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帝后和睦 (第2/3页)
没修剪的放在桌上,花苞用软纸包裹。
沐惗道:“还没剪完吗?继续剪吧,我看看!”
“是!臣妾少陪。”梅宜微笑告罪,便素手执剪,继续修剪玫瑰。
玫瑰花红似火,又艳若鲜血,气味幽香,袅袅醉人,有一种隐藏于柔软中的绝代风华,更有一种热情燃烧的生命盛放……唯独没有半点韶华易逝的悲情贵妇之态。
梅皇后柔软白皙的手指捏着绿枝,轻轻拨开艳红花瓣,衬得双手白皙犹如羊脂玉,红花亦更为娇艳。
沐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心里多年被某枕头风吹出的厌恶消失,用“非有色”的眼光看梅皇后,只觉得她咄咄逼人(?)的高门傲气,如今成了雍容华贵的气度,悠然自在的举止不再暗含冷漠,只显得云淡风轻,落落大方。
梅宜剪好一枝玫瑰,就轻轻捻着,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一个满足又愉悦的笑容。保养得宜的白皙脸庞不见一丝怨妇郁气,只有一种成熟美丽,柔韧自在的风韵。
玫瑰与梅皇后,相得益彰。
她虽没有谢家女第一眼的惊艳,却更叫人看着舒服。
越看越觉得顺眼。
梅宜抱着一瓶花,递给沐惗。
沐惗才回神,惊觉自己竟然看呆了许久,脸上微微发热。
梅宜好似什么都没发现,温柔笑道:“这是臣妾特地为君家剪的花儿。君家纯孝仁德,守制俭省,想必寝殿也十分朴素。臣妾就想着今日圣诞,借花献寿。盼君家不要嫌弃,政务繁忙之际抬头见喜,必能有个好心情,好兆头。”
古代以红为喜,的确是好兆头。也难怪要亲手修剪,原来是送给他的。沐惗见过无数好东西,最明白千金易得,心意难求。且点缀一瓶子红花,御史也不至于追着他念叨孝期浮华,铺张靡费。
沐惗心情大好,亲手接过花瓶,看看艳红的玫瑰,闻闻香气……郁结的心也好似疏阔了许多,不再沉燥。
梅皇后又道:“臣妾给您做的衣物,穿着还合适吗?”
沐惗其实没穿,但还是点头:“合适,合适……”
“因春日犹寒,臣妾还做了件薄丝夹衣,暖和又不显臃肿,十分轻便,君家要试一试吗?”
“试试吧。”沐惗不好意思拒绝皇后好意,把花瓶交给内侍,张开双臂等着试衣。
梅宜开心微笑,接过侍女递来的夹衣给沐惗套上,一边闲话几句家常。好像自己十年没踏进过门的丈夫从来没有冷落她,天天都陪伴她似的,完全一种老夫老妻的状态。
没有控诉,没有讥讽,没有怨怼恨意。只是平淡和气地说话,虽有讨好也不显刻意,更似夫妻间的日常关怀。
沐惗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怕皇后有怨拒绝他。
其他后妃,或娇声莺语,或撒娇痴缠,或小鹿乱撞,或看他犹如仰望高山,战战兢兢。从没有一个人如梅皇后这般,对他如亲如友,平等相待,犹如寻常夫妻。
沐惗稍微有些不习惯,却并不反感,只觉得亲近与放松。
再细看,其实能发现梅皇后的眼底还是有一点喜悦的光芒透出来的……如此含蓄的情意,让沐惗更觉得满足。
“怎么宽松这么多?”梅皇后微微蹙眉,略略懊恼。
沐惗低头看看,的确有些宽松了。
“臣妾是按着从前的尺寸做的,君家真是瘦了好多,万望保养龙体。”梅皇后关怀道。
沐惗神色有些恍惚,从前谢婉不是没给他做过衣物鞋袜,也不是没关心过他,可他知道那些东西其实是宫人做的,谢婉非说亲手所制献给他,他从不戳穿。
谢婉也总会趁他高兴时,提出种种要求。
同样,沐惗也清楚,梅皇后这些衣物的确是亲制,但是……她会有要求吗?
她财物足够,所以……是想要恩宠吗?
沐惗经历了谢婉的背叛,现在看自己的女人,总会忍不住多想。
梅皇后却只是将那件金色薄丝夹衣脱下,道:“君家恕罪,待臣妾赶着改一改,明天就能让君家贴身穿着了。”然后去拿一旁的剪刀针线,对沐惗微笑,“君家今日虽高兴,却也应该疲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沐惗:“……”居然赶我走?
以退为进?
梅皇后然后对他笑一笑,拿起剪刀开始拆线……
沐惗:“……”是真要赶我走?
说好的没有怨念的呢?
男人呢,都是这样,上赶着送上门的不稀罕,不理会的才要撩一撩,沐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走上前去拿走梅宜手里的剪子,抓住她柔软的手,嗓音低醇道:“皇后还没量一量朕现在的腰身,一会儿改错了怎么办?”
梅皇后抬头,看着皇帝,强做落落大方的表情里,藏有一丝娇羞。
沐惗龙心大悦,牵着梅皇后的手按在腰上,声音更低沉几分:“皇后,一定要细细给朕量一量……”
梅皇后脸上飞出红霞,真的伸手在沐惗的腰上比了几把。
沐惗其实也是第一次对梅皇后“调|情”,见梅皇后没斥责他,心内松口气,有点感动,又更加歉疚。腰间发痒,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带上了笑意,柔和如水。
他记得刚新婚时,两人也有过这种温馨甜蜜的时候,最后因为什么,物是人非,变却故人心呢?
梅皇后脸上晕红,很快收回手:“量好了!”见沐惗眼底略有青黑,便劝道,“君家,您这段时间政事繁忙,一定累坏了……”
沐惗刚以为梅皇后又要赶他,却听梅皇后道:“不如……到里屋歇个午觉可好?”
这是……?
可沐惗见梅皇后表情正经,只有关怀。且现在还是下午,不好白日宣……那什么,沐惗恍然——歇个午觉就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
沐惗就摇头。
大白天睡觉会让御史说懒惰的,他算怕了那一群御史的嘴皮子功力了,特别是苏砚,不管劝诫什么,摆事实讲道理,引经据典都不带不重样的。
梅皇后宽和地笑:“君家,今天正休假。且在自己家里如何不能松散松散?谁还能管得这么宽严不成。您登基以来,只怕都没好好休息过,歇一会儿养养精神也好。”
一句一句都是关心,沐惗也被说的放下了心防,顿觉全身疲惫,就跟着皇后进了内室,躺在梅皇后那张极柔软的榻上,又温暖又带着幽香,真舒服。
他示意梅皇后坐在身边。
待梅皇后在榻边坐下,沐惗很自然又抓着她的柔夷,终于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开门见山说:“今日有个叫梅容的胡子,献了三百船贺礼和九十多万顷海岛,为我国开疆,九弟让朕封赏他为‘定海将军’。这个胡子……听说是你的庶弟?”
献礼的事,干系重大,梅容是知会过梅皇后做好准备的,她并不惊讶,坦然微笑:“是的,他正是臣妾的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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