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白金汉宫一级演员亚瑟·黑斯廷斯 (第2/3页)
因为担忧、失眠和宫内压力日益加深的皱纹,这会儿看起来也像是被抚平了不少。
而莱岑眉眼间透露出的那股从容,也是只有在那些掌握权柄、高枕无忧的人身上才会显现的。
《约翰娜·克拉拉·路易丝·冯·莱岑男爵夫人》德意志画家卡尔·弗里德里希·克普克绘于1842年
“爵士。”莱岑往前迈步,裙摆在地毯上拖出细碎的摩擦声,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就像是已经在白金汉宫生活了许多年似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也谈不上吧?”亚瑟脱帽行礼,半开玩笑道:“前天不是才在音乐会上见过吗?”
“见过归见过。”莱岑笑了笑:“但要真正说上几句话……恐怕确实有些日子了,爵士。”
虽然亚瑟不清楚这个德意志女人想要表达些什么,但他可不敢怠慢莱岑,因为莱岑自从维多利亚继位后,便在白金汉宫掌管着类似女王非官方私人秘书的职责,她不仅是王室宅邸的首席联络人,而且还执掌着白金汉宫的管家钥匙作为地位的象征。
维多利亚的来往信件、私下会晤的安排、每日行程的裁定,几乎都要莱岑经手。
换句话说,哪怕得罪墨尔本子爵,都比得罪莱岑要好。
“最近实在太忙了。”亚瑟轻轻揉了一下眉心:“各种事都堆在一起,白金汉宫的音乐会刚结束,白厅那边的文书就又来了。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忙的晕头转向,有时候早上出门的时候,甚至连帽子都忘记戴了。”
莱岑听完亚瑟的解释,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您忙,女王陛下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不过,即便再忙,我今天也必须得来和您说几句话。”
亚瑟心下一沉,这话头听起来可不对。
“您最近在宫里出现的次数。”她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比以前多了不少。”
亚瑟笑了笑:“陛下召见,我自然得来。”
“我知道,对于这一点,女王陛下也很高兴。”莱岑没有否认,但她话锋一转道:“但是……我注意到,您与肯辛顿宫旧人的交往,频率同样很高。”
亚瑟嗅出了火药味,他不动声色道:“您指的是……弗洛拉?如果您指的是弗洛拉,她是我的表亲,家人之间常来常往,这很正常。”
虽然亚瑟不认为自己与弗洛拉来往有多频繁,甚至弗洛拉还抱怨亚瑟最近没有去看她,但如果莱岑这么说,那多半是因为他那天在音乐会后台上与弗洛拉搞得一些“小动作”被她看到了。
“家人之间有走动确实正常,但是……”莱岑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但是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了:“但是,爵士,肯辛顿宫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肯辛顿宫了。如今女王陛下住在白金汉宫,而肯特公爵夫人那边,依旧在维持着她的旧圈子。至于您的表亲,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恕我直言,也依旧忠心耿耿地站在她身旁。这段时间,很多人都主动离开了,但弗洛拉却依然在担任公爵夫人的宫廷女官。”
莱岑缓缓向前踱了一步:“我知道您在那边有人情、有人脉。我也永远记得您在肯辛顿宫的那段日子里,是如何帮助我,如何帮助女王陛下的。而且这不仅仅是我记得,女王陛下更记得。正因如此,我才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您误入歧途。亚瑟爵士,您作为女王陛下如今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如果与那一边走得太近……女王陛下会很失望的。”
莱岑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像是想让这句话在空气里自己发酵。
岂料亚瑟似乎根本不想品味这段话的余韵,他只是淡淡应道:“我不会让陛下为难的,您大可以放心。至于弗洛拉,留任肯特公爵夫人的宫廷女官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个人无从置喙。不过,我也必须得向您表明,我不会因为这一点便疏远她。”
“为什么?”
“因为我与您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
“您的角度?”莱岑语气不善:“您的角度就是站在肯辛顿宫的立场上?”
“不是站在肯辛顿宫的立场上,而是站在骑士精神的立场上。”亚瑟挺直了腰杆:“在我看来,弗洛拉这时选择不抛弃公爵夫人,反倒能说明她的品格。”
莱岑的眉心微微一动。
“您说她固执也好,说她愚直也罢。”亚瑟继续道:“但至少,她没有见风使舵。女王陛下登基后,她本可以像其他人,像那些您和我都见过的、在权力面前换脸比翻书还快的人那样,立刻改换门楣。但是,她没有。”
他顿了顿,让语气稍稍柔和:“在英国,尤其是在英国的宫廷里,现如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已经不多了。”
莱岑没有接话,却也没有移开眼睛。
亚瑟知道她听得进去,但是她是否愿意承认,那是另一回事。
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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