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郢西 (第3/3页)
数。
祁信猛然想起自己袖中之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看了眼低头洗茶的女子,迟疑道:“主公……”
慕容湗明白他定是有闲杂人等不能知晓的重要之事禀报,瞥了眼那低头佯装乖巧的女子,薄唇微勾道:“但说无妨。”
祁信也不再迟疑,拿出袖中的包裹,搁在小几上轻轻打开,里面的铁链露了出来,铁链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在车内火烛的照射下泛着一岑冷冷的清辉,待看到铁链上一排如蚁般大小的符号时慕容湗眼中神色终于有了细微波动,这是郢西字,是他母后母族特有的字符,母后教给皇姐和皇兄,皇兄又教给他,郢西灭族后,这个天下只有五个人会写这种文字,不会是皇兄,而母后和皇姐又早已亡故,剩下那个人……慕容湗盯着铁链上的字符,那是一句歌谣,译过来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意思,听皇兄说,母后与父皇相识相爱时尚未及笄,而父皇却是已近四旬,父皇要立母后为元后时曾遭到众臣的反对,母后为了不让父皇为难,在立后大典的前夕为父皇弹唱了这首名为“与君辞”的歌谣后便离开了父皇,后来父皇找回了母后,他们二人重修旧好夫妻恩爱,生下了他们姐弟三人,再后来为了父皇的大业,母后的母族被奸人所害全族覆灭,自此后母后便长居秋慈宫,立誓与父皇死生不复相见!不久后便病逝于秋慈宫。
慕容湗神色渐渐恢复平常,只是话语中却带出几分戾气,“既然戏做得这般足,本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低首看向自己的左手,温润的玉扳指透着莹莹水光,继而冷笑出声,“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尚未可知呢!”
祁信听主公语带不悦,便知那字符果然与太后有关,他自幼跟随王爷,虽能认出这字符是郢西字却看不懂意思。
伴随着火炉上水开的咕噜声,绿茶的清香渐渐萦绕在整个车厢,冲淡了些许冷凝紧绷的气氛,慕容湗看向安静的待在角落里为他烹茶的女子,心头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为他烹茶的女子千千万,个个温柔贤淑美丽可人,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是特别的?她烹茶的动作并不娴熟,想必那茶也未必可口。她烹茶的一举一动也不优雅美丽,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便很好呢?他自己也有些疑惑,这个容貌普通、来历不明且狡黠多辩的女子,毫无一丝大家小姐的懂事听话,也不是他欣赏的女子类型,却为何他总会无意中将视线向她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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