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作曲家是钢琴家的最高表现形式 (第2/3页)
士,我……我非常感谢您,不仅仅是为了那几篇在巴黎报纸上的辩护,也是为了您又给了我一次和李斯特一较高下的机会。”
“你不必谢我。”亚瑟笑着招手示意塔尔贝格坐下:“机会只是舞台的一半,另一半是要靠您自己拿下的。”
塔尔贝格的脸紧绷着,指尖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节目单。
亚瑟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问道:“还在想贝尔乔约索公主慈善音乐会上发生的事?”
“毕生难忘。”塔尔贝格咬着牙回道:“虽然巴黎的报纸上都说,李斯特与塔尔贝格同为胜者,那是双赢之局,无人败北。但大伙儿对此都心知肚明,输了就是输了,我完全没有必要强行骗自己。对于李斯特的演出,我瞠目结舌,并且愿意承认我从未听过如此绝妙的演奏。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甘拜下风。”
亚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还年轻。”
塔尔贝格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爵士,但您知道,舞台和观众总是无情的。”
他抬起头,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脸上的神色却比方才更苍白了。
亚瑟望着他摇了摇头:“别太苛责自己,西吉。至少那场慈善音乐会并非全然让人痛苦。我听说当晚的募款金额相当可观?甚至就连巴黎的报纸都在事后夸赞你与李斯特为意大利流亡者们做出的贡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想必那些钱,如今也派上了用场。在法国的意大利流亡者……他们的处境实在令人唏嘘。”
塔尔贝格抿了抿嘴唇,他显然没有注意到英国老条子的不怀好意:“是的,那恐怕是那场音乐会中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地方了。您知道吗,爵士?我后来还收到了马志尼先生的感谢信。”
“喔?”亚瑟的身体微微前倾,神色依旧平静:“那位意大利流亡者的领袖?”
“没错。”塔尔贝格点了点头:“他在信里感谢了我,说那笔款项帮助他们在马赛设立了新的印刷机,还为流亡的烧炭党志士们支付了食宿。那封信很短,却让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意义。或许……有时候音乐不该只是为虚荣和掌声服务。”
亚瑟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微笑:“您说得对,西吉。音乐如果不能改变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个人的命运,那它就太轻了。”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地接道:“那封信……您还留着吗?”
“当然留着。”塔尔贝格回过头为亚瑟倒了杯茶:“我一向珍惜这样的信件。”
亚瑟轻轻点头,羡慕道:“真希望有机会能看看那封信。我虽然也收到过粉丝来信,但我收到的那些信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如你的这一封有分量。”
塔尔贝格微微一笑,似乎被触动了:“等演出结束后,您要是想看的话,我请人把信送到您府上。作为您帮助过我的谢礼,也算是……纪念那晚的事情。”
“我很荣幸。”亚瑟缓缓起身,理了理袖口的白手套:“那我就不打扰你准备了。西吉,今晚请记住一件事,伦敦的观众对李斯特可没有滤镜,只要拿出你的全部实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塔尔贝格起身送别道:“明白了,爵士,我也提前预祝您的新曲首演顺利。”
亚瑟推开更衣室的门,白金汉宫的长廊里一时显得格外寂静。
他回头看了一眼,塔尔贝格正俯身整理乐谱,他的肩膀微微绷紧,像是尚未放松的弓弦。
亚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沿着铺着红毯的走廊向前走去。
外头的空气要清新得多,相较于更衣室,这里更能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
他刚转过拐角,就看见一个男人靠在墙边,正对着嘉宾席的方向骂骂咧咧,语气充满了德意志小市民式的焦躁与滑稽。
“天杀的命运!连在白金汉宫也逃不过!”
亚瑟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我真没想到,海因里希,你连在女王的宫殿里也能找到发牢骚的理由。”
海涅一惊,他扭头看去,发现来人是亚瑟后,才放松了下来:“该死!亚瑟,你根本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万幸我今晚只是冒充你的随从,而不用一板一眼的坐在嘉宾席上。”
亚瑟走近几步,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看见本杰明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他收到了今晚音乐会的邀请函了吗?”
“本杰明?本杰明·迪斯雷利?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还不值得我这么大动肝火。”海涅正了正自己的领巾:“我看见的是我的表妹夫!”
“表妹夫?”亚瑟眨了眨眼,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你是说你的情敌?曾经的?”
“是的!”海涅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怒气却丝毫不减:“那个道貌岸然的莫谢莱斯!您知道他吧?伦敦爱乐协会的音乐总监!伦敦音乐学院的教授!他今晚也在这场音乐会上!”
亚瑟闻言愣了半晌:“等等,你的意思是,伊格纳兹·莫谢莱斯,就是你的表妹夫?”
“不然呢?”海涅眼中闪过一种夹杂着屈辱与嫉妒的神情,恨恨地说道:“他娶了我表妹,我那可怜、天真、还在弹舒伯特小夜曲的表妹!一个德累斯顿的少女,当时她才二十岁不到,就被这个老家伙骗走了!”
亚瑟觉得海涅这番话说的并不公正,因为他记得莫谢莱斯好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