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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章 神都风转 (第2/3页)

门在药铺门口骗老人钱财的骗子,昨晚上被抓了,骗来的钱还没焐热,就被追回来一部分,当场发还苦主!”

    茶肆里瞬间炸开了锅。

    “真还钱了?”

    “官爷们转性了?”

    “老天开眼啊!”

    刘寡妇双手合十,喃喃道:“这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时间继续往前。

    茶寮里已坐了三成茶客。

    “要变天喽。”卖炊饼的李三捏着刚领的牌照叹气,“今早官差挨家发这个,说不挂照牌不许摆摊。”

    账房先生慢条斯理吹着茶沫:“岂止?我侄子在京兆尹当书办,说昨夜连发十二道整顿令。骗贷的‘放鹰帮’窝点端了七个,专坑外来客的‘牵驴党’抓了百来人。”

    角落忽传来冷笑。

    众人转头,见是个生面孔的青衫客。那人指尖转着空茶盏,目光却望着窗外新贴的安民告示。

    “这位爷觉得不妥?”李三试探着问。

    青衫客淡淡道:“野草烧不尽。”

    话音未落,街面传来喧嚣。但见三辆囚车碾过青石板,车上捆着的赫然是“慈航庵”的尼姑——这些假尼姑专骗妇人香火钱,已有十年。

    卖瓜老汉突然拍案:“该!上月我闺女就被她们骗了五两银!”

    茶寮里顿时炸开锅。这个说城西假药铺被封,那个讲码头勒索的“漕帮”散了伙。

    “让让!都让让!”钱庄伙计挤过人群,将告示拍在墙上,“朝廷新令!放贷月息不得超过三分!”

    茶客们哗然。

    布商刘胖子当即摔了茶碗:“这让我们怎么活!”

    “刘掌柜的印子钱收不成了?”有人阴阳怪气,“上月逼死老张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忽见四个玄甲卫押着人经过。

    被铁链锁着的,竟是“快活林”的鸨母。这女人专拐良家卖入勾栏,坊间恨之入骨。

    茶馆里的歌姬银珠突然啜泣。

    她三年前被这鸨母拐来,左手小指就是不肯接客时被剁的。

    “哭什么!”孙掌柜猛地站起,“该笑!这些喝人血的蛆,早该下油锅!”

    满堂茶客都跟着吼起来。

    银珠擦着泪笑出声,将今日挣的铜子全撒给了街边乞儿。

    两个衙役进店歇脚。

    年轻的那个兴奋地比划:“今早端了西市人牙子窝点,救出三十多个孩子!”

    老衙役闷头喝茶:“轻些声。你当这是好事?这些孩子多是家里卖掉的。”

    满座皆寂。

    那个青衫客却只是笑笑:“有什么用?去年江北水患,朝廷赈灾银被层层克扣。农民卖儿卖女,人牙子不过最后一环。”

    忽然马蹄声疾驰而过。邮驿差役边跑边喊:“加急!皇上免江北三年丁税!”

    青衫客指尖的茶盏顿了顿。

    “你们发现没有?”银珠突然说,“今日讨饭的少了好多。”

    卖瓜老汉嗑着瓜子:“都抓去善堂了!官府今早贴的告示,凡有劳动能力者,每日管两顿饭,要帮着修路。”

    布商刘胖子阴阳怪气:“修路?怕是又要克扣工钱!”

    “刘掌柜慎言。”账房先生抖开新到的《邸报》,“皇上拨了内帑百万金,看见这印章没有?巡城司直接督办!”

    雨幕中忽然传来童谣,几个总角小儿蹦跳着唱:“玄甲郎,铁尺量,量量谁家黑心肠”

    午后,阳光暖洋洋地照进茶肆,话题却从治安转向了更实际的生计。

    一个米行的伙计进来喝茶,唉声叹气:“几位爷,怕是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知道今早米价涨了多少吗?”

    “涨了?为何?”

    “为何?”伙计苦着脸,“那些放印子钱的、开赌坊的没了,市面上流通的‘快钱’就少了!好些靠他们周转的小商小贩一下子断了周转!我们米行好些老主顾都是赊账的,现在都嚷着没钱结账,东家没办法,只能先涨点价,回笼些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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