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女王陛下,能做您的臣民,我很满足 (第2/3页)
在晨雾中看起来近乎银白。
手持马鞭车夫帽缨低垂,腰杆挺得笔直。马车两侧,各有两名肩披披风的近卫骑兵随行。
街角茶铺的店员刚刚把门口的木招牌挂起,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几位正站在店门前抽烟聊天的绅士也情不自禁地朝着车队的方向望去。
迪斯雷利的指节搭在窗沿,猛地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亚瑟,表情变得古怪而复杂。
“亚瑟……”他压低了声音,像是不敢确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亚瑟此时也微微偏头看他:“怎么了?本杰明?”
“温莎那边……”迪斯雷利说到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着急忙慌的放下手中的礼品,作势就要往外走:“温莎那边好像派人来了,亚瑟,咱们待会儿再聊吧。”
迪斯雷利语罢,一个健步拉开了病房的大门,岂料还不等他迈步,便同莱岑夫人打了个照面。
猝不及防的莱岑还以为是走错了房间:“抱歉,这位先生……”
迪斯雷利见她转身要走,赶忙出声阻拦道:“您是来探望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吧?他就住这间。”
莱岑闻言微微一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旋即侧过身来,神态恭谨地让开了去路。
就在她轻轻挪步的瞬间,她身后的那抹身影显露了出来。
白纱轻覆,锦边曳地,仿佛伦敦的晨雾被吹进了病房里。
维多利亚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紧。
她静静地立在门口,目光扫过病房里的环境,直到那双湛蓝的眼睛锁定亚瑟,冷硬的气息才终于散去。
迪斯雷利愣愣地挡在门口,像是被冻住了似的,他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维多利亚微微偏过头,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先生,能不能请您让一让?”
话音刚落,迪斯雷利方才如梦初醒般的连声道歉,赶忙退到一旁。
莱岑俯首跟随,转身合上了身后的门。
维多利亚走到床前,裙摆在地板上拖曳,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她的目光凝视着亚瑟那张惨白的脸,恍惚之间,她竟有些想起了去年在拉姆斯盖特看见的镜子中的自己。
亚瑟撑着手臂想要下床行礼,岂料他刚一用力,便捂着胸口连声咳嗽了起来。
维多利亚见状,惊慌着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背:“您不要勉强。”
莱岑夫人见赶忙快步上前,将亚瑟的枕头垫高了一些,又熟练地拿起床头的湿毛巾,想要轻轻替他拭去额前渗出的冷汗。
但是担心脸上妆掉了的亚瑟看到她的这个动作,竟然抢先一步伸手按住了毛巾:“谢谢你,夫人,不过我还是不习惯让别人来照顾我。”
莱岑夫人听到这话,也不免有些埋怨:“亚瑟爵士,您就不要逞强了。”
“莱岑说得对。”维多利亚望着亚瑟,语气里带着些责备:“您如果再倔强下去,就是在和我赌气了。”
亚瑟闻言微微一怔,随后自嘲似的笑了笑:“陛下,您不明白,我这样的人,不倔强是走不到今天的。”
维多利亚愣了一下,她盯着亚瑟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困惑与不快。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压得极低:“您果然是在和我赌气……”
她本想严厉斥责,可当她的目光落在亚瑟苍白的脸上时,那股压抑的火气终究还是化开了:“可您即便真的想要和我赌气,也得等病好了再说吧?”
亚瑟看出了她的迟疑,于是顺着话头笑了一声:“陛下,我不是赌气,只是性格如此罢了。倘若我的性子软弱一点,恐怕早就在布拉德福德的济贫院里埋骨了。”
“济贫院?埋骨?”维多利亚一脸茫然,她从没听亚瑟提过这些事:“您在说什么呢?”
亚瑟望着窗外的雾气,喃喃自语道:“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母亲是在济贫院的产房里死去的,临死前连一个名字都没留下。至于父亲……我连他的影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说我是私生子,可我却连被指认的资格都没有。在济贫院的冬天,身下的稻草比人情更温暖,每天晚餐能分到一碗稀粥,就算是上帝的恩典了。”
维多利亚还是不明白亚瑟的意思,她追问道:“您说的是狄更斯先生的作品《雾都孤儿》吗?”
亚瑟望着维多利亚的眼睛:“您喜欢那本书吗?”
“那本书……”维多利亚迟疑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书我还没看过,不过《雾都孤儿》改编的戏我上个月在宫里看了,那部戏确实很有意思。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想起里面的主角奥利弗·退斯特。”
亚瑟闻言笑了笑:“很感谢,陛下,感谢您喜欢我的早年经历。”
维多利亚一怔,像是没有立刻明白亚瑟这句话的分量。
片刻之后,她才意识到他是在把自己同那个舞台上的孤儿相提并论。
维多利亚睫毛轻颤,目光里顿时涌现出一种说不清的怜悯与震惊。
“您的意思是……”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谁似的:“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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