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字千钧 (第2/3页)
的威胁时,大部分人都畏惧了,他们现在手中并无兵器,身边也没有多少侍卫,如何能与当下的司马越对抗呢?但何攀却始终镇定自若,回说道:“算算时间,襄阳王也该到了。”
襄阳王?司马范?司马越闻言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心中却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他道:“这与襄阳王何干?西城公不会在唬我吧?”
“呵!司空不会以为,对于此战以后的事情,太尉没有安排吧?”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因为答案不言自明。在司马越看来,刘羡的种种举动,虽然匪夷所思,但目的却是非常明确的,那便是要趁此国家危难之际,赢得最大的声望,然后借机执掌朝政,独揽大权。
事实上,刘羡几乎已经做到了,若真让他打胜这一仗,刘羡的声望就压倒所有人。司马越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刘羡确定了独自辅政的名分,接下来,他只要再花数年时间削平诸王,就极有可能再行禅让,重登帝位。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可能呢?
故而面对何攀的反问,司马越反而立住了,他呵呵笑道:“西城公难道要告诉我,刘羡真的是晋室纯臣吗?”
何攀并不反驳,只是陈述道:“司空,太尉早就做好安排了,此战之后,他便要离开洛阳。”
“然后呢?”司马越自是不信。
“同时,他打算把朝中大权交给襄阳王。”
“哦?太尉放权给一个十七岁的小儿,然后去当隐士?”司马越只感到越来越滑稽了。
“当然,襄阳王还太年轻,所以太尉选择了一位朋友作为辅佐。”
“是谁?”
“是祖士稚。”何攀顿了顿,又徐徐道:“我来的路上,祖士稚已经将司空的计划全告诉我了。”
此言一出,真似晴天霹雳,令场上众人鸦雀无声。大部分隶属于刘羡的将校颇感茫然,因为这涉及到太尉府的最高决策,除去何攀、孟和等极少数人外,几乎没有外人知晓。而司马越一方更是大感震惊,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东海王竟然毫不知情!若此事为真,那自己拉拢祖逖,岂不是一场笑话?
可这全不合道理啊!根据现有的种种迹象来看,刘羡有称帝之心确凿无疑。而眼下的朝堂,他几乎已将所有的反对者扫清了。刘羡怎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离开洛阳呢?难道他要放弃朝堂,另起炉灶?相比于在朝堂中篡位,这无疑是一条困难得多的道路。
司马越不愿意相信,也不可能相信,故而他只是冷笑,也懒得再与何攀等人言语了,只是下令说:“谁若再多说一句,格杀勿论!”
但这种平和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他随即退出前堂,对潘滔低声吩咐道:“你去通知高密王,令他带着剩下的士卒,快些去城头看个究竟,顺带将祖逖换下!就说我有大事与他商议!”
司马越对祖逖的安排,自也不是全然信任。他之所以拉拢祖逖,主要还是因为,想要扳倒刘羡,祖逖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只有他,才能和平地取信于守门各部的军士,也只有他,能够简单直接地诱出刘羡。故而他令祖逖接管城门的同时,还配给了平昌公司马模、太子右卫率陈眕、中书郎袁孚等人作为护军,进行监视。
按理来说,如此制衡,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在何攀的言语下,司马越仍然产生了动摇。
东海王不相信刘羡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可他也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这是他们这类政治家的通病。
虽说他和祖逖的交往由来已久,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但他同样也深知祖逖炽热的野心:对于不顾一切想要往上爬的人,只要许以重利,百无禁忌,他不可能忠于什么人。他们两人正是最典型的相互利用,一旦这种利用的基础消失,立刻就会兵戎相见,双方都心知肚明。
司马越相信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而如今的举措,不过是再做一道保险罢了。
当潘滔的身形消失之后,司马越再次回到前堂,堂内已经是一片寂然。听了何攀的话后,再看东海王的反应,前来的将校虽不知具体缘由,但大概也能猜到,情势并不是想象般的那么紧张,因此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如今表现出一副柔顺的神态,无非是在等待下一步的结果。
司马越也在等待结果,再过一个时辰,就将是西军发动总攻的时间。无论如何,拖到一个时辰后,就将是他的胜利。
可司马越还是有些后悔,他手握住腰间的佩剑,心想:早知如此,就应该亲自去接管西城门!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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