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们真是害苦了我(二) (第3/3页)
最后一次见到校长的面。
刘道于又想起前不久他听来的内幕:何老在余切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愣是没拿到百万捐款的一分钱。他忍不住笑道:“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余切?我最喜欢他的冲劲儿!只要你有真理,走遍天下都不要怕。”
“错了也不要怕!继续学习,继续进步,人这一辈子要错很多次的,你们还这样年轻。”
“向余切同志学习吧!”
然后刘道于就看到,数学系的女生一副“我并没有”的表情。
“你是余弦是吧,你旁边那个是雷君,我看出来他是很崇拜余切的,你为什么没有?怎么,你不服气?”
余弦实话实说:“你说的这个人是我亲哥,他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看过,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崇拜的。”
刘道于没有特别吃惊,他是校长,当然知道余切妹妹在江城大学读书。
今年春节,刘道于收到了余切寄来的拜年信,信中没有一个字问余弦怎么样,却寄来了他《高考1977》的原稿。
送下这种贵礼,肯定是希望刘道于能多关照余弦的。
而且余切本就是刘道于当年任职教育部门的受益者,他寄来这一篇原稿,带有一些浪漫主义情怀了。
刘道于一生都希望发掘出天才,不要让教育过于僵化。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余弦。
“余弦!”刘道于说,“你想深造吗?将来你要是出国,那我自然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你要去燕大,我推荐你去燕大,和余切在一起。他说话有用。”
“我哥就那么厉害?”余弦说。
刘道于的表情很复杂:“你看,事情就是这样。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你越是不了解,越是不以为然;要是你像我一样知道一些事情,就明白你哥哥是很厉害的。”
“今年春节,我收到一封来自燕大中文系的信,上面是余切……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么大年纪了,当时心跳停了一拍!我就是这么激动!”
此时,旁边那个男生不住的点头。
余弦被说得有些脸红,没有再反驳校长,转而问道,“原来你们私下有过联系?今年我没有回去,家里都轮番打电话给我,只有他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他不关心我呢。”
刘道于哈哈大笑,把这两个学生送到楼下才离开。
校长刚走,那名男生立刻小心问道:“师姐,余教授是你……您的亲哥哥?”
“怎么,你找他有事?”
“我哪里敢找他?我就是问问。”
“那我也就是听听。”
——
文学院又开了一次职工大会,多位老教授表达了对“余秘书长”近期工作的倾佩之情。
他做这个学术委员会副秘书长已成板上钉钉,再也辞不掉了!
余切没办法,只好说“我不会特别对待任何建议,主要还是由孙主任来决定。”
孙玉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特搞笑,他认为余切只要有了这种权力,就无法拒绝了。他一定会很快使用自己的权力。
果然,不久后在文学圈传来噩耗——国宝级教授沈聪文住院,疑似时日无多。
一批职工希望能拨出钱,人道主义关怀一下沈聪文,如果他不幸去世,给他后事弄得体面一些;也有很多人觉得没必要,快死的人没有活的人大。
这件事情由余切来决定。
余切猛然想起来:沈聪文的确没几天可活了。这个七十年代末在西方最为知名的中国作家,走向了他的人生末路。
沈聪文一个心病是他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过,甚至于没有一套自己的好房子住。年轻时做北漂,一度穷到吃饭靠赊账,三天吃不了一顿!好不容易熬成了大师,结果……
年前中央特批他一套崇文门附近的高层公寓,沈聪文欢天喜地的搬进去了,没有享受几个月,又住进了医院。
他从85年开始,一直反反复复入院,每次都奇迹般的挨过去了。断断续续的过了一段好日子。最严重时出血二十多天,人人都以为沈聪文挂了,他却在不久后痊愈。
这次,沈聪文没有好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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