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雄挽歌 (第1/3页)

    离黎明还有两个时辰。

    丑时初，整个昆仑山的雨开始减弱，转而刮起大风，声势浩大。间中传来喊杀的声音，已较先前减弱不小。丑时末，洪亮的钟声再次响起，众明教弟子奉教主杨逍之命，撤去上山道路的所有封锁，开放了通往光明殿的道路，除了留守几个居高临下的制高点外，所有明教弟子迅速从宫外移入宫内。转瞬间连直通光明殿大门的石阶道路亦杳无人迹，只是留下无数具明教弟子和敌人的尸体和撒满地上的各式兵器。光明殿除了正门烧得猎猎作响的两个吊灯外，周围灯火全无。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

    此时的光明殿气象肃森。除主殿有正门外，左右偏殿的两道偏门，两块万斤巨石早已落上，将入口封的严实。

    此举也是壮士断腕的无奈之举，巨石一旦放下，将无法再收回。原本以为明教气运正隆，巨石只是备不时之需，却没有料到这么快就用到，世事变迁，何其之快。光明主殿大门由精钢制成，厚约一尺，高两丈阔四丈，每扇门须壮汉十人，始能推动。

    所有明教尚存弟子，在殷野王的带领下，退守光明殿。大殿正门缓缓关起，同时四个通风口开启，保持殿内的空气正常流通。通风口在大殿顶端，仅碗口大小，想来不会有人可以进出。

    杨逍环顾大殿，仅仅余下的不到二百人的，而且大半身上都带着伤，衣衫褴褛，但这已经代表了明教最后的精锐，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殿外脚步声快而急促，显然各大门派正在形成合围之势。一旦完成，就是最后的总功。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总是格外的凄冷。

    众人虽均是意气慷慨的豪杰，但想到马上要和敌人决一生死，不知谁存谁亡，眼下群豪大约都不免一死，俱有惜别之意。

    杨逍把手一挥，圣火的护卫弟子揭开帐幕，圣火殿上圣火高烧，所有弟子在凄冷的黑夜中感到一丝光明。弟子们有法袍的都穿自动换上了法袍，没有法袍的也将血染的外衣脱下，露出雪白的内衣。

    群豪白衣如雪，都慢慢跪倒在圣火之前，闭目祷告。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众人齐声相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如雷贯耳，志士挽歌，悲痛莫名。

    周颠身着白袍，背上梆着一个犹在梦乡中的女孩，正是殷野王的小女儿殷若飞，眉目如画，我自犹怜，看来他日也是个美人胚子。左右手各自拉着两个相貌酷似的男孩，自然是韦行云和韦迷情两兄弟。

    两人却口中依然唱着：“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口齿甚是童稚、清亮，但隐有豪迈之气，众人侧目，均觉不可小视。

    韦行云慢慢地走到杨逍面前，躬身行礼，胸膛中燃烧着一股逼人的豪气。

    杨逍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去。

    他苍老的脸，此刻如岩石般僵硬。但那双依然炯炯的眼，却在无人看见处，有了无尽的期许。时光，如流水般在身旁逝去。杨逍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韦行云的肩膀，那小小的肩膀。

    杨逍心中一阵叹息。想不到，明教未来的期望，就要落到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明教曾经的荣耀，就要不复存在。青天苍穹，白云苍狗，百年兴衰，一笑而过。

    千言万语在胸，杨逍平复激动的心情，最后仅仅说了一句：“行云，不要忘了你爷爷，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圣火照耀下，大殿中央韦蝠王的灵牌惨白得让人感觉刺眼。那就象一双淡灰色的眼睛，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深深地刺进了骨髓里去。

    “周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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