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巧合与阴谋 (第2/3页)
样子仿佛一碰就碎,可他却有一个博大而包容的灵魂,散发一种人性的光辉。
明明自己虚弱伤痛,却还记得照顾别人。
沐若松看着沐慈,只觉得自己每一次的心跳都变得慌乱又疼痛。
一跳!
一痛!
沐若松道:“我不会走的,”
对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人,沐慈也无法勉强,只能叹口气,重新闭上眼睛,身心疲惫,沉入黑暗。
牟渔等了一会儿确定沐慈这次是睡着了,才招沐若松出来,让安庆进去守着。对他道:“这回是我的失误,我会对陛下解释的。”
沐若松有些犹豫:“……不能……不告诉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牟渔只是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而且,永远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与立场。”
牟渔忠诚的对象,是天授帝,而且……牟渔道:“以殿下的脾气,也不会让我对陛下有所隐瞒。放心,你不是故意刺探消息,殿下会护着你,没事的。”
这点沐若松相信。
牟渔最后叮嘱:“我们习武之人不能恃强凌弱。殿下身体弱力量小,你就更应该小心,别伤了他。”
沐若松不是不知好歹,虚心接受这些提点,诚恳道:“我知道了,谢谢……还有……对不起!”为误会牟渔道歉,也为惹了麻烦道歉。
牟渔摆摆手,出去了。
……
天授帝今天在早朝发威,拖得晚了,卫终不敢打扰,没敢去说。所以沐慈晕倒,天授帝没及时过来看望。
天授帝把御前六军调走一半之后,不用担心大灾动荡之余被背后捅刀子。而且定王如此配合,让他的忌惮少了许多。
后方安稳,天授帝才在朝会上大发脾气,当庭把那些辞表扔到了一些朝官脸上……都是与辞官者有那么点亲戚或朋友关系的。
天授帝沉痛道:“朕顾念家国百姓,相信大家也是如此,以后遇到灾时不想做官了,不要再递辞表,直接把自己和全家绑了,上京来面君谢罪。”
朝官不敢说话。
天授帝更加沉痛,说自己之所以让主官上堤,是因为:“朕并不是不体恤大家,只是朕前日梦到了上天示警,今年必有大洪灾。”
在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天授帝又变了脸色,双目射出凌厉的光:“既然这么多人准备弃家国百姓于不顾,朕也就不顾念旧情了。朕宣布现在进入紧急状态,全面实行军事管制,抵抗此次百年难遇大洪灾……”
众臣哗然……
天授帝利眼扫过,让大家安静下来,才道:“朕已经把禁军派出去“协助”各地主官上堤抗洪了。希望他们加紧固堤。”
这下立即有几个激动的,觉得武人犯到文人头上的朝官越众而出发言,御史弹劾,还有一些激动的伏地大哭。整个朝堂乱七八糟。
天授帝这么点场面都控制不住,就枉他三十年建立的威信了,轻描淡写道:“众位要是替各地主官义愤,可以去替换他们,上堤去加固堤防。”
朕一点都不介意哒。
天授帝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朝堂上一下子哑了,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了……
天授帝发狠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惹。
然后就是舆论造势。邸报上赵瑞写了一份声情并茂的《官军抗洪喻》,把天授帝怎么感梦,上天示警,为什么让给主官上堤,为什么派兵……啊,不是去镇压,而是去帮忙哒。然后大加赞扬官员们主动上堤的精神,把他们忧国忧民的思想,文人风骨啥的,传唱全国。
这篇喻文,随着邸报飞向各地,一时间士林和百姓都对上堤的主官大加赞扬,许多百姓还提着煮熟的鸡蛋,上堤去找主官表示慰问之意。
要是在堤上没找到……就一直找到为止,咱老百姓都是很热情哒。
真是我们大幸的好官员,请吃蛋!
撑着病体来听政的左丞相卢太师也加入了,自己和手下的学生都写了好多赞美的文章……
赵瑞和卢太师两人在士林的声望,排名都是前五。
舆论一边倒的表扬主官上堤这种事的正确性,高尚性,死而后已的奉献精神,可歌可泣,名传千古……
其实吧,在大幸,真正有风骨的官员,就算天授帝不强制,也会上堤巡堤的,比如说王又伦就是这样的。
他是大幸排的上号的水利能臣,他的治辖之地从未有过决口,这也是他政绩的一大加分项。究其原因,就是防汛工作做得到位甚至超出……每一次春汛、夏汛,他都是住在堤坝上,誓与百姓共存亡的。
后来,天授帝抛出“以后有洪灾,主官都要上堤,不允许在灾时辞官”这种政策,大家也没有任何异议——应该的么。只是之前朝廷没硬性规定,全凭为官个人自觉。现在大灾当前,却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都得上堤。
朝臣没办法针对“主官上堤”说什么,只好针对天授帝派兵去镇压,表达不满……明显不尊重大臣啊,说好的重文轻武呢?
朝臣另一个不满,是因为此次洪灾虽然有了端倪,但还没开始,鬼知道是不是大灾,需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啊?
搞得民心浮动就不好啦。
不过天授帝再三强调“上天托梦”,又派兵,弄得大家情绪紧张,许多大臣也做了大洪灾、决堤被冲走之类的噩梦,更是印证无误。
在古代,迷信都是摆在科学前面的。
这年头,你要按沐慈的科学解释去科普,人家反倒会说你怪力乱神。
当然,这都是后话。
……
早朝散得晚,都快到午膳了,天授帝才听说九郎晕倒,刚要去看望,牟渔就过来了。
得知沐慈并无大碍,只是劳心劳力,累得睡着了。天授帝道:“那就让九郎好好歇歇。”忍住了去看望的想法,免得打扰。
牟渔又报告了自己的失误。
天授帝听完,也没计较,道:“你做事要更谨慎些。至于阿松,倒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以后会成为九郎心腹,知道的只会更多,无碍的。派人多看着点就行了。”
就算为了讨儿子欢心,他也不会轻易动沐慈的人,谁叫儿子护短?天授帝忍不住笑了,还真像我。
牟渔又问:“那么,北边的消息……还要让定王知道吗?”
天授帝认真考虑了一下,最终点头,却道:“不用悄悄告诉他,直接派人去说,然后让他来找我。”
牟渔点头。
……
定王告诉了沐若松被试探的事,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听说他和长乐王反目,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要留宫了。
贤世子看定王黑如锅底的脸色,大气不敢喘。朝阳虽受宠,也是心里打鼓,小心翼翼说:“父王,没这么严重吧,阿慈为人很好,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您不让阿松回家,会不会太狠心了?阿松和大嫂会有多伤心啊……”
“你把人心,想得太简单,太美好了。”定王叹气。
他大半辈子拼死拼活,死死握紧手中十几万御前军的兵权,难道只是恋栈权势吗?他是为了这个家,也多少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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