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之乱 八十四、亲哥炸弹殉爆,弟弟血遁绝境逃生! (第1/3页)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病房,与床单被褥的惨白融为一体。
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一下,光线短暂地黯了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女孩的眼睛被纱布层层包裹着。
况茳齐立在窗前,俯瞰着住院部大楼下方。
路灯的光晕汇聚成一片橘黄色的海洋,但这片“海”的下方,宽阔的马路空空荡荡,不见一辆行驶的汽车。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只有那些沉默伫立的路灯,以及每隔几个街区便会出现的城市护卫队巡逻兵,证明着夜晚并非全无活物。
况茳齐垂下眼帘。
一股暴戾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几乎要催使他将拳头砸向面前的窗玻璃。
但那股冲动最终还是被压制下去,他的手只是安静地垂在腰侧。
不久之前,况亭栖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思绪。
电话里,大哥问他在何处,他没有隐瞒。
况乔筱的伤势不重,但那圈扎眼的纱布足以说明一切,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况亭栖在电话那头的关切听起来很真切。
可古怪的是,他这位大哥并未提出要来医院探望,这与他们兄弟间往日的交情全然不符。
况茳齐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追问家里是否发生变故。
电话另一端的况亭栖言辞闪烁,却还是在况茳齐的旁敲侧击下吐露了实情。
得知母亲和爷爷安然无恙,况茳齐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和况龙津得到消息时的反应相差无几。
但他多问了一句,关于司机张叔,关于管家老刘。
当“都死了”三个字从听筒传来时,他沉默了。
哀恸的情绪攫住了他,那种周遭空无一人的孤寂感再度将他包围。
王世贞在《觚不觚录》中言及的“草芥人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具象。
在这崩坏的世道,人命确实轻贱如草芥。
连同为市长府邸的况家庄园都能够被轻易闯入,这世上,又何处堪称安身之所?
垂在裤缝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他咬紧了牙关,让侧脸的线条绷得硬朗。
第一序列。
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清晰而坚定。
唯有抵达那个位阶,他才能获得在这世间立足,并守护他人的资格。
变强。
这种念头从未像此刻这般,成为一种近乎本能的驱动力。
【蚕马】……
想到这个名字,况茳齐的眼神沉静下来,其中的温度也随之褪去。
这点麻烦,还不足以让他停步。
只是,原先设想好的那套按部就班的流程,现在看来,必须加快进度了。
就从那件事开始。
况茳齐在心中定下了新的起点。
……
距离住院部大楼约莫三个街区的位置,一幢外表充满异域风情的两层小楼,隐匿于竹林花海中。
门口的停车场只停着一辆奔驰S500,这是“卡斯托耳”料理店老板的座驾。
此时,驾驶座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对着前方,无光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挺拔人影。
那人穿着浅灰色西装,宽阔的双肩撑起了衣服的轮廓,暗蓝色的眸子为他平添几分神秘,唇边淡薄的胡茬又增添了成熟的男子气概,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而勇武。
一个椭圆形的孔洞镶嵌在前挡风玻璃上,和老人眉心上的创口如出一辙。
“何必呢……”男人轻轻叹气,“汤姆,你为组织尽心尽责那么多年,眼看就要退休养老,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晚节不保?”
汤姆,老人的名字,他显然无法再回答男人的问题。
车内放着老人最爱的音乐,德沃夏克的《第九交响曲》。
第一乐章宏大的管弦乐正宣泄而出,仿佛在哀悼他的死亡,如同一曲挽歌,透着浓郁的乡愁。
老人自从加入涅瓦那以来,常年流连于世界各国,已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归家。
无数个夜晚,他只能躺在真皮沙发上,用一杯波尔多红酒配着这首曲子,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咳咳咳……”
停车场的入口传来一阵咳嗽,月光映照出一个佝偻的人影。
“我亲爱的哥哥,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人都死了才开口去问,你是要他从地底下爬出来回答你吗?”
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讥讽的意味。
“你终于出现了。”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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