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补天裂 节二十二 普罗米修斯 下 (第2/3页)
对面的任令羽已是肃然动容昨日里听到严复愿投身报效地言语。他最初亦曾兴奋异常。但当在peri的船舱里冷静下来后。他便立时觉得多少还是有些让人颇不放心的地方。严复。毕竟和张景星、宣华这样与自己存了师生名分地人不同。他非但不是任令羽地学生。恰恰相反。若当真按官职排序。他这位天津水师学堂总办恰巧还是任令羽的顶头上司。能否让这位在后世因译著等身而颇有死后哀荣地人物当真全心全意地为自己效力。坦率的说。任令羽一直并无十足的把握直到现在
“在下昨日便已说过能得几道兄襄助。当真是任某的福分。”。任令羽语气诚挚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任某自然不敢将几道兄视为一般地幕中谋士。”
他低头思忖了下后。说道:“故而在下想了个办法。几道兄比小弟大了十余岁。如不嫌弃的话。不妨你我就此以兄弟相称。不知几道兄意下如何”
“这如何使得”。严复似乎略有些吃惊。
“这如何使不得”。任令羽显然对严复的婉拒颇不以为然。还不等严复反应。他已经自顾自的向后者举起了酒杯:“严大哥。兄弟这里先敬你一杯。”
严复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感动。他终于也不再推辞。举杯与任令羽重重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大哥刚刚对小弟说了挟洋自重。大兴变法八字”。待放下酒杯之后。任令羽便已极为自然的将对严复的称呼换成了更形亲切的“大哥”二字。
“实不相瞒”。任令羽嘴角突然扬起了个向上地弧度。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就在不久之前。中堂大人那里亦曾对小弟说过差不多的话。”
严复的眉头微微一蹙。他没直接答话。但目光已透出了明显的好奇。
“在京师时。中堂大人曾教导小弟说。在今日之中国。若想当真做出些济世安民事业来。首先便得懂得拼命做官四字才行。”。他看了眼已露出迷惑之色的严复。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惟有拼命做官。做到是朝廷离不开你而不是你离不开朝廷惟有如此。方能指望在行事上少些掣肘。继而略做出些事业。”
严复脸上透出了深思之色。他低头沉吟了片刻。几次张口欲言。却又都咽了回去。直到最后方抚膝叹道:“中堂大人这寥寥数语。当真称得上是真知灼见只可惜严某之前总是存了分靠科举悻进的心思。故而和中堂大人之间总是隔了那么一层否则。又何苦虚度这十几年光阴”
任令羽微笑不语。心中却对严复的这番高论颇不以为然严复和最初曾极欣赏他地李鸿章之间渐行渐远。其间的干系自然非简单的一句“醉心科举”所能撕掳地清的。不过既然严复本人都作此解释了。那他自然也就不必点破此事而事两人双双尴尬。
更何况。若不是严复当初疏远了李鸿章。怕自己此时也就招揽不了这个难得的臂助了
“大哥”。任令羽叫得极亲切。他继续问道:“对大哥这挟洋自重这四字的深意。小弟已是领悟了民间俚语。百姓怕官。官怕朝廷。朝廷怕洋人。想必大哥所说地挟洋自重。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错”。严复微微颌首。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正是如此你道朝廷为何离不开李中堂。其中最最关键的一条。便是如今这朝中。除了李中堂。便再也寻不出第二个当真能同洋人打交道的了。”
“嗯。的确如此。”。任令羽轻轻点头。他略思忖了片刻。便再度问道:“只是。小弟这里还有一事不明。”
“诚如大哥所言。小弟若想要让朝廷觉得似中堂一样地须臾都离不开的人物。就首先要打通洋人地关节”。任令羽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一般:“可以小弟今日的身份地位。又如何让洋人觉得离不开小弟呢”
“贤弟问得好”。严复先击节称赞了下任令羽。而后才继续道:“以贤弟此时的官衔。若要让洋人重视。原本的确不是件易事。”
他随即话锋一转:“但在中堂上了那天下第一折后。却也并非什么太难得地事了。”
“哦”。任令羽浓眉一扬。“此话怎讲”
“贤弟先看看这个。”。严复顺手从身后取出了封信笺。直接交给了任令羽。而后者直到此时方才看清。在严复背后赫然还放着一个不大的拎包。
“这是”。任令羽刚向信封上扫了一眼便诧异的抬起了头这是封完全用英文写就的信笺。
“这乃是我不久前才收到的。驻上海的我大清总税务司赫德先生的私信。”。严复语气平淡的答道。
而任令羽却险些跳了起来赫德
对于这位在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地。任职中国海关总税务司长达48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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