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新主旧主 (第2/3页)
过了良久。
小鼍龙方道:
“只刻‘父泽如山’四字足矣。”
“将父亲低调安葬,莫引人注目。”
“如今我们已身处困境,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不能再惹是非,招来无妄之灾。”
龟丞相连连点头,悲声道:
“老臣……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办!”
“只是……几位在天庭、灵山任职的龙太子殿下那边……是否要急召他们回来?”
“他们身为龙子,父亲遭此大难,理应回来奔丧尽孝。”
想到几位兄长,小鼍龙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与担忧:
“哥哥们如今在天庭与灵山各有差遣……父亲此番获罪……身首异处……恐已连累他们的前程。”
“只怕他们现在处境亦难……眼下,他们自身难保。”
“此刻再召他们回来,只会让他们在各自神位上更加难做,甚至可能被有心人构陷,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我们兄弟皆难保全。”
“父王若在天有灵,也绝不愿看到……看到我们兄弟因他而再遭不测,他定希望我们兄弟都能平平安安的。”
“不必……不必急召他们回来奔丧。”
“若兄长们心中尚存孝念,待风波稍息,自会寻得时机,悄然归来……在父王冢前……悄然祭奠一番,以尽孝心。”
小鼍龙眼中最后的光芒变得异常坚定,似是已下定决心,要独自承担起这一切。
他沉声道:
“待父亲的棺椁落土……丧期一过,我便立刻……携母亲,启程西行!”
“前往西海……投奔舅公西海龙王!”
“西海龙王乃我舅公,想必会念及亲情,收留我们母子。”
“那里……或可暂得庇护,远离这长安是非之地。”
龟丞相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尽所有稚气与跋扈,变得沉稳、条理分明甚至有些冷峻的少主人,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最终,这一切都化为一声饱含感慨与心酸的叹息:
“老龟我看着您长大……从牙牙学语到如今,老龟我都看在眼里。”
“少主人……您……您真的……长大了。”
小鼍龙闻言,牙关紧咬,腮帮鼓起,下颌绷紧如铁石,喉咙滚动了几下,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那捧着父亲头颅的双手,攥得更紧。
“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就有家。
父母在,他小鼍龙便是那横行无忌、有家可归的泾河恶少,可以在水府中肆意妄为,享受着父母的宠爱与庇护,无需担忧外界的风雨。
父母不在,就没家了。
他,泾河龙王最溺爱的幼子小鼍龙,终究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有父亲兜底的恶龙少年了。
少年意气,终被残酷的现实碾得粉碎。
那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恶龙少年,已然随着父亲那颗坠落的头颅,一同死去了。
也许……成长的代价,便是这般锥心刺骨,让人在痛苦与磨难中,被迫褪去稚嫩,学会成长。
也许,这世上的少年郎啊,总要有所失,方能……有所得吧。
……
小鼍龙为父亲泾河龙王敖渊守孝七日,便带着泾河龙宫仅存的一些家当,携着龟丞相龟六甲和一众泾河水府的残兵,投奔西海而去。
……
而泾河老龙王敖渊已死。
泾河龙王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水府不可一日无主。
长安的雨,还是需要长安八河的龙王去下的。
不过。
眼下,泾河龙王的位置,是个烫手山芋,虽位高权重,但泾河龙王敖渊之死,却透着诸多蹊跷。
泾河龙王,死的实在蹊跷啊!
泾河龙王敖渊,堂堂天庭司雨大龙神兼八河都总管,却下错了雨?
故而,大多数南赡部洲的湖龙王、河龙王、江龙王等龙王,皆对此位避之不及,把其当成一个烫手之山芋,唯恐沾之即惹祸上身。
而济水龙王为四渎龙神。
没有权势,洞庭龙王如何接回女儿敖琼芷回家?
正如洞庭龙女血书所述:
“不孝女琼芷,泣血百拜父王母后座前。”
“儿深负慈恩,流落异乡,身陷,形同刍狗!”
“碎儿龙珠,封儿法力,剥儿霓裳,贬儿牧羝!”
“更辱我洞庭忠婢,抽其龙髓,灭其灵智,尽化为羊,零落草莽,生啖凡草,永坠畜生!”
“儿身如飘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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