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受新折统所扰? (第1/3页)
朱标沉默良久,忽而问道:“蒋希远今何在?”
“仍在交籍房中理案。”顾清萍答。
朱标点头:“传他来议。”
未及一刻,蒋希远入堂。
他衣冠朴素,目中却神色清明,一揖到底:“太子召见,末学在此。”
朱标将简册递于他:“吏部荐人,你如何看?”
蒋希远翻阅片刻,冷声道:“前荐所举,皆循上意;再评之人,俱避旧案。其表端方,其里失真。”
顾清萍微讶:“你说……失真?”
蒋希远点头:“三十余人中,竟无一人敢直书政法之议。若太子真以此册定人,朝局将成清平之面,却无实用之骨。”
朱标缓缓道:“那你以为,当如何破局?”
蒋希远抬首:“设‘吏评试辩’。”
“明言试荐仅为初定,须再经东宫复核,由举荐者亲辩其人、其政、其过。”
“若举者不能辩所荐,太子可断不录。”
朱标沉思片刻,忽而露出一丝微笑:“好。”
“设‘吏评之局’,就由我亲问荐者之心。”
数日后,建德堂设“吏评堂”,不设朝官,仅请举荐者入席而辩。
首日入堂者,便是吏部尚书李崇。
堂中人寂。朱标未设案前之席,而是与李崇对坐于一案两侧,仅有一壶茶,一卷简。
朱标开口第一语,便直击核心:“李大人所荐秦晖,曾于漕仓一案中交差迟疑,虽未有实过,但亦有前例。阁下为何仍举?”
李崇拱手,语气沉稳:“臣荐秦晖,不为其过,而为其后改。”
“彼自案后勤谨十年,任无一瑕,且通典章、晓民事。”
“若因一案之迹而终废一才,太子所倡之‘问政容言’,将成空言。”
朱标目光如炬:“可若因勤谨十年,便可抹去前错,那此后举官,岂非人人皆可重来?”
李崇一愣,却道:“殿下此言,正应设规。”
“臣愿献一议:凡东宫录人,设三律一线。”
“一为任前律,旧绩过三必斟;二为荐者律,若荐而失,可罚荐权三年;三为覆审律,太子亲裁其后,可定留与否。”
“此为‘吏评三规’。”
朱标默然,忽而点头:“李大人,你今日这一辩——我记下了。”
“你所荐秦晖,我准录,但记一约:三年内,再有瑕疵,荐者同责。”
数日内,凡七十三人,三十六人遭“问荐”。
其中五人直接去名,四人自行请退,一人辩无可辩,自削职籍。
外堂之中,群议四起。
有人称“太子问政过严,动摇举荐之风”;亦有人赞“东宫始有识才之眼,敢挑举人之骨”。
而在文渊阁中,朱元璋看完吏评录,沉吟许久,只淡淡道:“朱标如今,不问‘能否’,而问‘为何’。”
“他不是在问事,而是在断人心。”
王府内,黄祁送上今日东宫“吏评三律”抄本。
朱瀚看完,缓缓道:“他终于明白——设规,才是真正的执政。”
“光靠清名,搅不动朝局。”
“但今日起,他将面对的,不再是群议,而是……”
“旧人之惧。”
黄祁不解:“王爷何意?”
朱瀚低声道:“太子越明规,旧臣越惧换代。”
“下一场风,不会从东宫起,而会从——太祖身边那些老臣,暗中而动。”
他顿了顿,道:“传我令,查‘西华旧案’中未清录名者。东宫需立新功,我便送他一桩旧案——让他自己,挑一条路。”
“是退、是断,是立……皆由他自己定。”
当日晚,建德堂灯未灭。
朱标立于堂前,望着堂后廊中的那面“吏评录碑”,沉默不语。
顾清萍走来,低声:“明日再议‘律审’,是否太密?”
朱标摇头:“不密。”
“越是众声喧扰之时,越要用律令定心。”
子时三刻,京城未央门外,北巷僻静小口,灯火微摇。
朱瀚负手而立,身着青布直裰,束发无冠,眉宇间却自有不动之气。
身侧,朱标亦换作白衣短袍,面覆一抹轻纱,神情凝肃。
“皇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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