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他的手臂忽然横过来 (第2/3页)
息的车流中。
医院。
“医生,我妈妈她,现在可以进行手术吗?”
“可以,你的手术费凑够了吗?”
“够了。”
“好,我马上安排手术。”
“谢谢医生。”
聂远陪着秦挽歌去叫手术费,从头至尾,聂远都跟在他身后,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情景,没有茫然,没有无措,有的只是镇定和有条不紊,她看起来就像是开在悬崖峭壁中一株羸弱却又有着强大生命力的野‘花’。
她成熟的甚至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
她在窗口缴费,有光洒在她面上,透着莹莹的白,那张白希的小脸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却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女’人。
缴完费还剩下将近七十万现金,秦挽歌‘抽’不开身,她拜托聂远帮她把钱存到一张银行卡里。
在病房‘门’口他们分别,聂远走出两步又回头,盯着秦挽歌那倔强的眉眼:“秦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随时打电话。”
“好,谢谢聂助理。”
秦挽歌跟他挥手,目送他离开,回到病房。
静静的守护。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约莫两个小时后,医生走进病房:“姑娘,手术已经准备就绪。”
有护士走进来,把秦母移到担架上。
离开前,秦挽歌把额角抵在妈妈的额角,手指抚‘摸’着妈妈黑‘色’的发丝,她浅笑,眼里泪水在打转,却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她轻轻的说:“妈妈加油,我在,我会等你活着出来。”
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但秦挽歌知道,妈妈一定听到了。
她坚信,妈妈一定会活下来。
手术的时间很漫长,秦挽歌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弓起身子,把脑袋抵在膝盖上,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一闪一闪。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秦挽歌一动不动。
直至那人走至她面前。
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包装袋,里面有一瓶水,还有一个饭盒,有白‘色’的热气从饭盒的缝隙里钻出来,饭香味儿瞬时在鼻尖扩散开来,秦挽歌这才响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怎么吃饭。
她抬头诧异的看着小护士:“给我的?”
小护士点头:“嗯,刚刚外面有一个男人,说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男人?
秦挽歌抻着脖子朝着走廊的尽头看了看,大片刺眼的白光里,并没有人影,想必是已经走了。
是谁呢?
聂远?
秦挽歌响起临走前他的那句话,低头笑笑,从小护士手里接过包装袋:“谢谢。”
翻开包装袋,拆开饭盒,就着水,吃起来。
没有胃口,胃里甚至胀胀的,几乎要把吃进去的饭菜吐出来,可秦挽歌知道,她必须吃,她的身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
她大口的往嘴里塞,强迫自己咽下,想吐的时候就喝口水,缓缓,然后再继续吃。
终于吃完,把饭盒扔到垃圾桶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手术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出来。
秦挽歌双手合十放在额前,默默祈祷。
走廊里的人来了又走,每一次都是新的面孔,洁白的地板上留下各种各样的脚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像是有生以来最慢的一天。
她一遍一遍的抬头望向手术室的‘门’,又一遍一遍的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切都离她远去,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手术室的‘门’,终于晃动了一下。
秦挽歌看向‘门’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多。
手术时间长达六个小时。
她不敢去想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甚至不敢动一下。
‘门’缓缓打开,医生率先走出来。
秦挽歌凝视他的脸,他的脸上有疲惫,还有......一丝欣慰。
秦挽歌听到‘胸’腔里自己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像是重获新生般,有源源不断的血液在她冰冷的全身重装开来。
她快速跳下椅子,一路狂奔,欣喜的抓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怎么样,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算是暂时脱离危险,手术基本成功,但还要观察后期发展,看会不会发生排斥现象。”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秦挽歌高兴的跳起来,给了医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母终于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秦挽歌跟着过去。
看着护士把妈妈重新安置好。
她道过谢,护士先后退出病房。
秦挽歌在‘床’边坐下来,妈妈还睡着,没有清醒过来,但她活下来了。
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轻松。
秦挽歌看着那张脸,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
她跟学校请了三天的假。
妈妈醒来是在第二天,身体还很虚弱,只断断续续的跟秦挽歌说了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
不过秦挽歌已经知足了,心情变好后,整个人都清爽起来,胃口大开。
中途聂远来过一次,送来了‘花’篮水果还有一些吃的。
不过被秦挽歌拦截在病房外。
她不愿意让母亲知道她的手术费是怎么来的。
第三天的时候,母亲气‘色’好了很多,上午清醒了足足两个小时。
跟秦挽歌说了很久的话,中午才又沉沉睡去。
秦挽歌下去吃饭,回来时,桌上多了一束百合。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有一束‘花’,没有卡片,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恰好有小护士进来查房,秦挽歌抓住她:“你刚刚有没有在病房里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束百合?”
