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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战术神学部:阿吉巴辐射】 (第3/3页)

们发现,当信仰趋同的时候——比如整片会众把意志献给同一位神祇——这些个体的心之壁垒会逐渐消解。隔阂短暂消失,灵魂融合,阿吉巴场重组,最后便会在场域中生成全新的壁垒场。

    这是集体信仰的力量,它能把千万人的意志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盾,也能化为一柄长矛。”

    夏修指尖轻敲银色「天之杠杆」,目光掠过少年周身那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低声道:

    “创造神祇,设立信仰……”

    阿蒙德收起平日吊儿郎当的神色,少见地郑重点了点头。

    “你的思路没错。”他的声音在空气里泛起一点磁性的回响,像是冷铁敲击在石壁上。

    “天国三大派系中,理想国和乌有之乡……他们其实早就研究过这类东西。只是他们探究的,比所谓心之壁垒要更深刻,消除壁垒什么的太过可笑了,天国要的是超人化的社会——无论是思想还是个体。”

    他说到这里,目光却落在不远处静立的卢珀卡尔身上。

    少年一动不动,像是凝固在自己筑起的壳子中。他背后的巨蛛虚影一寸不动,但它的存在让空气本身都紧绷得像琴弦。

    阿蒙德忽然笑了下,却带着某种悲凉: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刺猬。你知道刺猬效应吧?

    怕冷,所以想要靠近彼此取暖,可是靠得太近,彼此的刺就会扎进对方的血肉。

    这孩子现在受到刺激,像是刺猬一般的将自己的场外放,将自己封锁出来,像是刺猬一般的蜷缩在自己的内心里面。”

    “这孩子的壁垒,就是人与人之间那一层永远隔开的刺;别人无法真正靠近他,他也无法真正融入别人。”

    夏修握着银色手杖,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阿蒙德的话像是一把刀,把少年身上的孤独剖得彻底。

    阿蒙德转过身来,盯着夏修,表情带着一丝冷意,却更像是一种提醒:

    “所以,现在你可以试着突破这堵墙。

    别忘了——心之壁垒是隔绝自身与他者、与整个世界的一面墙。

    而你,冠冕者,你的冠冕资讯场本身就是一种绝对的他者。

    那种气息,近乎父亲的强权,会让他本能地畏惧……但也会让他本能地服从。”

    夏修听到了阿蒙德的话,也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按照阿蒙德的话来说;

    初生的孩子,他拥有最纯粹的自我。

    他的全部经验,都还没有被经历社会化的考验。

    对他而言,世界只有两种存在——自己,和那个最初的他者。

    而第最初的他者是谁?

    ——父亲与母亲。

    其中,最为强烈的第一媒介来自他们的强权。

    父亲与母亲的强权,是孩子接触社会的第一个媒介。

    父母说不行,就是不行;父母定下规矩,那就是世界的法则。

    父母是孩子所要接触的第一堵墙,也是他们学习如何和世界互动的第一扇门。

    透过这道门,他们才会学会如何和其他人相处。

    没有父母的权柄,他们就没有社会化的入场券。

    孩子的自我,只会一直停留在自我,无法理解他者,更无法理解何为社会化。

    ——孩子总是孩子,而大人过去是孩子。

    孩子是什么?

    孩子是纯粹的自我,他们的眼睛还没有被世界的尘埃遮蔽,他们的哭笑都是真实的,欲望和恐惧都赤裸裸地写在脸上。他们渴望安全,渴望回应,却不懂得如何用复杂的方式去争取。

    而大人呢?

    大人不过是从孩子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们的恐惧没有消失,只是被规则、社会和语言包裹起来;他们的欲望没有减少,只是学会了掩饰。

    所谓成熟,其实就是在自我之外,一层层加上面具、墙壁与角色。

    所以哲学常说,孩子是——“第一哲学家”。

    因为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第一次发生,一切都是新的,他们的疑问没有尽头,他们的感受没有折损。

    而大人,则是那些早已接受了答案的人,哪怕答案是虚假的,他们也会紧紧抱住不放,只为不至于崩溃。

    所以,当一个孩子向世界伸手时,他需要一个“大人”来回应。

    父亲,母亲,老师,社会——这些都是他解析世界的“他者”。

    但若这个他者是空洞的、腐败的、虚假的,那么孩子的自我就会被逼回去,变成一堵死墙,变成孤立的堡垒。

    现在,卢珀卡尔的父母已经死去。

    换句话说,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被切断了,导致壁垒失控,他现在需要新的锚定点来稳定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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