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球状闪电》(中)/为雪糕加更 (第1/3页)
事实证明,从莫斯科去西伯利亚,并不比从国内去要近多少。
飞机降落在西伯利亚的冰原,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瞬间将陈光和林云从莫斯科机场的喧嚣抛入一片白茫茫的寂静。
他们找到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一副厚重的眼镜和紧抿的嘴唇。
车子在冰雪覆盖的公路上颠簸前行,窗外是无边无际的雪雾和黑压压的针叶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林云用略显生硬的俄语尝试与司机交谈,出乎意料的是,司机在瞥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陈光之后,突然切换成流利的英语。
“科学城……”司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学者般的腔调,“是上个时代浪漫主义的产物,当年的我们,天真地以为可以在这里创造一个新世界。”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稳而有力,“可惜远离文明中心,人才不断流失,终究只是理想主义的泡沫。”
“您不像是个出租车司机。”陈光忍不住说道。
刚刚的俄语陈光没听懂,林云代为介绍:“这位是俄罗斯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的研究员。”
“我研究的是远东未开发地区资源规划。”司机淡淡地补充,“一门在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毫无用处的学问。”
“您……失业了?”陈光问道。
“今天是周日。”司机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开两天车,比一周工资还多。”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风雪的呼啸。
车窗外,科学城的轮廓渐渐在雪雾中显现。那些五、六十年代的赫鲁晓夫楼整齐排列,斑驳的墙面积雪覆盖,偶尔能看到一尊被冰雪半埋的列宁雕像,指向某个已被遗忘的方向。
这座城市不像千年古城那样充满历史的厚重,却散发着一种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怀旧气息,仿佛一个刚刚逝去的青春时代。
车子最终停在一片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层住宅楼前。
“城里最便宜的住宅区。”司机在离开前摇下车窗,意味深长地留下最后一句话,“但住在这里的,可不是最便宜的人。”
陈光和林云面面相觑,继而推开沉重的单元门,一股陈旧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厅昏暗,墙皮剥落,只有几张模糊的政党竞选海报勉强辨认。他们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在狭窄的楼道里摸索,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一直上到五楼。
刚绕过楼梯口,一个浑厚而略带沙哑的男声从黑暗中传来,用的是英语:“是你们吗?为BL来的?左手第三个门。”
他们推开门,瞬间被一种矛盾的感觉击中。
房间似乎很暗,但天花板上一盏裸露的灯泡又显得异常刺眼,浓烈的伏特加酒味和旧书纸张的气味混杂,环顾四周,书籍堆积如山,却乱中有序。一台老式电脑屏幕在他们进入时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电脑前站起来。他胡须浓密,脸色苍白,年龄约莫五十多岁,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住久了,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生人。”亚历山大·格莫夫打量着来客,目光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停留,“而能到这儿的生人,只有你们了,龙国人?”
陈光和林云点头,看着眼前由《飓风营救》的男主连姆·尼森饰演的俄罗斯老者,也是红色时代的科学家。
“我父亲上世纪五十年代去过那里,帮你们建三门峡水电站。”格莫夫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听说帮了倒忙?”
林云见多识广,她谨慎地回答:“当时似乎有这回事,泥沙淤积问题当时估计不足。”
“啊,又一个失败。”格莫夫喃喃道,像是说给来客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那个浪漫时代留给我们的,似乎只有失败的记忆。”
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再次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复杂,低声说:“很年轻……你们还是值得救的。”
这话让陈光和林云心中一震,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陈光想到了那时候的张彬,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格莫夫不再多言,将一个硕大的、装着浑浊私酿伏特加的玻璃瓶和几个茶杯大小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他熟练地倒满三杯,透明的液体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光。
“我喝不了这么多。”陈光连忙摆手。
“那就让这姑娘替你。”格莫夫语气冷淡,不容置疑,随即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
林云没有推辞,令陈光咋舌地端起硕大的杯子,仰头将烈酒灌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
喝完后,她面不改色,伸手又将陈光那杯拿过去,喝掉了剩下的一半。
房间里只剩下倒酒和喝酒的声音,时间在伏特加的浓烈气味中缓慢流淌。
陈光看向林云,希望她切入正题,她却似乎被格莫夫的情绪感染,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只是默默地又灌下去半杯,然后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斑驳的墙壁。
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在莫斯卡的哭泣有关。
观众也颇为不解,心头的悬疑更甚。
陈光有些焦急地用空杯子轻轻顿了下桌子,林云回过神看了陈光一眼,然后微微偏头,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旁边的墙壁。
陈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直到此刻才真正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墙壁竟然全部贴着黑色的纸张。但因年久失修,墙体渗出的水渍已经浸染了黑纸,形成一道道蜿蜒的、触目惊心的白色痕迹,如同某种神秘的符咒,又像是被冻结的泪痕,布满了整个房间。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瞬间笼罩了下来。
那些,全都是球状闪电。
照片大小不一,但大部分只有三到五英寸左右,数量难以想像,陈光一张一张看过去,照片几乎没有一张是重复的。
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兴奋,很显然这是苏大哥上世纪的遗产,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代就开始了这项研究。
格莫夫似乎是一个人孤独了太久,有林云同他喝酒、陈光和他讨论球闪,很是滔滔不绝地聊了几句,继而在一个电话以后招呼大家离开。
“带你们去看看真家伙吧。”
三人上了一辆吉普车,这会儿的林云和陈光才知道刚刚被灌进肚皮的伏特加有什么作用,全身隐隐有些暖意来对抗酷寒。
坐上一辆老式的双翼飞机,格莫夫给两人介绍老迈的飞行员,“这是列瓦连科大叔,这是他用来给森林撒药的家伙,我们出发。”
陈光对双翼飞机发动机的嘶哑声有些担忧,“万一……万一待会儿掉下去怎么办?”