小护士摇摇头。
秦挽歌盯着那束百合看了许久,拿了‘花’瓶‘插’起来。
罢了,兴许是有人走错病房了呢。
她开始坐下来吃饭。
第四天早上,跟学校请的假到时间了。
秦挽歌请了医院里最好的护工。
“妈妈,这是李阿姨,我要工作啦,从今天起李阿姨会照顾你。”
“妈妈不需要,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乱’‘花’钱。”
“我现在当老师赚很多钱呢,妈妈你别担心,就安安心心住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出院。”
秦挽歌又跟护工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道别,离开。
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解决,一整天上课都十分有‘精’神。
傍晚下课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是江衍。
这个男人现在,真真实实的成了她的未婚未,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好像明明不熟的两个人,被一根绳索绑在一起,还要迫不得已做一些很亲密的事情。
想到婚后,她要尽妻子的义务。
秦挽歌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盯着闪烁的屏幕,迟疑。
屏幕忽然暗了下去,她吐出一口气,弯起‘唇’角,走下台阶。
几秒,手机却又响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好吧,有些事逃避是不管用的,她既然签了那份协议,就应该做好面对这后果的打算。
接通。
“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不悦的质问。
秦挽歌撇‘唇’,随口找了个理由:“没听见。”
“不想接还是没听见?”
“真的没听见,最近耳朵有些不好使。”
“那明天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或许只是......长时间没掏耳朵了。”
“秦挽歌!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小把戏。”
“......”秦挽歌无谓挑眉:“江先生,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抱歉,我很忙,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有事。”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
“好,在那儿等着,我过去接你。”
“接我干嘛?”
“嘟嘟......”
秦挽歌垂眸看着黑了的屏幕,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她收了手机,走下台阶。
路边有卖小吃的,她有些饿,买了一把羊‘肉’串边吃边等。
以前她是不舍得‘花’这个钱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也算是小富婆了,那钱不‘花’也是放着,既然已成事实,不如接受,适当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水平。
吃完羊‘肉’串,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把竹签一把扔进垃圾桶,折回身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她身侧停下。
车窗一点一点降下,没入夹层,一张面无表情却又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语气亦是如出一辙的冷:“上车。”
秦挽歌怔了一瞬,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后‘门’。
“坐前面来。”
扣在车‘门’手的一顿,秦挽歌眼底微微透出些冷光来:“不必了,我喜欢坐后面。”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过来。”男人直视前方,并不看她,奇怪的是,秦挽歌仍能透过他的背影猜测出他彼时脸上的表情,那一定是孤高的,寡漠的,而他周身瀚如深海的气场,也轻易的穿透空气包裹着她,一个字,冷。
她终于收回手,拎着包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子平稳前行,好一会儿两人之间都是沉默的状态。
于江衍来说,这种状态再正常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不与人说话的,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于秦挽歌来说,却很尴尬,很沉重,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一股迫人的震慑力,与生俱来,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她便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脊背‘挺’直,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怡然自得。
可真的太难受了,几秒后,她扭头,开始没话找话。
“那个,江先生,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江衍回头看了一眼她,浓眉忽的微微蹙起:“秦小姐,这么大人了,拜托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秦挽歌一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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