑声的事了吗"她问
"今早还没空跟他说呢"
"你难道就没想到开开门往过道里瞅瞅"她再问
她好像是在盘问我,诚图不知不觉地掏出我的话想到要是被她发现我知道或怀疑她的罪行,就会在我身上耍她的诡计,我还是小心提防她为上策
"正好相反,"我说,"我把门闩上了"
"这么说你天天晚上睡觉前没闩门的习惯"
魔鬼!想了解我的习惯,好依此算计我!愤慨再次压倒谨慎,我厉声回答
"迄今为止,我常常忘记闩门,觉得没必要我不知道桑菲尔德府里会有什么危险或是烦恼好提防的不过今后(故意加重这几个字),大胆睡下之前,我可要倍加小心,把一切弄得稳稳妥妥"
"这样干聪明"她回答,"这一带跟我知道的任何地方同样安宁,自从有这座宅子起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强盗来洗劫,虽说光餐具柜里的餐具就值几百镑,这谁都知道而且你瞧,这么大的宅子才几个仆人,因为老爷从不在这儿久待,就算回来,也只是一个光棍汉,不需要多少人服侍不过我向来以为过于安全总比松懈好门一下就能闩上,最好还是闩上门,把自己和没准儿会有的祸事分隔开为妙好多人,小姐,凡事都托付上帝可照我说,上帝不会赐给任何办法,虽说常常保佑那些慎用的办法"说到这儿,她结束了长篇大论对她来说真够长篇大论了,而且口气之间分明带着贵格会女教徒的假正经
我依旧站在那里,被她不可思议的镇静与难以理解的虚伪弄得不知所措这时厨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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