格莫夫听了林云的翻译哈哈大笑,半晌才意味深长道:“有时候,你飞到了头,发现还不如中途就掉下来。”
这一段其实是在加拿大拍摄的,一段无人机的航拍镜头入画,从飞机舷窗视角展现西伯利亚大地无垠的壮阔景象。
镜头缓慢平移,强调空间的广阔与时间的流逝感,下方是无边无际的墨绿色针叶林海,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如同披着白色巨毯。
高空的光线清澈冷冽,雪原反射着阳光,形成大面积的亮白色调,与森林的深绿近黑形成高对比度。
充斥着蓝、白、黑的整体色调偏冷,营造出纯净壮美却又略带疏离的荒芜氛围。
短短的十几秒看得电影宫里的导演们啧啧赞叹,他们是知道有无人机拍摄这样的技术存在的,相信经过《球闪》的推广,这个市场也要被打开了。
“西伯利亚,苦难、浪漫、理想、献身。”林云头靠在舷窗边,动情地看着异邦大地。
陈光此时对从她的那一天晚上回来后的异样已经不再惊讶,和女军官一起沉浸在了上个世纪的红色帝国遗产中。
只是后者的子民们并不买账:“你说的是过去的和中的西伯利亚,现在这里只剩下失落和贪婪了,在下面的这块土地上,到处是无节制的砍伐和猎取,从油田泄漏的黑色原油到处流淌。”
大家都沉默了,直到下了飞机后跟着格莫夫艰难地行走在雪地铁轨中,三人来到一处隐蔽的隧道口,格莫夫像是带着他们探险一般,搬开了一块突出的大石。
一个直径一米的黑洞口露了出来。
在低矮的洞穴中几乎匍匐前行,狭窄的空间令人窒息,幽闭的恐惧随着深入不断加剧。
突然,格莫夫直起身子,陈光两人也跟着站直,手电光照射下,他们面前出现一条宽敞的隧道,平缓地通向地下深处,先前看到的铁轨在黑暗中延伸远去。
隧道壁面平整,水泥墙上布满钉销和固定电缆的铁环。他们沿着隧道向下走去,寒意逐渐消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隐约能听到滴水声,温度已升至冰点以上。
前方的空间骤然开阔,手电光柱仿佛射入无边的夜空。光束在高处散开成暗淡的光圈,隐约照出高耸的洞顶。
每一步都激起层层回声,让人无法估量这个地下洞厅的规模,格莫夫停下脚步,点燃一支烟,准备开始讲述这里的往事。
“四十多年前,我在莫斯科大学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同成千上万的人一起,看着刚从太空返回的加加林乘坐的敞蓬吉普车穿过红场。”
“他挥着鲜花,胸前挂满勋章。那时我热血沸腾,怀着去一个全新的世界创造一个伟大业绩的渴望,主动要求去正在组建的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
格莫夫死寂的眼中燃起狂热,那是一代人对红色年华的追忆,彼时的他们,也曾经屹立在世界之巅。
“3141,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找到了我,也是苏联最早的球状闪电研究中心。”老科学家从怀里掏出伏特加酒瓶,“他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我——”
“加加林并不能在轨道上把一块石头像炸弹一样砸向华尔街,但我们如果成功,可以把帝国主义的坦克变成玩具。”
“于是我来了。”格莫夫顿了顿,“也是我这一生噩梦的开始。”
他有些嘲弄般地看向脸色凝重的陈光和林云:“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们还有救吗?”
