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第1/3页)
家里有了好吃的全是妹妹的,脏活儿和累活儿却全是我的。记得每次到田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妹妹总是坐在树荫下面玩儿,而我却要举着比我还要高的锄头在田地里劳作。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总是告诉自己,父母的话是对的,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就应该让着妹妹。
农村都有重男轻女的习俗,儿子越多,就意味着家门越是荣耀。爷爷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所以父亲盼望母亲能生出个儿子来,这种心情比任何一个人都急切。
可惜父亲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得以实现。所以,他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两个女儿身上,对我们的学习管教很严。但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和母亲总是不断地争吵,并且总是四处喝酒。
那年冬天,我十一岁,妹妹十岁,我们都读五年级。那天下雪了,白皑皑的大学盖住了村子里的光秃秃树木,盖住了浑浊的大地,盖住了瓦房的屋顶,宛若一个一尘不染的崭新的世界。我和妹妹写了一会儿作业,看着那些在外面玩耍的同龄孩子们,心里直痒痒。我和妹妹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又白又大的大雪,于是我们便约好一起到外面去堆雪人。
妹妹穿着母亲买给她的崭新的花袄子,我穿着母亲改小的外套,站在雪地里兴奋不已地堆起雪人来。雪人堆了一半,父亲便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看到我和妹妹没有写作业,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冲过来便要打我们。我和妹妹吓得转身就跑。
但是却被父亲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他没有理会妹妹,然而我却被父亲一手抓了起来。
父亲骂着,一脚把我踹在我肚子上。父亲穿着皮鞋,他把我跺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捂着肚子痛得很久都能够再站起来。
母亲听到父亲的骂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妹妹便飞快地跑了过去,躲在母亲身后。她们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父亲揍我。
父亲走过去撕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随手抓起一把螺丝刀朝我的头上敲了起来。他的力气很大,螺丝刀的把儿敲在我头上,就像铁锤子锤在脑袋上那么痛。
我站在雪地里,不住哭着跟父亲求饶,然而越是这样,父亲打得越厉害。
他就那样撕扯着我的头发一直敲我的脑袋,敲到我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螺丝刀敲打在头上,在我耳边发出头顶上发出“咚咚”的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是打击乐队里的鼓手在敲打着一面鼓。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劝阻。几个男人走过去想拉住父亲,但是父亲却咬牙切齿地撕着我的头发说,谁再敢上来,我现在就打死她。
我那时候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但是我的嘴里还是不断地跟他求饶。有那么多的人都活着,我想,我也应该活着,不应当被他打死。
我已经忘记他是怎样停止打我的了,或许是围观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或许是我那喝醉的父亲打得累了。
我的脑袋上全部都是鼓起来的疙瘩,一个挨着一个,就像一个又一个的小山丘。
而整个过程,母亲只是不痛不痒地劝阻了几句,然后便和妹妹像是旁观者一样站在一边,就那样看着我在哀求中被父亲揍。
我站在大雪里,听到散开的邻居们说,孩子不是亲生的,终归就不是亲生的。你看看月月和婷婷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了,不是谁的娃,谁心里就没有那么多。
我那时候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我们犯了错的话,那么犯错的是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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