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第1/3页)
冥冥之中,哪里来得那么多天意。
无非是:
自己淋过雨,也要撕碎别人的伞;自己被人拿关门威胁过,那就要把别人的家门焊死!
李追远能拿到这个罗盘,“老师”功不可没。
躲了这么久,避了这么久,稳了这么久,最后在这临门一脚的后半脚,轻轻伸手,推了一把。
小小一袋安眠药,螺蛳壳里做道场。
这世上,也就只有李追远有这个资格,画祂的画像时故意不画胡子,毕竟中间有一层师徒关系。
但在世人眼里,祂,依旧是身为地狱主宰的酆都大帝!
母罗盘在手,李追远的一道道指令开始下达。
此时此刻,所有一线阵法小班组的成员,都接到了命令。
没人犹豫与迟疑,全部开始照做。
一是大阵本就是为了应对特殊危急状况,规矩就是自上而下,不存在什么层层批复、质疑、再议;
二是李追远在使用这罗盘时,效率上丝毫不比孙道长差,在下方各个班组的视角里,那就是附近的其它班组也都同时有了动作,一切的一切,就都显得井然有序、理所应当。
并且,因为各个小块落分割得实在是太小,个体间也着实太过独立,使得他们反而会当局者迷,没有料想到,伴随着这一道道指令调整下达,整座大阵的效果,正从对大工地下高句丽墓的防备,变成朝外。
如同枪口调转,又像是从铁笼子转化为保险柜。
这座大阵布置起来的意义,就是用来防止高句丽墓下的存在忽然对外出手,现在墓主人不在家,想要针对它,那自然得朝向它所在的方向。
大阵,更改完毕。
即刻起,除非阵破,否则外界的一切灵体,都无法进入。
“我们走。”
风,依旧很大,又是在夜晚,这种极端天气条件下,就算是再优秀的哨兵,能起到的作用也极为有限,况且李追远还刻意施展了临时阵法,进一步遮蔽自己等人的行踪。
距离高句丽墓越来越近,附近停放着的机械设备也越来越多,大多数施工队都已停工,还有些刚完成手头阶段性任务的队伍,零零散散地从下面出来往外走。
这些师傅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在此刻还有一伙人正与他们逆向而行。
不过,一些小小的意外,还是无法避免的。
就比如在快要到进口的位置时,恰好遇到另外两伙人互相搀扶着出来。
还是熟人。
一伙是那位少爷文心河以及他身边的几个随从;另一伙则是住自家对面帐篷的邻居,领头的那个年轻女人喜欢坐帐篷口泡脚。
从初期勘测转为正式施工后,各个部分的人员作用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们这些身上带江湖标签的人,会被安排分批次下入口,一是执行进一步的勘测任务,二是为施工队提供预警与保护。
他们刚刚,应该是出了些意外。
文心河的腿上,插了一根钢筋。
那个年轻女人手臂与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刮痕。
不是“墓主人”对他们出手了,要真是出手了,他们不可能活着出来。
他们是遭遇了一场工地意外,外头刮着大风且大家都在撤离时,经验丰富的师傅们晓得哪里不该走,嗯,就算是小年轻学徒工也知道脚手架下头最好别靠近。
他们不信邪,外加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自信,抄了近路。
然后新搭建起来的脚手架散架了,风势助推之下,那些建筑材料几乎化作了迅猛的枪矛,哪怕他们及时作出了规避,也无法避免几乎各个带伤。
作为“特殊人才”引进大工地的江湖人士,这真的是相当丢脸的一件事,受任何其它伤都可以,可你偏偏受的是最纯粹的工伤。
文心河少爷与年轻女人,脸色都很难看,这太丢人了。
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处理伤口,不去上报,更不会去医务室。
心情烦躁之下,文心河一边被搀扶着往外走一边掏出自己兜里的一袋药粉,打算先涂抹到自己的伤口处,没办法,痛啊!
这小玉瓶塞子一拔,往下倒时,忽略了风的影响,里头那算是挺珍贵的药粉完全没落到伤口位置,而是全都被大风裹挟着向前卷散。
这一散,就散出了问题。
李追远等人只是遮掩了身形,并非彻底虚化,当药粉在前面出现了诡异的绕行以及部分奇特的粘粘后,这两伙人马上停下了脚步,意识到了不对劲。
李追远也懒得遮掩了,干脆揭开隐藏。
在呼啸的大风下,双方就这么面对面地相视而立。
文心河:“你们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这会儿朝里走是要干什么!”
少爷只是有点少爷的坏毛病,但并不蠢。
江湖人士在这里自有分区,与正经施工方不处于一个调派生态位,而以江湖人士的出身伪装成施工方的身份,再结合这当下的恶劣天气,简直就是把有特殊目的写在了脸上。
年轻女人曹丽雯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黄河铲。
正空着手的润生,见到这一幕,眼里亮起了光。
曹丽雯脸上流露出一抹厌恶,她真的很反感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明目张胆地显露出的垂涎。
李追远:“你们去治伤吧,我们有特殊任务,此时要下去。”
文心河:“骗鬼呢?呵呵,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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