“就在你们的脚下,曾经有5000多名苏联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花费了三十年的光阴来研究那个幽灵。”
“在这里曾装备过世界上最大的雷电模拟系统,最复杂的磁场发生装置,和巨型航空风洞等大型实验设备,以从各个角度最大限度地模拟球状闪电生成的环境。”
“最夸张的时候,巨型雷电模拟器产生的闪电强度,比自然界中自然闪电都大了好几个数量级,以至于北约的核监视系统检测到震波后,认为是地下核试验,我们的政府承认了,在核裁军谈判中因此吃了不少亏。”
陈光抬头仰望那座放置巨型电极的梯形台,它以深深的黑暗为背景,在电筒的三道光柱中显现出来,像是密林中阿兹台人的祭坛,有一种神圣感。
但可悲的是,当他们这些球状闪电的的可怜追随者,满心欢喜地想要获取昔日帝国的研究经验时,却被告知这只是一场梦。
一场噩梦。
格莫夫在林云的追问下讲述了他的噩梦。
“帝国最顶尖的团队在1962年就成功产生了一枚球闪,我到现在都能记得当时的参数,闪电电流是一万两千安培、电压为八千万伏、放电时间为一百一十九微秒。”
“就当我们以为可以轻松按照固有参数去制造出它、进而发展成为超自然的武器、在古巴导弹危机期间为国铸剑时,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连姆·尼森饰演的老科学家格莫夫,脸色因酒精而潮红,又因痛苦而灰败,在对比度略微加强的镜头下可叹而沧桑。
“在当时的国内,决定论和机械论是压倒一切的思维方式,科学家也是要被正智思想领导的,球状闪电被定位为应用项目,传统的线性思维决定了我们只能按照参数去不断尝试,但又不断失败。”
“所有人,无数人,从年轻到衰老,从疾病到死亡。”格莫夫感慨道,“我们不断更新重建雷电模拟系统、外加磁场系统、微波激射系统、空气动力系统,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黄金岁月。”
“八十年代中期,受星球大战计划的影响,球闪的研究得以扩容,一度达到了鼎盛,但最可悲的事情也发生了,我们根本无法生产它、更别说控制它。”
“即便偶尔在几万次试验中成功了一次,它也会飘飘然地突然穿墙出现在某处,像是死神一样随机带走谁的生命。”
格莫夫泪眼浑浊,带着两个异国的研究者来到了梯形试验台的背面,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俄文字母,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里是三十年里为3141献身的爱国者们,恶劣的工作环境杀了他们,国内的正智风波也随时要大家去坐牢。”
他艰难地踮脚点着一个名字:“这是我的妻子,在我被迫害疗养期间认识的一位护士。”
“这是我的儿子,他被基地生产出的最后一颗球闪蒸发干了全身的血液,成了一具干尸。”
“当年的控制中心是多么明亮干净,只是在那洁白的防静电地板正中,摊放着我儿子的遗骸,他即便成了这样,也要继续成为我们的研究对象。”
“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格莫夫痛苦地闭上眼,“在这种自然或超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真的太渺小了。”
“科学的入口处,就是地狱的入口处!”特写镜头下,连姆·尼森饰演的前苏联科学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涕泗横流!
台下不乏观众看得泪流满面,镜头切换到两人返航的飞机,以及陈光在内心的独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第一次是在郑敏的笔记扉页,这一次来自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科学家。
他不由得想起但丁的《神曲》,地狱之门上写着一行字:
进入此门者,必须舍弃一切希望。
一次意外的西伯利亚之行结束了,但带给陈光和林云的震撼却远未终止。
性格怯弱,因为父母的惨死和整个红色帝国的失败而陷入悲观情绪的陈光,向军方的雷电研究小组请了个长假。
如果不是导师高波力劝,他甚至可能直接辞职。
即便他是起到关键核心作用的数学家、物理学家,也是目前唯一的全模型构建者,但这位陈博士现在已经很难再专心投入工作中去了。
除非他能祛除格莫夫在自己面前凄惨痛哭的场景,以及搞清楚那个发自内心的疑惑和叩问——
当我追逐球状闪电的时候,我在追逐什么?
但林云呢?
镜头中的的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倒因为外围局势的恶化,没日没夜地继续投入球闪及球闪武器的研究。
直到一年多以后,林云的男友江星辰找到了陈光。
性格怯弱、对林云充满好感的陈光,此前倒是见过这位年轻的舰长一次,只不过他纳闷的是对方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黄小名饰演的江星辰第一次在电影中露脸:“陈博士,有兴趣出海玩玩吗?”
