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猪狗不如取秦王 (第1/3页)
闻得辕门将进报。
徐世绩、单雄信见他既是亲自来报,又满面怒色,问道:“搦战的唐贼怎生叫喊?”
这辕门将气恼恼说道:“末将不敢进禀。”
“你且说来。”
这辕门将便说道:“唐贼叫骂,说大将军只是因外戚之姿,靠着妇人裙带,得居高位,实无将略,不敢出战,徒惹天下耻笑。辱骂大将军为无谋匹夫,又骂大将军是徐姥。还、还……”
“还怎地?”单雄信问道。
这辕门将说道:“还说如敢出战,只恐便是徐姥养的犬马,也只配跪地摇尾乞怜。还辱及大将军府中女眷,言辞鄙恶,末将实难复述。那唐贼数百,轮番驰马营前,射我辕门,再三叫骂,指名道姓要大将军出营答话,声言三日内若不敢应战,便在我营外筑起土台,书‘徐姥麾下无兵’六字,教天下人共见。”
徐世绩哈哈大笑,说道:“此激将之法耳。”顾与单雄信,笑道,“兄长当还记得,我等从翟公瓦岗举义之前,段达领隋兵征讨河北的郝公、张金称等部义军,他亦曾被诸部义军嘲为‘段姥’。此无非是郝公诸部,欲激其出战罢了。今唐贼亦施此伎,不必理会,且由他叫骂。”
这辕门将偷觑单雄信,欲言又止。
单雄信瞧出蹊跷,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闻得唐军搦战,本就心虚,就追问道:“还骂了什么?”
这辕门将说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末将不敢禀言。”
单雄信说道:“你只管言来。又不是你骂的,俺还能怪你不成!若不明禀,军法处置!”
这辕门将就大起胆子,说道:“唐贼无状,还骂将军为背主之犬,先背翟公,屈膝求饶;继背李密,俛首帖耳,真猪狗不如。倒是自号‘飞将’不差,果如吕布。只吕布乃三姓家奴,将军才背二主,尚欠一主,不如就再又背了圣上,乞降唐贼便是。少不了给将军一口食吃。”
不听则罢,话音入耳,单雄信如何耐得住!
马扎上跳起,但见他一张脸涨得紫红,额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如欲滴血,手中茶盏捏得粉碎,瓷片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他咬牙切齿,大怒叫道:“蟊贼安敢辱俺至此!”猛然拔剑劈碎案角,声若雷霆,“传令三军,即刻披甲,俺要亲手将贼骑尽杀,悬於营门示众!”
徐世绩慌忙起身,赶紧劝阻说道:“兄长息怒!此正唐贼所欲,若中其计,正堕入其彀中。”
单雄信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俺岂不知是激将之策?然三军面前受此大辱,若不出战,士气尽丧,何以立威!”推开徐世绩,说道,“贤弟,你休再多言!你是圣上的外家,又是圣上的同乡,圣上待你自是亲厚!却俺不同,遭唐贼这等谩骂,俺却不可无动於衷!”
“贤兄!且听小弟一言。听完了,贤兄若仍欲进战,小弟绝不拦阻。”
单雄信亦不坐下,便站着,说道:“你说罢!”
徐世绩细细为他分析,说道:“贤兄,唐贼今来援修化之众,军报探知,上万步骑,我军才四五千将士,贼众我寡,此其一也;唐贼又有修化城可凭,我军现若便与其进战,修成城的唐贼并可出援,此其二也;两关为我所夺、李神通为贤兄所擒,唐贼急於雪耻,当下兵锋正锐,此其三也。贼现有此三胜过我处。而我军能胜贼者,唯王君廓、苏定方两部精锐这一处耳!只有等到其两部精锐到至,我军正面迎击,他们从侧翼突袭,我军才有胜算!
“倘若现就进战,必败无疑!贤兄老於疆场,当世名将,当知兵家胜负,在於谋勇,岂在口舌之利?且圣上视贤兄为股肱之臣,极为倚重,贤兄又焉可因一时之愤而弃大局於不顾?小弟愚见,贤兄何不暂忍一时之气,以待王、苏兵到,自有贤兄出气之时!”
单雄信紧握剑柄,指节发白,胸中怒气翻涌如潮,却见他缓缓闭目,牙关咬紧又松开,良久方吐出一口浊气。手剑垂地,终未再举。帐中寂静,鸦雀无声。徐世绩、辕门将和其余从坐诸将,尽皆屏息凝神,目光齐齐聚在单雄信身上。唯闻帐外风卷旌旗猎猎作响。
好大功夫,单雄信缓缓睁眼,低声说道:“圣上待俺如再生父母,圣上恩德,俺不可辜负!便罢了!便依你之策,暂且按兵不动。待王君廓、苏定方兵至,再教唐贼知晓俺单雄信的手段!”语气虽缓,眉宇间恨意如铁,声似寒刃出鞘,“然此辱此仇,必以血洗之!”
徐世绩松了口气,说道:“贤兄明断!待王、苏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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