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2/3页)
儿,才把眼罩取下。
抬头看白色的墙面,上面挂着一只波浪形的表盘正指过午间十二点。
她摸了摸肚子,不饿。
换好衣服下床,拉开门出去,客厅里已经少了温语桐的身影。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低着头看桌子上留下的纸条。
字迹不工整,还有点潦草,可见留纸条的人走的匆忙。
她再往沙发的边缘看一眼,枕头老老实实放在原处,毯子被叠成不是特别标准的豆腐块搁在枕头上。
康念失声笑了。
这姑娘,字写的龙飞凤舞,却是个要整洁的。
喝下一杯水,她无事可做。
中午的时光安然静谧,连楼下的野猫都懒洋洋的找了阴凉窝着。
康念拉了张高腿儿的板凳坐到凉台上,随手点了根烟,出神的望着窗外。
窗户上映照出一点她的脸孔,模模糊糊,是一个透明的轮廓。
烟这个东西上瘾,这么多年,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去戒。
索性,随这东西上瘾,不多计较。
计较多了,伤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容易做梦。
通常来讲,偶尔做梦不是坏事,适量的梦境可以锻炼脑功能。
可是自从开始依赖安眠药助眠,她愈发察觉自己多梦的程度已经有些影响到休息和健康,严重点来说,很多梦做完后,她会久久无法恢复,需要很多的心理建设才能让自己在醒来之后释然。
也许是昨晚盯着女儿的照片缅怀了太久,她这一觉,梦到很多从前的事情。
从前的事情没有什么清晰的划分,大部分是她上学时以及大学刚毕业那段时间的日子。
梦里的她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没什么目的和规划,逃课跟室友在宿舍里刷电影,上课的时候一坐在第一排就不自在,而且往往总是上课到最后,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前面。
一夜的梦斑驳繁杂,她还梦见自己洗完澡叼着电话卡去走廊尽头打电话。
打给程灏。
打给女儿。
还梦见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妈妈开饭,女儿把汤勺敲得叮当响,踢着小腿等开饭。
这都是美好的记忆。
四年前的美好记忆。
现在看来有些恍如隔世。
一闪而过的模糊记忆很容易令人动摇,她也不例外。
上学那会的她是一个心里没太多东西的人,生活过得很单纯。
她也没什么太大的梦想,梦想有二,她都实现了。
一是程灏,二是记者。
可转眼,她又一无所有了。
有的时候,他也会梦到程灏。
比如昨晚。
梦境是碎片,只在画面闪过的那几个瞬间。
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好梦,出于自我保护的抗拒,有些事,即使在梦里也不愿重新想起。
有很多在她脑海中已经淡化的记忆,比如两个人确立恋爱关系后被他带着到处玩。他抢在前面拉着她去挤一个爆满的国际经济学讲座,他带着她玩碰碰车却满场总是追着她一个人撞……这些她想望又忘不掉的记忆,偶尔出现在梦里,会让她有一种看别人故事的感觉。
不知道那时候的程灏是不是真心实意的程灏。
刚躲到江州那会儿,她不敢用身份证去办理银·行卡,怕行踪被他查到。
后来好不容易熬过那段时间,她又有很长时间不敢看电视。
她是个新闻工作者,却要忍住不看新闻,这对她而言是一种长期且恶劣的折磨。
她不敢看,因为他会出现在报道中,会出现在电视转播的画面里。
三年半以前,海外某地华人撤侨,他出席新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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