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烟哥:售后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第2/3页)
一同长大、接受教导的弟兄。他们一同经历过很多,也曾经相互讲述故事,开怀大笑——但现在的维兰对这些理论上发生过的事也只剩下了一个缥缈如烟的印象。他也在生死线上被不可避免地消磨掉了一部分,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只剩下天狮战团整体上那些伤痛而耻辱的经历。他钳制住不断挣扎的、依然想要努力杀死他的阿奇顿,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兄弟本来不是这样只懂得施展暴力的人,却又说不上他原本的性格如何——是温和?还是开朗?或者两者兼有?或者是其他什么?
“兄弟,你听我说话!”他绝望地向着自己的同侪咆哮着,也绝望地向自己咆哮,“你得想起来自己是谁!”
但阿奇顿兄弟不听他的话。他没有武器,但仍然把手伸向维兰的头盔,好像——
——一道红色的影子带着嗡鸣声从维兰的眼前掠过,一柄被血染得鲜红的链锯剑刺穿了阿奇顿兄弟的前胸。那链锯剑的齿刃恐怕已经钝了,在切下去的时候颤抖得厉害,但握着它的手足够坚定,毫不动摇地一直向下压。链锯剑就这样切裂了阿奇顿胸甲上的天鹰标志,刺穿了他的皮肉,磨断了他的肋骨骨板,绞碎了他的两颗心脏。
血从那个伤口当中不间断地涌出来,即便是阿斯塔特,也不可能在如此大的开放性伤口上瞬间凝血。维兰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抬起头,那柄链锯剑也正巧从阿奇顿兄弟的胸口里拔出来,带出的血花溅在了战团长的头盔上,在上面画了一条同样鲜红的斜线。
“维兰战团长。”拿着链锯剑的人是战团首席牧师伊萨里昂·萨拉克斯——和他这个战团长一样,都是因为“差不多能胜任”就被赶鸭子上架的年轻人。作为首席牧师,这位兄弟常常不自觉地落入到过度的悲观主义当中,但在一些时候,比如现在,维兰确实觉得,萨拉克斯总能比他更快地下定决心。
他握住了牧师向他伸出来的手,借此重新站起身来,随后漠然地端详了一番阿奇顿狰狞着死去的脸孔,没有提出任何无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做?在理性重新回归到维兰的脑海当中之后,他自己也意识得到:这可能是阿奇顿兄弟所能得到的,最体面的一个结局了。
维兰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这位兄弟,拼命试图在记忆中找出些有关他的、能被传承下去的故事。本该是有的,维兰非常确信这一点——他们本来共同经历过很多,就像与他一同踏上这战场的其他二十九位战斗兄弟一样。但现在,战团长的记忆中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他也想要抓住那些事迹,但他越是努力伸出手,那些曾经的印象却又更多地如雾般散去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阿奇顿兄弟的躯壳并没有再次“活”过来。天狮战团的首席牧师和战团长共同注视着这一点。
“从二十分钟之前,兄弟们就不再复生。无论之前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萨拉克斯肯定地说,“要么,亚空间中那邪恶的实体已经从我们身上得到了祂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祂已经对我们失去了兴趣。”
维兰点点头。他不是很在意牧师的推断——无论如何,在他的推演中,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还不愿意让自己去思考那些遥远的,不让人愉快的事情,于是便关注起自己作为军事指挥官更应该关注的事情来:
“我们还剩下多少人?”他问。
萨拉克斯回答得很快:“加上你跟我,十三个。另外,算上阿奇顿兄弟的话,死掉的人里有六个是我们自己人动的手。”
维兰点了点头,没说话,看向了这一片尸山血海当中向他围拢来的,仅剩的兄弟们。十三人。不算他自己就只有十二个。但这又怎么能不算他呢?在被不知名的混沌沾染侵蚀过这一点上,他们都是同样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区别只是死在一场纯洁性测试里,还是直接被扔出去“赎罪远征”而已。
比起这些可能性,或许一个“在阻击敌人的战场上全体牺牲”的结局更光荣些。
即便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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