“额……可以吗?”
“当然。”好奇心推动着陈光和这位珠峰号航母的年轻领袖见了第一面。
他南下到了港口边,随处可见关于防空、防谍的标语,肉眼可见的战前氛围令人咋舌。
陈博士这一年多以来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在此前的博士选题的另一个方面、即关于龙卷风的形成和预报方面的研究上,取得了革命性的进展。
他的论文和研究成果甚至受到了号称气象学界诺贝尔奖的世界气象组织奖的五人提名,下个月就要去参加位于俄克拉荷马州的国际热带气旋学术研讨会。
这其实都要归功于这几年在球闪研究上的高强度数学工具、物理工具的应用,以及对气象学的研究思维。
但与此同时,脱离了军事科学研究合作的陈光,也无法通过部队人士对现在的战争形势有深切的认知。
直到江星辰在一艘出海的帆船上同他聊起这些事。
贼寇势大,出动航母联合舰队,进逼领海在即,总体而言很不理想。
陈光有些愣神地看着他,这位年轻的航母舰长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里是导演路宽为影片过审和全球公映的考虑,刻意淡化了和现实的关联,完全是一个架空的世界局势。
军人身份的江星辰脾性直率,在热心地教陈光一些譬如看海图、使用六分仪的航海知识后,在一处小荒岛上登陆。
“实话说,我这一次是为了劝你回去,回到雷电武器研究中心。”这位航母舰长叹气道:“你不必先拒绝我,我从林云那里了解了你们在俄罗斯的经历。”
“我认为,他们是在用僵化的武器研究机制来研究自然科学界的一个基础课题,其过程中不免缺少新思想,缺少想像力和创造力。”
“还有当时前苏的政治环境,相信你通过他的描述也可见一斑,那并不是一个开放的研究环境。”
“但现在……”江星辰顿了顿,“我们需要你,林云和雷电武器也需要你。”
他见陈光不说话,稍稍叹了口气,和面前的陈博士谈起一桩军中秘辛。
电影叙事也通过他的讲述,向陈光和观众同时描摹展示着林云的性格形象,不断完满丰富着这个人物。
银幕画面闪回插叙,原来,林云对武器的痴迷已经酿成了恶果。
她曾在本科时发明过一种液态地雷,但实际上是经过纳米技术改造的硝化甘油,去除了这种液体炸药对振荡的敏感性,却增加了它对压力的敏感性,因此这种液体存储时的深度是严格限制的,盛装它的容器分成许多互不相通的层面,以防底部液体因压力过大而被引爆。
把这种液体泼到地面上就算完成布设,在这块地面上行走就会引爆炸药,杀伤力很大,传统的工兵根本无法探测。
当时的林云喜出望外地向上级推荐了这种地雷,但当时我方已经加入了国际反地雷公约,她也遭到了严厉批评。
但就在去年年初,智利和玻利维亚的一次边境冲突战场出现了这种地雷,更可怕的是,敌对双方都使用了它。
谁提供的技术,不言而喻。
“我认为你和林云的性格在工作中是一种很好的互补,你是防火墙。”江星辰沉声道:“她有时候真的太疯狂了,没有人阻止她的疯狂。”
“我也许更做不到。”陈光自嘲,但对于面上局势和林云的担忧最终还是说服了他,“我下个月参加完学术会议,就会回到研究中心。”
江星辰有些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银幕上的叙事加速,简略明了地交待了陈光此后如约前往俄克拉荷马参加气象会议的经过。
他利用此前的研究成果,发明了一种侦测和预报系统,可以发现龙卷风脱胎前的“母体”强雷暴中的“风卵”,从而通过导弹系统发射油气燃烧弹对下沉冷空气进行精确打击。
这种燃烧弹能在瞬时放出巨大的热量,使下沉冷空气团升温,从而破坏龙卷风的形成,也即破坏了“风卵”。
这就是目睹了球闪的残酷和无奈的这一年来,陈博士对于“科学造福人类”所做的贡献,也是他和林云在性格上有如天壤的明证。
台下的观众迫切地想要知道球闪后续的研究情况和此前种种异象的科学原理,没有太过关注这段简单说明。
但很显然,这样的叙事并不是无意义的。
陈光从国外载誉而归的第一站,是林云的一场家宴。
他认识林云也不少年了,一年半以前能够顺利参与到一个低级别的军事代表团去莫斯科,已经他看出这位女军官的家世不凡,包括今天江星辰讲述的液态地雷的故事。
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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