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算命表兄妹(1) (第1/3页)
一
我叫夏弥,是路家第八十一代堪舆师。
也可能是夏家最后的堪舆师。
堪舆堪舆,堪指天,舆指地,合在一起,即是天地,也就是代指风水的意思。
这个职业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给人算命看风水的。跟街边树荫下,拿根小板凳坐着给人看手相的大爷大娘算是同行。而且还是个高危职业,折寿的很。
据我妈说,我那人称“赛神仙”的外公之所以在自己六十岁生辰被一碗长寿面噎死,就是因为给人相术太多,触禁了天讳,被天收了去。
至于我曾外公,他的死法更奇葩。他是在他四十八岁那一年,在一次喝酒的时候,把酒塞也一起喝下去了,把自己给卡死了。
想想也是,做堪舆师,整天跟天地神鬼打交道的,能不折寿吗?
也因如此,我妈起初也极力阻止我跟我表哥兼师兄学算命,但是后面不知为何,也没再反对,默许我跟着表哥了。
于是我一个姓夏的,就成了算命世家路家的传人。
白天,我在学校里跟老师学习课业;晚上回到家里,我要跟我表哥师兄学习堪舆术。十几年下来,唐诗宋词没学会多少,《青囊经》、《黄帝宅经》之类的倒是倒背如流。
不过,或许是堪舆术和数学、文学、地理这方面的知识密切相关,我在学校的成绩倒也还算不错。
特别是语文,我写起作文来引经据典、遍稽群籍,行文晦涩深奥。连年级主任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以为我打算在高考考场上复现当年蒋昕捷《赤兔之死》的壮举,恨不得把我当国学才女供起来。
二
上面说过,我外公是六十岁生辰当年死的,而我曾外公也是在他四十八岁那一年死的。因为作为一名堪舆师,每十分之一个甲子就是一个坎。
你要是挨不过去,人就撂这儿了。
我今年只有十六岁。哪怕我的那道坎在十八岁,那也离我还远着。但是我的表哥——路家第八十代堪舆师路明非——今年正好值他十八岁。自打今年开春以来,他就把自己大限将至挂在嘴边。
其实十八岁,即便是在堪舆师里,也还算是一个不大的年纪,犯不着那么担惊受怕。毕竟人寿百年三万日,几乎没听说过有哪个堪舆师能把自己折寿折到十八岁的。
哪怕是我那个四十八岁早死的曾外公,也是因为做了一场大法,才把自己折到了四十八岁。
总而言之,回顾历史上的堪舆师,大多都能活到六十来岁。
所以我劝慰我的师兄,别那么担心,你这辈子都没给人正经算过命,全靠一张嘴忽悠,几乎没触犯过天道。说不定你还能活个一百来岁,创造最长寿堪舆师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虽然他既是我的亲表哥,也是我的师父。但是平时在学校里叫他表哥太容易惹眼了,叫师父更是差了辈分,所以我在学校里就自然而然的叫他叫师兄。这个称呼也顺延到了生活之中。
院子里有颗老树,树下面坐满了院里消暑的老人家。
我和师兄路明非并坐在树下的一处方凳上乘凉。师兄45度角怅望头顶的天空,矫情地说:“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人之将死,都会有预感的。看到院子里这棵树没。等到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也就该去了。”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是香樟,四季常青。”
“……”
师兄不动声色地咳了咳:“我当然知道这是香樟。我是看出来那颗香樟也时日无多了。树死叶落的道理你不懂吗?”
“得了您嘞。”我连忙打住他,“您要死就早点死,树是无辜的,您咒它干嘛。人家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还福荫了这么一大院子人,好端端地就咒它死,您居心何在?”
我说的还真没错。这颗香樟种的位置,正巧是个风水眼。想必当年种下这颗香樟树的人,也是个懂行的。只要香樟茂盛生长,枝开叶散,就能源源不断地给这个院里的人带来气运。
虽然不是多了不得的气运,也就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出门能捡到一些零钱、抽卡小保底不歪这种程度而已。
师兄见我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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