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计幌玉堂 (第1/3页)
云想衣话语一出,屋内空气为之一凝。
欧阳戎有些意外的回过头。
云想衣轻声说:
“她们不用再下来了,你上去,把那些斋饭带下来,其他人,让她们散了,还有……”
白衣女君似是不喜人多喧闹,停顿了下后,眼眸像是在望着面前一盏孤灯,缓缓说:
“你带话给李若彤,就说,她们玉堂那边无需担忧,这儿无恙,本宫在呢,不过本宫要在水牢闭关一段时日,暂时不出去了,斋饭的话,每夜派一杂役送下来就行。”
欧阳戎发现,这位五神女说话间,眸子不知是在凝着面前的那盏孤灯,还是灯后方紧掩的柴门。
嗓音有些空灵飘渺,甚至……空洞与疲惫。
她的心神不知是落在了何处,反正肯定不在他这个下来送饭的小白鼠杂役身上。
欧阳戎点了点头:
“遵命,神女。”
欧阳戎朝白衣女君的背影抱了下拳,转身出门,走之前,贴心的掩上了灰色柴门。
出门后,在走上楼梯之前,欧阳戎回头看了眼这扇寂静的柴门。
黑暗中,他脸庞木讷,眼眸有些深幽幽的。
眸底隐隐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抛开她很是好看的美艳脸蛋不谈,这位五女君给欧阳戎的感觉就两个字。
可怕。
有一处细节,欧阳戎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
也不知道是水牢此地的特殊禁制,还是什么缘由,在他没有推开灰色柴门之前,他一丁点也没察觉到屋内竟坐着一个大活人。
此刻走出门后,重新掩上柴门,欧阳戎又在门外默默感知了下,云想衣的气息再度消失了,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一门之隔,女子的气息却近乎为零,就和屋内的桌子、油灯、书籍没什么两样。
就像是她那空灵飘渺的嗓音一样,不属于人世间,而是来自天上宫阙。
而这种气息藏匿的能力,无声无息的细节,才是最可怕的。
这有两种可能,要不是和欧阳戎类似,有藏风聚气的体质或神通,要不就是某种更为特别的东西。
直觉告诉欧阳戎,很大可能是后者。
因为他本身就有藏风聚气体质,能略微感应到同类,而云想衣给他的感觉明显不是这一类。
另外,还有她身上的白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云想衣浑身上下所有衣物全都是白色的,不含一点杂色。
欧阳戎刚刚第一眼看到,直觉就让他有些头皮发麻,脑海里生出了一种棘手忌惮之感。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穿白色衣服这么简单。
有很多人喜欢穿白衣,但是出趟门就会染上灰尘,沾上脏泥,每日都需要勤快洗换,日久天长后,白衣也会泛黄或是褪色。
可以说,白衣是最难维持干净的,特别是长年累月的维持同一套白衣的“纯净”度。
这需要一种很稀缺的意志力,对个人自律程度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另外,还要去看她身处的环境。
这儿可是地下水牢,潮湿阴暗不说,压根就没有洗浴的地方,能够在这脏兮兮的水牢中,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件衣服的纯白外观,一点灰尘和污渍不染,可见此女的自律力和意志力有多强!
所以刚刚开门后,欧阳戎第一眼,就知道此女很不简单了。
因为在他以往的观念中,能保持浑身纯白,是对一个人的理性能力、自律水平的一种不言而喻的物理性证明。
生活上,懒散率性的人大都喜欢穿黑衣或深色衣物,因为很好打理,不容易看见脏处,算是怕麻烦的偷懒。
而白衣才是真正的考验个人的自律水平。
因为它最容易染脏。
而这纯净单一的色彩,又让它最显眼,一身纯白者,肉眼看去,绝对是人群之中的最引人注目者之一。
这种感官收益,又导致不少人对它趋之若鹜。
可大多数穿白衣的人,都是图个新鲜罢了,不知多少人穿白衣都是第一天是最干净的,往后全是下坡路。
所以,欧阳戎一直以来都挺明白云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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