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天,你总是不让人省心啊!(3) (第2/3页)
。这下田新仓乐得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晌午的酒席,人都来凑份子。余来锁来了,“白腿儿”也来了。田新仓有意把新娘子领到“白腿儿”跟前,敬酒。“白腿儿”也一个劲儿地祝贺。散了席,日头还没落山,就插了门,入了洞房。三天后,田新仓打开门,摇摇晃晃,扶住了门前那棵柳树。说了三个字:“真累呀!”新媳妇也出了门,脸红扑扑的,看看鸡窝,有蛋没有,鸡就跑了出来。鸡憋久了,敞开门就往外跑,新媳妇就往外追。这当口儿,田新仓正哼着小曲收拾屋子,做饭呢!
鸡回来了,媳妇没回来。走了,没了。田新仓家在村东头,离山道不远,走了,下山了。田新仓找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找了村东找村西,不敢声张,丢人啊。到了天黑,一个人在院子里哭,边哭边说:“三天三万啊。”后来,有人来看新媳妇,才知道跑了。范少山直拍大腿,演得真真的,谁想到会是骗子啊?再说了,范少山那智商能识破骗子吗?让人家骗好几回了。余来锁也来了,说:“往宽处想。好歹你也破了处男之身了。三天三宿没出屋,你也值了。”田新仓说:“三万块,三天三宿,有这个价吗?”范少山陪着田新仓去镇派出所报了案。所长问:“结婚证呢?”田新仓说:“没办。”所长说:“那事儿办了吧?”田新仓说:“办了。”所长说:“这明显就是骗婚嘛!那些个扮演爹娘,扮演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是骗子。”所长又问范少山,“你走南闯北的,这都看不出来?”范少山说:“俺智商低,俺也被骗过。”
春寒里,范少山去了趟北京昌平。公安局通知他假种子案破了。范少山到那儿后,就听人家介绍案情,那个孙前抓住了,孙前也不叫孙前,叫孙钱。啥意思?好像孙前更像真名儿啊。范少山不想听案情,就想知道被骗的钱哪儿去了。钱有。三千块。咋这么点儿啊。钱大部分被挥霍光了,剩下的给被骗者分了,就这点儿。好歹能补点损失。范少山又去了派出所,问案子破了没有。警察告诉他,破了。钱没有,都让小偷花光了。范少山不解:“一万块,挺厚的一摞。眨眼间就没啦?”警察说:“把他往看守所送的时候,他还把我的手机给顺走了。”去看杏儿。杏儿说:“住店的来了?”范少山说:“住套房,双人间。”杏儿说:“住几天啊?”亲热的时候,范少山说:“今年秋后,咱俩就结婚。”杏儿说:“真的假的?做完了别不算数啊?”范少山说着真的真的,就扑了上去。半夜,杏儿又问:“真的?”范少山说:“真真的!”杏儿说:“你原来可不是这么想的。”范少山就说了田新仓的事儿。人家想找一个女人那么难,可找到一个,跑了。咋把一个女人拴住,拴得牢牢的?就得结婚。婚姻就是那根绳子。杏儿不乐意了:“那感情呢?没感情的婚姻能维系吗?”范少山说:“感情是另一根绳子。两条绳子拴紧了,这叫双保险。”住了一宿,范少山就回来了。他得筹划金谷子的事儿了。
范少山要大张旗鼓地推金谷子,把这盘棋做大。范少山查了资料,粟,古人亦称稷,即谷子,是五谷之中最早为中国古人所熟识的庄稼和吃食,后来,人们就以“社稷”代指国家。“社”指土地神,而“稷”则指主管粮食的谷神,你看,粟对早期中国人来说,那是多重要啊!以至于有学者把夏代和商代称为“粟文化”。古代有“粟文化”,到了俺范少山这里,也讲个文化,就叫“金谷文化节”。
“金谷文化节”?这是哪一出啊?余来锁不懂。说:“咱种子多了,多种些地不就结了?”范少山说:“你不懂,金谷文化丰富着呢!咱得宣传出去。今年咱成片连田地种。金谷子多了,明年咱就找土地了,下山种去。”余来锁吓一跳,下山去种金谷子,他想都没想过。范少山这小伙子,你不服不中啊!范少山说:“来锁哥,咱种这么多金谷子,最终是为了啥?”余来锁说:“吃不了,就得卖钱。”范少山说:“对了,推向市场,卖大钱。推向市场靠啥?媒体啊!电视、报纸上呗!”余来锁说:“上回记者上山,你不是忒不高兴吗?”范少山说:“上回是偷着干,为了留种子。等谷子多了,咱还发啥愁啊?这不是活广告吗?”
说话苹果花开了,鲜艳艳的。一阵风吹来,花瓣飘飘洒洒,直往人们的头上落。这个时候,白羊峪又开犁了。这回播种金谷子,热闹。路边挂了红色横幅:“白羊峪金谷文化节——播种仪式”。还是范老井主持仪式,烧香祭拜后,秧歌扭了起来,鞭炮也跟着噼里啪啦响。全村人都来了。余来锁和田新仓扮成胖娃娃,拿着纸板画的谷穗,蹦蹦跳跳,在人群中,蹿来蹿去。范少山请来了电视台记者,扛着机子一个劲忙活。费大贵也来了,对着镜头说了话。费大贵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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