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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六五章 这里的路,这里的人 (第2/3页)

需要考,也不需要单为一个人单开一种专业,独留一种名额。

    这里的社会资源公平,干一份活儿,就挣一份钱,如果干不了,那就等着饿死。从宗族堂、法堂、巡堂、刑堂这些最高行政单位开始,一直到最底层的公差,那都是看个人能力挑选。说白了,你达到了什么品境,拥有什么样的潜力,就可以得到什么样的职位差事。

    如果职位没有空缺,处在排职期间,那你看上了什么职位,就可以向对应职位的人发起挑战,进行死斗竞争。胜了,则取而代之,并拥有与对方相同的待遇及权力;败了就继续沉淀,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里除了私人性质的雇佣以外,其它一切公差职位,全部以竞争考核定胜负,不需要走后门,不需要托关系,更不需要深夜送茅子、送币子……

    整座天牢,入门的门槛就是黑气级别,或是潜力足够的天才,这一点尹大公子也不例外。他达不到这个级别,就进不来,且也必须要接受死斗竞争的规则,一路搏杀,一路冲刺,才能坐到狱统的位置。

    但坐到了这个位置,也不意味着就安全了。他有权给狱卒的表现进行绩考评价,但管理刑堂的宗族堂,也会对他进行绩考评价。如果干得烂,那一样要下课,要被贬。

    也正是有这样的规则,所以任也当初入职天牢才会那么难。他既不是黑气选手,也不是潜力极佳的天才,所以,即便是身为四大族长之首的赵密,想要把他送到这里当差,那也需要召开宗族堂会议,郑重地与另外三人相商,并且得拿出一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破例一次的绝对理由。

    这在外面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就好比潮龙城主,想要在潮龙卫中安排一个亲卫兵,却还得特意安排一场朝会,认真地与文武百官相商一样。这看着真的很荒诞,但在虚妄村中,这就是铁律规则下不可僭越的大事儿。

    这里的“向上通道”是公平的。众所周知,对于神通者而言,游历秘境,获取机缘,那就是参天悟道中绕不开的征途。但虚妄村是没有秘境的,是没有机缘的。大道被断,只有离乡路开启时,这里的人舍命拼杀出去,才能进行游历,才能看见一条狭窄的大道。

    这样无比珍贵的向上通道,放在世间任何一处地域,那都是不可能被野狗染指的。但在虚妄村,进入离乡路的名额,竟没有一个是内定的,就连四大家族自己的子嗣,也要精心准备很久,去参与最终名额的数项竞争。

    从一品到最高,每一品阶的人,都要与同境之人进行争抢。那是万众瞩目下的争抢,那是野狗被遗忘,被无视后,一定能登上的最高舞台。

    类似这样的公平还有很多很多……

    这里的极端规则之下,所蕴藏的公平,真的能让每一条野狗的努力,都能听见回响。而不再是努力过后,牛马依旧看不见前路的茫然。

    所以,虚妄村的人内驱力都很强,因为他们能看见希望,看见未来。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尹家虽然输了,却能认下这份结果,也能甘愿交出“补天方”的原因吧。

    因为没有这份公平,尹家就不可能发展到今时今日的规模;因为没有这份公平,像尹弘这样白手起家的路边一条,压根就不会得到进入离乡路的机会,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补天方,自然也就不可能拥有现在的品境,更不可能在虚妄村打下一座能威胁到李家的江山。

    所以,他守护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极端的规则,而是规则之下的公平。

    这份公平,不光是他尹弘自己的希望,也是所有尹家后人的希望。他不想,也不能破坏,更不会在死斗失败后食言,率领族人狗急跳墙的殊死一搏。

    这就是,他认了的原因。

    任也走入天牢时,心里也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虚妄村的“精气神”。他开始逐渐理解这里,逐渐了解这里的人。

