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2/3页)
双眸将下巴搁在前臂上,尾端抬起左摆摆右摆摆,歪头晃荡着干燥妍丽的尾鳍轻声哼起左莙在他难受时,为了哄他而一展歌喉唱过的不知名的鼻歌。那华彩凄婉的调子由阿瞒低沉沙哑的男声吟出来高高低低的旋转着,无意识的沾染上浓重的暗夜味道,粘稠而魅惑。一曲哼完,他半睁开一只眼睛望着窗外依旧积雪的地面,盛满期待的神情好像一个在捉迷藏时希望对方因没藏好露出些许蛛丝马迹的孩子。
可是希望落空,那片纯洁的雪地除了一排离去的脚印和车辙之外,什么都没有。
“阿莙你好慢啊”
他无意识的自语出声,尖利的指甲敲打着窗柩,空洞枯燥。
他完全没考虑过左莙如果不回来他要不要继续等的事情,这件事在他脑海中甚至称不上是一个问题。无论对方是否有归期,他总会等下去。
你也许可以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我却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
九小时13分28秒。
阿瞒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胃袋恰好在此时发出了因空旷而抗议的鸣叫。他舔舔毫无血色的苍白薄唇,恋恋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窗外毫无变化的风景,游走进厨房的角落挖出地下室的钥匙,握着那串冰凉的小东西向地下室进发。
左莙不在,生存就是头等大事了。
一天不进食还好说,两天果然还是有些麻烦的。
他将钥匙插入匙孔旋开门,闭上双眼扶着墙游走下去。再睁开时,那双幽蓝色的双眸便像鬼火般在近乎全然的漆黑里发着幽幽蓝光,他把手腕上从左莙房中拿来的普通头绳撸下来,将大量顺滑的发丝拢在一起贴着发丝尾端起来,弯下腰去检查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吸微弱的男人。
不会没气了吧,这可不好办啊
阿瞒伸长天鹅般的颈子低着头看了一会,忽然偏偏头伸出手在他肋缘处狠狠捣了一拳。
“唔”
对方明显痛苦的低吟了一声,随后在阿瞒满意的目光中悠悠转醒。
“啊,你没死真是太好了。”阿瞒直起腰来,勾起嘴角掰着指关节,盯着地上的男人开心的甩了甩尾端,为人类强悍的生命力而纯粹的愉悦。
“你怪怪物救咳”
焦鸿在勉强看清阿瞒的轮廓后瞬间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随即条件反射的大喊起来,却在救命二字刚冲口而出时被对方一拳捣在腹部,猛地弓起腰身咳嗽着,勉力抵御胃部因巨大冲击而带来的阵阵恶心感。
“别喊了。”阿瞒皱眉,他无论知道多少常识,还是对于人类徒劳无益的举动感到困惑不解。“这里就你一个人类,况且这是远离地面的地方,我上次就说了,你喊了也没有用。”
“左左小姐呢我要”
阿瞒眸色一沉,因对方还有脸提及左莙的名字而感到一阵巨大的不悦,他扯开一个寒凉的狞笑,双眸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光。
“我说了,这栋房子里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类,焦先生。”
最后三个字刻意而威胁浓厚。
他看着对方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睁大双眼,然后拼命往墙角缩着,疯狂的散发着恐惧的信号企图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所成一团,无趣的咂咂嘴,转身伸出右手去检查之前将焦鸿弄下来时放在地上的水和食物。在估量了一下发现略有减少后满意的微笑了一下,另一只手猛地向后下方一抓,尖利的指甲伴随着刺破布料和皮肤的声音感受到点点血液的温热,他的瞳孔因溅落在手上迅速弥散开来的血腥而兴奋的收缩了一瞬,转过脸去将那个企图爬动着从后方对他奇袭的家伙提到面前。
“人类,我很高兴你还有足够的精神跟我开这种小玩笑。”阿瞒连皮带肉揪住他本就破碎还未长合的胸口,连称呼他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单臂将焦鸿高举起来和自己平视,纯粹的夸赞着。“身为食物有精神是好事,虽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跟阿莙平日里的说笑比起来不对他这是冒什么傻气呢,饭堂里的食物怎么能跟阿莙这种存在做比较。
“唔食食物你”
焦鸿扒着他的胳膊痛苦的着,试图掰开那只看起来孱弱苍白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是啊是啊,我饿了。感谢你中途醒来的时候吃了不少我放下的东西,我本来想把你当做应急储备粮养一段时间的,可惜阿莙出门了。”阿瞒叹了口气,语气毫无波澜的述说着,尽好进餐前对解说者的职责。“我运气有点差,阿莙要是两天后还不回来就没东西吃了。”
“你”焦鸿的双手徒劳的抓挠着阿瞒的手臂,指甲在那上面留下的道道挠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泌出透明的附着液迅速长合,可惜他看不见了。不是因为无光的漆黑地下室,而是因为阿瞒的手更进一步扣进他的气管,尖锐的指甲一摆,连同喉返神经喉上神经将其一同划断。那温热而鲜红的血液飚出,喷洒在他因用力而肌肉虬结的臂膀上。
他有时还是有些喜欢人类的。
阿瞒将手抽出,带动一阵皮肉摩擦的湿濡水声。他舔舔血液滴答的拇指,看着逐渐丧失行动力,下腹因临终失禁而蕴湿一片的焦鸿想着。
120天血细胞强大的更新换代和无与伦比的造血功能,虽然他因为疯狂地执恋着左莙平日里一般不将人类囊括入狩猎范围,但作为食材,人类确实是提高他生存底线和质量的极好选项。
“算了,仅此一次吧。不然阿莙肯定会发大脾气”他又想起左莙已经离开了一整个白天,不禁心头一沉,懊悔和失落缠绕在胸口。
他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舔舔散发着腥甜气息的左手,弯下腰满怀感激的开始进餐。
四十分钟后,阿瞒抱着一袋破碎柔软的东西打开后院的外门将其倒入山中天然形成的深坑中,他望着颜色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凝立了片刻,关上院门进入房中,在左莙卧室中的小型盥洗室内洗净了身上的脏污。
随后他用浴巾蘸干全身的水渍,在卧室和客厅之间来回的游走了一段时间,直到身上完全干燥下来后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左莙柔软的寝榻之间,搂着满是她味道的衣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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