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伤心欲绝的一年——桃花坞 (第2/3页)
岗建筑公司,来了200多人,因为工期紧,刘大海指派了永亮带人来。不然,1300多人,都群情激昂地要来。
在那个小公司里,很多人不认识我,但都记住了,那个,经常去食堂和宿舍转转的美丽的嫂子或婶婶。
钱总,致悼词。
房产公司和建筑公司来的人,钱总特意租了10几辆大客,那个时候,还没有海底隧道,只能排队,通过轮渡过海,要1个小时才能上岸。
他很沉痛地讲述了张姗短暂的工作经历,说“她的兢兢业业,热情和蔼,以及认真负责,给每一个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她,一路走好!活着的人,要节哀!振奋精神,好好活着。”
话不长,但还是很深沉。
经过我的身边,他拍了下我的肩膀,“保重。”
下葬时,我也不管什么风俗了,坚持和请来抬棺的人一起,粗大的绳子,深深勒进肩膀的肉里,没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心疼,压住了其他,一切。
黎明,眼睛红肿,看向我时,还有些不自然。
点点头,我依然,沉默。
想着,我如花似玉的,清清老婆,就这么冰冷地躺在泥土里,心,更加揪紧。
小睿抱着自己的小被子,非要铺到下面,说怕姐姐冷。随同的,还有“进步好少年”的奖状。
“军军啊,你代表我和你爸,多送姗姗,好儿媳一程吧?哎哟,心口疼啊!”
老妈在电话里哭成一片。
“唉,多好的人哪。大女啊,还是你没有福气啊!”
老爸轻轻地哽咽。
爷爷奶奶,泣不成声。众多亲戚,眼圈通红。
小舅公请了法师,烧纸和念经。
在那随风飘扬的经幡中,我的心,被抽离躯体。
答谢亲友的午餐,在桃明岛上,离墓地10分钟车程的,小镇上。
那家“海天茫茫”的本地菜馆,让我继续,醉生梦死。
夜晚,海浪和狂风,呼啸着,拍打我和儿子的出租屋。
冥冥中,感觉,桃明岛,写成了桃花岛。
我和儿子,在桃林里,练剑。
一地的落英缤纷。
“好啊,太帅了!加油,小睿!加油!军军。”
清清老婆,笑容灿烂,桃花映红了她的脸庞。
正欲伸手拥抱,狂风和夜魔,卷着她,急速飞走。
“军军救我!”
在梦里,我拳打脚踢,却总感觉打在棉花上,又像被人,很多人,抱住了腿脚。
撕扯中,遽然醒转,漆黑的夜晚,风雨大作。
柔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岛上的生活开始了。
每天,我像农夫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早上,伺候儿子吃饭,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我隶书写的“桃花坞”的竹门前,轻轻推开。
先陪清清老婆,说会儿话。告诉他,儿子在桃明九小,成绩一直在第一名。
“唉!谢谢你了,清清老婆。不过,也可能是,山中无老虎,儿子称大王吧?谁知道呢。
你说,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啊?再等个几年,儿子大了,我也好,陪你上路啊!
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了!
那一次,真该陪你一起看草原啊。儿子请个假,我们三口子一起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成绩该好的,它自然会好;不好的,求也求不来。我和你,还是都活在别人的规定里,活在那些,最世俗的眼光中啊!
还有,老鹰岭,也去不了了。老爸老妈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你,爬上去一次,焚香禀告祖上,你是他们点头的掌门儿媳妇哇!
