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二百四十六)杂线 (第2/2页)
“先说你自己知道了,又说让我直说?”灰手人道,“我乍一听还以为你说的是:‘我知道了。我直说吧。’”
褐手人道:“虽然我坚信我想的是对的,甚至可以用‘知道’来说了,但直说还得是你直说。这本来就是你先想的。我就是听了你的话后想的。我抢先说多不好。”
灰手人笑道:“抢先?这种事抢先怎么搞得好像多正式似的?”
“没有。就那么一说。”褐手人道,“你认为你可不可以直说?”
“当然可以啊。”灰手人说道,“我就是想到了以前用主让我反省,然而我却没做错什么时的那些情景。举个例子,用主恶狠狠地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你就给我站在这儿,反省!’现在说的时候,我还能想到他当时那表情。你‘知道’的,是类似这种的吗?”
褐手人道:“是啊,我想到的不是一次两次,是多次。”
“我想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多次的情景很快地从我这里掠过,交织在了一起,像一团杂线。”
“那你还是不要继续想了。”灰手人说,“我就不该直接说这个。”
褐手人道:“不至于。”
“一团杂线,会不会把你看得心思很乱?”灰手人问。
“无所谓了。”褐手人道。
“如果把你看得心思很乱,甚至感觉它往你身上缠绕,就非常说明问题了。”灰手人道。
“说明什么问题啊?”褐手人问。
“说明我不该直说。”灰手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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