    ……

    斗丹结束,半个时辰后。

    尹家的议事堂内,一众家族长辈,中流砥柱,后起之秀,此刻汇聚一堂,足有数十人。

    “是我们太急了,把李家逼得退无可退,这才会铤而走险地与我们死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言语略有些埋怨地说道:“当初,我便讲过,可以将补天方与赵家共享,而后合开药坊,如此一来,李家便不敢轻举妄动。但……但弘儿却坚持扩张,坚持捂住药方不交……唉,此举当真是给了他李家天大的机会啊。”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另一位老到不成样子的老头,暴跳如雷地骂道:“李家是以炼丹一道,才在这虚妄村立足的!其家中子嗣,每次走离乡路外出,那各个都跟土财主一样,身上不知藏了多少稀有丹药,逢人就送。你要知道,这是他们生存之根本,而我尹家靠着神典补天方,就已将他们逼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你想想,若是我们在与赵家强强联合,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真要那么干的话,老夫敢断言,这尹赵两家的药坊还没等开起来,他们李家的快刀,就已经砍到我们脖颈上了!今天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一对一的死斗,更不会只有一口青铜棺现世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先铲除我们!而赵家呢?你确定他们会为了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地血拼吗?”

    这暴躁老头的话,就如惊雷一般在议事堂内炸响,令其余人皆是低头沉默,无从反驳。

    “不交丹方是对的,发展也是对的。如果没有这些年的日进斗金,我族中的老人,又怎么可能接连突破品境桎梏,从而迈入更高?不发展,便要一直弱小;而发展,则必然会威胁到他人,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暴躁老头叹息一声,摇头道:“我们已经做了很多了,更是提前算到了李家想要死斗,而非全族以命相拼。甚至……阿弘也藏拙许久,透出了不会炼丹的谣言。只可惜……那李泰山确实是个大才,在丹道一途的造诣,也远超我们的想象。”

    “输了,就是输了。从头再来就是了。”

    尹家一位中年人听到这话,目光空洞地呢喃道:“补天方输了,嫂嫂们也输了,里子面子都没了,这从头再来,又谈何容易啊?!”

    “莫要说一些丧气话。机缘被夺,我尹家后人再去争取便是了,至于……!”有一位年轻人想要反驳。

    “不要吵了。”

    就在这时,坐在首位上,一直没有吭声的尹弘,只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声音沙哑道:“你们可知……为何那李泰山在加注时,不要我的性命,却要我的女人吗?”

    堂内众人,闻言沉默。

    “因为即便杀了我,咱们尹家也并未伤到元气,依旧能在这虚妄村立足;但赢了我的女人,却能令尹家尊严尽失,根本没脸在这虚妄村继续苟活。”尹弘稍作停顿,一针见血道:“全族相拼,他们李家也要付出极重的代价。所以,若想将我们彻底铲除,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驱离,让我们自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地逃离这里。”

    “他赢了,也做到了。”

    尹弘目光有些空洞,轻声道:“死斗一事,关乎到全族兴衰,我败了,自也没脸再担任尹家族长了。我只以尹家子嗣的身份给出几条建议。其一,若想族中子嗣,今后能抬起头做人,那便全族外迁,离开虚妄村。”

    “其二,走之前,要体面。将丹院的佣工遣散时,要结清所有俸禄,不能拖欠分毫。总之,该还的人情要还;该记住的大仇,也要记住。”

    “其三,要选出新的族长。这离乡路尚未开启,此刻若想离开虚妄村,那只有走九死一生的征伐路。若走此路,我尹家要牺牲一些高品长辈,燃尽自身,联手开天路。这或许要死很多人……也或许尹家自此一蹶不振。事关重大,须新的族长尽快做出决定。”

    “话已至此,老夫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尹弘站起身,双眸扫过堂中的至亲,腰板笔直道:“当年全族迁入虚妄村时,我尹家只有一百余人,且三品娃娃过半……那时先祖们为了一个离乡路的名额,接连向一人发起三次挑战,且三次全败,均是命丧黄泉的下场。而后,我尹家之人在这虚妄村中干着最低微的差事,繁衍生息,历经二百余年的韬光养晦,才缓缓壮大族群。等我长大后,接过族长之位,父亲跟我说……你手里握着的这份权力很重,是几代人才积累出的希望,你要竭尽全力地带着大家,搏出一个充满希望的前程……!”

    “两次入离乡路,数十年未归……于绝地得天方,于烈焰焚身中得离火。我拿着这天大的机缘,站在回乡的路上,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老子可一定不能死啊,因为我手里握着的就是父亲说的那个前程。”

    “但……我还是让他失望了。我没做好,我让几代人的努力终结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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