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霖隐寺案 25 (第1/3页)

    他们一人一狐倒也相安无事，白日里柳钦玄依旧在竹林里临摹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孤本，赤葑则每日蹲坐在小屋的窗台上吸收日光精华修炼内息。

    看在柳钦玄眼里，却是一副懒狐狸每日抱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团成一圈儿睡大觉的画面，那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还总是不自觉的一动一动，总令他有心头发痒想轻轻揉捏几下的冲动。

    柳钦玄练起字来本是雷打不动，可自从捡到这只小狐狸后，每一两个时辰他都会不自觉地抬头朝不远处的小屋窗前望上一眼，继而会心一笑再伏案疾书。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柳钦玄正准备为小狐狸烤一只野鸡当晚餐，却听竹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瞄了一眼，却是叔父带着几个俗家弟子向这边赶来，他有些疑惑，叔父为何又来了府中？叔父虽对他关爱有加，却毕竟是出家人，除了去宫里为皇帝讲禅解经便是在白云寺。两个月前他才来送给自己一些珍贵药材。

    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叔父他们看见小狐狸，他急忙抬眼向小狐狸最喜窝着的窗台看去，却只见到一个青色蒲团并不见半点狐影，许是它听见人声吓得藏起来了，想到此他倒也安心了几分，便搁下手中的野鸡转身朝门外迎去。

    “大师。”柳钦玄对着其中一名红光满面步履稳健的老僧合掌恭敬道。

    “子仸，老衲之前交给你的那瓶聚灵露可还在？”慧智睿智的双眸温和的看着眼前寡言的晚辈，直接说明来意。

    柳钦玄一愣，“子仸已将它赠与友人，大师为何有此一问。”

    听他这般说，慧智也只是轻轻一叹，“罢了，即是已赠与他人，想必子仸那友人定是急需这聚灵露救命，万物皆是佛，善哉善哉。”

    说罢他不再停留欲要转身离开，视线扫到小屋窗台上的青布蒲团时顿了顿，他睿智犀利的眸中掠过一抹复杂，轻轻叹了一声，“子仸，你自幼长于寺中，虽未入我佛门，却也是个有佛缘的孩子，”说到这儿他抬脚缓缓向院子外走去，“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竹林里，隐在竹林深处的赤葑蓝眸轻闪，这老和尚除了爱管闲事倒也不坏，当初捉住她后也只是将她禁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法宝里，说了一大堆佛理劝她向佛，她是乘老和尚不在强行突破法宝的禁制时受的伤。

    方才他离开时明明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却并未对她赶尽杀绝，想到这儿她瞟了眼正拿着烤鸡四处诱她的柳钦玄，蓝眸弯了弯，这叔侄倒都是难得的痴人，一个痴佛，一个痴字。

    转身一溜烟儿便跑得没了踪迹。

    其实很多年后她曾回到秦都看过这对叔侄，只是那时已是物是人非了。柳家的府邸早已不再，而柳钦玄也在几年前便故去了。

    他果然一生都未娶妻，终生与笔墨纸砚为伴，据说他除了被世人尊为“草王”的一笔绝世好字，平生最得意的作品却是一副有着如晴空般眸子的火红狐狸画像，只是自他去后此画却是不知所踪。

    “怎么？”耳畔响起一道磁沉的声音。

    赤葑回过神，捏着手中的绢纸不动声色的抬眼说道：“字帖想必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所作。”

    赤葑发现慕容湗的神色比在树上的木屋时沉郁了几分。

    将手中的那叠绢纸递向他，过了几息，他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接了过去。

    “笔势雄强狂纵，确有草王风骨。”虽是赞扬的话，他的语气却平淡之极，并不见得十分赏识。

    “这字帖的主人应当是男子。”赤葑道。

    祁信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哼，女子也有笔迹如丈夫般挺拔劲健之人。”也不尽然都是两面逢源坑蒙拐骗的小女子，最后这句他却没敢说出来，不是怕赤葑羞恼，实在是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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