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突然傻逼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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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亦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种表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脸上了。

    和他相处越久, 感情越深，就越发发现，乔亦初平时真的是带了厚厚的一层面具。那种懒洋洋的的神情，似是而非的弧度, 漫不经心的笑意，随意一瞥却能让人说不出话的眼神……如果他那样子看着你，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并不信任你。

    这种满不在乎的慵懒表情，刺痛了诸葛霄的眼睛。

    如果他现在还剩下一丝理智，还能进行一丁点的逻辑思考, 他就该发现, 乔亦初这样不寻常的反映究竟是为了什么。然而从早上看到乔亦初自余哲车上下来那瞬间所累积的愤怒怀疑嫉妒, 都被乔亦初这个表情和这句话所点燃引爆。他攥紧拳头, 豁然站起身，冷笑着，“是啊, 你跟余哲不也这么熟么。”

    乔亦初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诸葛霄，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诸葛霄反唇相讥，“你是来找我的么？我难道不是顺便的么？”

    乔亦初愣了愣，“我是来找你的。”

    “是, 你他妈的是来找我的！是来找我所以你从余哲车上下来？啊？大早上和他一起出来？你他妈来找我, 第一个见的却不是我！”他暴躁地一拳砸向墙壁,

    “乔亦初，别把我当傻子！你倒是给我说说宁城到北京的哪一班航班是那个点到的？”他急促地喘息了两下，蓦然冷漠下来，

    “我看你是昨天，或者说好几天前就来了吧，怎么，在余哲那里待够了才知道来找我？如果今天早上不是刚好我碰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瞒过去？”

    “诸葛霄——”乔亦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诸葛霄的话让他恶心，他的猜忌让他恶心，他话里面传达出的画面也让他恶心。

    诸葛霄住嘴了，站得远远的，就那么冷眼看着乔亦初唇色苍白微微发抖。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只想冲过去把乔亦初紧紧抱在怀里。可是他没有。他内心越是冲动越是鼓噪越是煎熬，他脸上做出的表情、他眼里的情绪就越发冷漠压抑，简直像看一个陌生人。

    乔亦初扶着墙壁深呼吸。从喉咙深处涌上一阵干呕，但他很快憋了回去。

    年幼时撞见的画面交替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连他早已忘记模样的妈妈温碧，也模糊地站在画面深处，哀怜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仿佛是一个噩梦。

    这噩梦贯穿了乔亦初的童年和青春期，从不曾放过他。

    乔楚仿佛濒死的模样，那些他年幼看不懂的痕迹，潮湿的黑发，绝望空洞的眼神，像幻灯片一样在乔亦初的脑海中交错闪现。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午后，周北岑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衣冠楚楚。他蹲下来，抚摸乔亦初的头发。那时候乔亦初还叫乔亦楚。

    他说，“亦楚，叔叔和你爸爸之间有些事要处理，你可以先回房间吗？”他虽然这样问，却不由分说地把乔亦初关回小小的卧室。偷偷打开的门缝里，一双稚嫩的眼睛在此刻永久失去了天真。他看到乔楚好像被狮子咬住脖颈的羚羊，脸上只有痛苦和绝望。而那头狮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个午后，他记得很清楚，是五岁的一个午后。

    即使小时候很多事忘了，这个场景却永远鲜明。随着年岁渐长，记忆出现偏差，乔亦初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否真的有看到这一切。

    为什么两个男人会这样？这是属于年幼乔亦初的疑惑。再长大一点，他自己给自己科普，知道了同性恋这一回事，那个画面的意义也不再停留在事情本身。他承认自己被恶心到的原因是，那两个人，究竟爱不爱？看样子是不爱的，否则为何他们会如此痛苦？可为什么不爱了，却还能做那种事？

    乔亦初的整个青春期都在和这个问题做斗争。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无意义的，甚至是矫情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却关系到他的自我人格建构，甚至是因为这一点，他的自我同一性长期处于矛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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