清清老婆啊,你这一走,老爹老妈心愿未了,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唉,乱了,理不清了啊。”
抽根烟,摆好一瓶葡萄酒,倒出一杯,又从包里,取出各种时鲜水果,在陶瓷盘子中,码好。
戴上草帽,我在田里,种蔬菜去了。
土地的四周,我用竹子篱笆围着,有点跑马圈地的意思。
在圆形的周边,种上了各种果树,桃树最多。
在我眼里,清清老婆,就是桃花仙子。
大园子的后面,靠山的地方,盖了两层楼的木板房,7、8间房屋,让我自在得很。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辛弃疾的这首词,写出了我那几个月的生活。
没有电话,没有纷争,也不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整日里,清风明月,海浪山岗,不亦乐乎!还真的是,乐不思蜀了呀。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语出金庸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修炼的《九阳真经》。
道没悟出,慧根太浅,但武术,却日益精进了。
武打小说,什么古龙的,金庸的,梁羽生的,还有三侠五义等等,成了我休闲的下酒菜。
环绕桃花坞,用老爹教的目测法,绘制军事地形图,设想千军万马,攻打二龙山的场景。
《孙子兵法》中国现存最早的兵书,又称《孙武兵法》、《吴孙子兵法》、《孙子兵书》、《孙武兵书》等,英文名为《The A
t of Wa
》,是中国古典军事文化遗产中的璀璨瑰宝,是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世界三大兵书之一(另外两部是:《战争论》(克劳塞维茨),《五轮书》(宫本武藏))。
学生时代,已经读过《孙子兵法》和《战争论》了,另外一部《五轮书》,找不着,没看。
《黄帝阴符经》、《六韬》、《三略》、《孙子兵法》、《司马法》、《孙膑兵法》、《吴子》、《尉缭子》、《将苑》、《百战奇略》、《唐太宗李卫公问对》,都是钱总,托人捎给我的。
反正是,有什么看什么。经济,金融,财税,不看了!
逍遥,就真的逍遥了!
身外之物,不念也罢。
参照兵书,又拜读水浒,三国演义,以及中国古今战争;有时候,也看看一战,二战的战史资料。
养了点鸡鸭鹅,自嘲为有了三军。可惜,它们不肯听我的,不然,咱也指挥指挥它们,为生存而战?
每周,河边垂钓,给儿子吃,据说吃了聪明。
虽然,自己很不以为然,你想啊,能被你钓起来的,它能聪明到哪里去?
看着远处海天交接,身边芦苇花开,小河歌唱,也狂野地吼几嗓子。
腾格尔的歌,都不唱了,一生,也再未哼过。
“天堂”,那是我和清清老婆的,媒人。
对着海天相接莽莽苍苍的大海,和呜呜汽笛嘹亮鸣叫的轮船,也曾想,回到家,会不会有个美人鱼,或是田螺公主,和哥们合唱一曲黄梅戏选段啊?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绽笑颜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美梦,再美,她也是,梦啊!
也抓点螃蟹。太小了的,又装模作样地,放生。
小虾子,用当地的做法,白酒腌泡,原汁原味。
河豚终究不敢多吃,只有一次,在海天茫茫餐馆,看别人吃了半小时后,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10分钟后,才允许儿子动筷。
一般,下午4点,我晃晃悠悠,门也不锁,回镇上的出租屋,做饭。
我和儿子小睿,很是吃了些,无污染的好东西。包括刚捕捞的海鲜,还有长江里的刀鱼。
“美味啊!美味。”
儿子笑逐颜开。
老乡钱总,每月必来一次,还带3几个高管,问计于我。
有一次,正好碰上小舅公和几个江湖中人,前来拼酒。
杀鸡杀鸭(小时候,学二胡,声音如此),宰鹅。
还好,没养狗,要不然,以哥们火爆的内心性格,岛上抓不到兔子了,还不得“狡兔死,走狗烹”啊?
大水缸里,抓几尾鲜鱼,海鲜炖汤,现成的白酒泡虾。
“鱼缸”,有一首诗,很好的。
“阳光穿透乌云的缝隙笔直的打在地上
像自由女神的手电简在巨大的鱼缸中缓缓搜寻
不知有几只鹰隼在水中滑翔
不知有几缕饮烟从缸底升起”
说到海鲜的做法,我还颇有微词。
川菜,我有研究,敢叫板,不太适合烹制海鲜。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为你个头啊!娘娘腔的,花椒、辣椒、胡椒,一通乱炒,三角恋,有好果子吃吗?你不觉得,吃海鲜,若烹家禽吗?”
嗯,大连人,喜欢淡水蒸煮,俺南方河军,变不成海军哦,原汁原味的,腥味,皱眉。
还得说人家潮汕高手了,那技艺不是盖的!香鲜咸嫩,哎呀,我去,口水,嗯,不是,垂涎三尺?太小看哥们了!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瑶池味美鲜!
可惜,他们不教我,还什么传男不传女,哎,哥们哪一点,不像个男银?
儿子小睿,在炊烟升起,香味弥漫时,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接头暗号,是:出租屋门上,是否绑着鸡毛信?
