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第1/3页)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 火炉里炭火几番明灭, 把屋子烧的暖暖的，几盆水仙散发着清香，抵消了烟火之气。

    坐在椅子上, 这本是一个非常静谧的时光。

    两个说是兄弟, 但自来都不亲密的人坐在一起, 却打破了这种安宁祥和。

    贾珠咬牙说出“是你害我”的时候，贾琏是有些恍然的。

    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人, 弥留之际, 对他说的就是这些？

    怅然一闪而过, 贾琏很快就武装起了自己，勾唇一笑，摊开手：“珠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害你了？”

    也是, 自己跟他能有什么感情？大家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敌人, 他不是也对他注定的死亡袖手旁观了吗？人家到死都憎恶自己, 有什么不对？

    贾珠双眼死死盯住了贾琏，脸上早不复平日的淡然有礼，斯文有礼的面孔变得扭曲而狰狞, 愤怒低吼：“你算是如愿了吧？我要死了, 你心里很痛快吧？”

    贾琏不明白他到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你火急火燎地叫人把我找回来, 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是！”贾珠的眼睛里, 有恨、有不甘、有愤怒！“从小到大, 你一直都无视家法，大老爷让你读书，你偷偷溜出去玩，吵架打闹，所有不让做的事你都做过！”他惨笑着，“甚至你还敢顶撞大老爷，虽然挨罚，却从来不改。”

    贾珠死死盯着贾琏：“你知道这对我有多痛苦吗？”

    自打贾珠记事起，就被贾政带着读书，他印象最清楚的是一次，他才五岁，那时候贾琏三岁，在院子里摘花折草，逗池塘里的锦鲤。

    他好奇啊，就凑过去一起玩，跟贾琏凑在水边整整玩了一个下午，也、耽误了做功课。

    晚上，贾政要求他完成的十篇大字他没写完，贾政拿着戒尺，丝毫不顾及他还只是个孩子，把他的腿都打肿了。

    是了，贾政是不会打他的手的，因为那样会耽误写字。

    “我是那样羡慕你！”贾珠呢喃着。

    贾琏活得太自由了，是贾珠这辈子都做不到的自有，他不会被规矩束缚，哪怕挨打也屡教不改，在长辈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他会昂起小脸顶撞，不会屈服……

    人总是羡慕自己得不到的，贾珠那时候，就特别羡慕贾琏。

    “可是我知道，我要担负起家里的担子，我不能跟你一样任性！”贾珠有些黯然。

    贾琏没说话，静静听着。

    贾珠这样的心理剖白，听着还挺惨的，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要他说，他还羡慕贾珠这样父母疼爱呢。

    贾珠开启了滤镜，只看到了贾琏肆意的那一面，怎么就没看到他在府里举步维艰，娘死爹不爱，后娘还看自己不顺眼，吃喝都要看厨房脸色，他再怯懦不说话，那还不被欺负死？

    他难道想每天闯祸？他难道想跟那些下人计较？而是他不闹起来，人家会作贱死他！

    他跪祠堂、幽暗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又黑又冷，被打时，那么宽的板子打下去，腿肿起来好几天都走不了路——这些这些，贾珠这个小王子哪里知道？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那我就先走了。贾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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