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3/3页)
方走进去,因为刘姓年轻人的两片厚嘴唇儿对他煽动了几下,他没听到对方说什么,也许是不想听,大概是让他在这等之类的吧。刚走过来的树林很安静,鸟也不叫,对这平常不会有的事没什么惊讶的感,也懒得去惊讶,安枯正在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奇怪时,刘已经跑到了十丈外的小屋门口,躬身向里面禀报着。
安枯看着刘回过身来向他招手,双腿很顺从的迈开大步,到小屋跟前,正想开口。刘推了他一把,跟在安枯身后进了屋。安枯不敢仰视,因为刘对屋子里的人很恭敬,大概知道屋子里有三个人,把自己在饭馆里看到张三的事说了一遍。有个尖细似女人的男声传过来,听着像是宫里的:“李大哥,你选的人挺有胆量啊,伏龙岭这么乱他也敢来。”沉厚的男声:“苛老弟见笑了,在暗器方面我李某人绝比不上你呀,呵呵。”姓苛的心想:靠,我说你选的人好,你就说你识人善认,你那张脸当城墙都有富裕。
安枯见没人理他,抬头偷瞄一眼,左边椅子上坐的人身高丈二,三十多岁,眯着眼睛,脑袋上寸草不生,别说胡子了,连眉毛都没长,手臂都有自己的腰粗了。中间坐的是他入会时遥遥看过一眼的本地的会主卜信,生得方方正正一张脸,冲天的发髻用条黑绳绑住,向自己身后的刘挥了挥出右手,至于右边坐着的人没来得及看。
安枯觉着被刘粗鲁的拉到屋外,并不生气,也懒得去生气,也许是因为刘姓的剑士就是给他任务和许多金钱的人。两人默默地在回去路上走着,安枯想起了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于是对着刘张了张嘴,却没说,因为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刘的脸,那上面的几道伤疤扭在一块,眼睛只盯着自已,安枯正在想他生气的原因,刘右手的剑已经从自己的胸前拔了出去,还溅出了血花儿。五岁那年家里的母猫死时他就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二十岁那年在洞房里第一次见妻子时说愿意为她去死,二十九岁那年以为黄泉就在眼前,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死是这样的,安枯笑了。
刘冀风在安枯身上擦去长剑的血迹,“唉害我还得再找一个。”向着茅屋
一阵埋怨。
屋子四面漏风,又是建在山坡上,现在却闷得让人心慌。卜信右首的中年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杯里还有半下儿的茶水,习惯性地推了推跟身材不搭调的大胡子,“卜兄弟真是够狠辣呀”微笑着等着卜信接茬儿,卜信神色庄重地把杯里的茶洒在地上,像是祭奠刚死去的人:“李老哥别取笑我了,御下不严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惜了那么精明的人”尖细嗓音又起,竟是发自丈二高的大汉:“卜老弟,莫不是怪我们的嘴不紧吗”眼睛却望向李老哥,卜信放下的茶杯有些不稳,面向李老哥:“哪里哪里,小弟绝无此意,那是他不懂变通,自寻死路。”凌厉的眼神一转,对着大汉:“跑江湖的要是没这点本事,还怎么混啊,苛大哥你说是不是”眼角写着嘲笑,卜信目不转睛,看着苛姓的大汉脸色转红,青筋现上脑门儿。
李心想:咬最好俩都咬死妈的帮里边要全是你们这种人,还搞个屁呀帮主让我和他们同行,分明是要我来做和事佬,这和稀泥的事儿真不是人干的,面上却带着笑:“呵呵,两位兄弟,别斗气嘛,咱们都是自家人,为了个信子不值得。”气压比刚才低了点儿。李神色一肃,一字一顿:“两位,说实在话,咱们当初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来的,都是滴过血发过誓的,我们应该劲儿往一处使。帮主并不反对帮内的竞争,因为竞争是我们生存的动力,但是内耗过大对我们的大计会有影响,如果谁阻碍了我们实现目标,哼,帮内任何一个弟兄,包括我李飘摇在内,都有权先斩后奏”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