如有,爷俩,山野过夜,接接地气,听渔岛怒潮,看萤火闪烁。
“哈哈哈,小睿啊,乖,过来让我看看,长高没有?”
小舅公,练武之人,眼尖。
“嗯,重舅公好!您来了?哦,可不许,合起伙地欺负我爸哦!”
儿子,自从姐姐走了以后,突然懂事了。每次,我梦醒时分,他都睡眼朦胧地起来,给我倒水。
“哈哈哈,谁叫你爹逞能?还自封什么,千杯不倒,南极仙翁,我靠,还不是干不过3个人,就一头栽倒,害我们桃明七雄,英雄吴用!
最是嘴硬,鸭子的,嗯,群殴还是单挑?单挑没意思,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哈哈哈。”
小舅公朗声大笑,震得草棚跳舞。
“哼!明知道我爸心情不好,还猛灌!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小心您的山羊胡,呵呵呵。”
儿子开心地笑了一下,就马上掩嘴,小眼睛四处张望。
怕我听见,伤心。
“嗯,是刘永睿同学吧?”
钱总,总是很尊重人的。
“是的,钱伯伯,您好!来看我爸吗?谢谢。只有您们来了,他才会眉飞色舞。”
儿子很有礼貌地回答。
“呵呵,小朋友不简单哪,都会成语了!对了,夏侯主任啊,把礼品给他吧。”
钱总一脸慈祥,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这小子,也贼,凡是对他好的,我又热情的,也不坚持原则了,什么男人的头,不能摸?随便。
看着一台崭新的学习、游戏、乐器合成机,高兴坏了,连声“谢谢伯伯”,就想跑开。
“哎,小睿,别急着走啊,问你,你爸,什么时候出山哪?”
钱总随口一问。虽然现在,他已经在桃明岛上设了办事处,但市里黄金地段,都没开发完,所以,暂时还没想好,是否岛上买地。通勤车,每周一次,遇上台风,还得停航。加上我不开手机,有些财务方面的决策,感觉找不到人商量。
“哦,不知道,好像最近,有点歌声了。”
小睿兴冲冲地,到旁边的桌子上玩去了。一会儿,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在袅袅的炊烟里,随风飞扬,弥漫开来。
“好了,各位,今天也没准备,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有什么吃什么喽。”
空喊居士,摘下围裙,烟熏火燎地出来了。
“哈哈哈,这么丰盛了,还说没准备。大军,谢谢你啊!”
钱总站起来,帮我把围裙放在藤椅上,笑呵呵地说。
“哦,钱总,应该是我谢谢你啊!不嫌弃山野之地,粗鄙之人,你是贵人哪!”
清清老婆走前,曾经微笑着,赞美过钱总。
人和人,真的很微妙。
很多时候,你绞尽脑汁,想示好于他,跟他做朋友,可你白瞎,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很少的时候,人家却从不图回报,甘心情愿帮你,这类人,在人生的长河里,不多,所以弥足珍贵,我把他们称为,贵人,嗯,也叫恩人。
至于知己,或知心朋友,这是双方互相关心,不是那种单方面付出。
最伟大的单方面付出,存在于父母对子女;其次,是恩人和崇拜你的恋人。
“哈哈哈,过奖了,不过,能得到你这个,桀骜不驯但不是恃才傲物的家伙,大男人一个的肯定,钱某照单全收。哈哈哈,过瘾哪!今天要多喝几杯,醉了,就住住你的小木屋。可以吗?老乡。”
钱总豪气顿生,大有一个猩猩看见另一个同类猩猩的感觉,所谓惺惺相惜嘛!
“好的呀!欢迎各位,醉了,都可以下榻本明月山庄哦。”
反正有7、8间房。
哥们才不介意,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呢。
基本上,就没有碰见过,比我鼾声还大的人才。咱这可是祖传的,刘门绝技。当然,几年以后,也差点让我灰飞烟灭,暂且不表。
曾经和一同事出差,本来按规定可以开两间的,人装逼,说要给他叔叔股东省钱,共挤一间。
凌晨四点,尿急,看人家,端坐另一床,对着电视里面,“再见”的雪花,发呆。
“笑问客官何所惧?铁马冰河不知鼾!”
“嗯,就像在火车上,车厢连接处,铁轨撞击声,摇晃声,间或汽笛鸣叫声,刹车声,呼呼的风声。
声声入耳!
爵士乐,乡村摇滚,还有重金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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