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陆伯言火烧藤甲军,司马懿惨败陈仓道(加更三千字) (第2/3页)
“天助我也!速速推进!”
蛮兵争相推车,将至谷口,忽听轰隆巨响。
旋即便是连天,滚木礌石如暴雨倾泻,顷刻间将谷口堵死。
蛮兵大惊,阵脚渐乱。
兀突骨心知中计,急令退兵。
却见前方车辆忽然火起,干柴烈火,瞬间封住去路。
此时后军惊呼,原来那些黑油柜车中尽是硫磺等引火之物。
一时齐发,声震山谷。
陆逊在山头见火起,即令:
“放箭!”
顿时满谷中火箭齐发,火光乱舞。
那藤甲虽刀箭难入,却最是畏火。
一经点燃,瞬息间蔓延全身。
蛮兵顿成火人,哀嚎之声震天动地。
兀突骨骑象冲突,欲寻生路。
奈何火势太猛,白象受惊。
人立而起,将兀突骨掀落在地。
庞德看得分明,张弓搭箭,一箭正中其咽喉。
蛮王倒地,即刻被烈火吞没。
谷中景象,惨不忍睹。
三千藤甲军,三千蛮兵互相拥抱,在火海中翻滚挣扎。
有些蛮兵欲脱藤甲,然甲胄已被烧得与皮肉粘连。
一扯,便是皮开肉绽。
硫磺烈焰遇油更炽,整个山谷化作炼狱。
焦臭之气弥漫数十里。
陆逊伫立山头,衣袂飘飘。
火光映照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手中羽扇轻摇,指挥若定:
“左翼铁砲装填,右翼火矢准备!”
马岱、庞德上得山来,俱皆拜服:
“将军神机妙算,末将等拜服!”
陆逊扶起二将,道:
“……此非吾之能也。”
“藤甲虽坚,然以油浸制,最畏火攻。”
“故设此计,诱敌入谷。”
“然伤生如此,吾心实愧。”
马岱便问道:
“都督何以如此笃定藤甲畏火?”
陆逊慨叹道:
“南中土人制甲,以青藤浸油。”
“反复曝晒,凡十余遍方成。”
“虽刀箭难入,然遇火即燃。”
“此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也。”
“为将者,不独恃勇,更需明理知物。”
至申时时,谷中火光渐息。
但见尸骸枕藉,焦黑难辨。
六千蛮兵,无一幸免。
陆逊下山巡视,见惨状不禁长叹:
“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之谓也。”
遂令军士:
“就地掩埋,立碑记之。”
“他日战事平息,当超度亡魂。”
……
话分两头。
陇西大地烽烟再起。
司马懿分兵两路后,亲率大军,旌旗蔽空,直指陈仓要隘。
时值深秋,
渭水两岸芦花如雪,西风卷起战袍猎猎作响。
司马懿驻马高岗,遥望陈仓地形。
但见两山夹峙,一水环流,不由抚掌叹道:
“诸葛亮用兵如神,若使其抢先据守此地,则吾军危矣!”
军中参军邓艾进言:
“……丞相明鉴。”
“然探马来报,汉军主力应当被渭水的兀突骨将军牵制住了。”
“一时半会儿,应当赶不过来。”
“此时正当急攻陈仓,先发制人。”
司马懿颔首,即刻传令三军倍道兼行。
铁甲映日,战马嘶风。
魏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向陈仓。
及至城下,却见景象大变。
原本荒芜的陈仓口竟凭空筑起一座坚城。
城壕深三丈,女墙高五仞,鹿角重重如荆棘丛林。
城头“汉”字大纛旗下,一员大将金甲红袍,正是镇西将军郝昭。
郝昭乃是并州太原人,河北系将领出身。
最早跟随张郃参加河北战事,因战功受封镇西将军。
便被委派到了关中去,参加关中防务。
其作战经验丰富,成熟稳重。
手中兵马虽少,但一到陈仓依然抓紧时间修葺了本地的防御工事。
饶是如此,司马懿仍不将之放在眼里。
他暗想自己手中有数万兵马,郝昭兵马只有几千。
料定他不是自己对手。
自己肯定能在诸葛亮大军支援过来之前,先拿下陈仓。
于是司马懿即命邓艾引军前去挑战。
邓艾率前锋试探攻城,霎时箭如飞蝗,滚木礌石俱下。
魏军损伤数百而退。
司马懿升帐议事,面色阴沉:
“郝昭仅三千守军,竟能将陈仓经营得铁桶一般。”
正沉吟间,忽见帐下转出一人,乃陇西旧部靳祥。
他躬身说道:
“某与郝昭有总角之谊,愿凭三寸舌说其来降。”
司马懿凝视良久,忽展颜道:
“若能成功,当奏请魏王封汝为关内侯。”
靳祥单骑至城下,仰首高呼:
“伯道故人来访!”
话落,城门吱呀开启尺许,靳祥甫入即闭。
登城时见郝昭按剑而立,甲胄铿锵作声。
靳祥方欲执手叙旧,郝昭却冷然道:
“兄台今为魏使,昭乃汉臣,私谊岂可废公义?”
手指城外魏军营寨,“但见旌旗所指,便是刀兵相见之处。”
靳祥见郝昭态度坚决,可仍试图劝说:
“贤弟不见陈仓之势乎?”
“今汉虽强,魏虽弱。”
“然贤弟陈仓守军只有三千,我司马丞相手中有五万精锐,弹指可灭陈仓之军。”
“贤弟若能归降,必得厚待。”
“虽是愚忠,必连同陈仓守军一并覆灭。”
“愿贤弟三思!”
话未竟,郝昭突然拔剑斩断袍角,厉声道:
“此袍犹如此谊!速去告知司马懿。”
“郝昭在此,唯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
言毕,令士卒掷还靳祥所赠陇西羌酒,酒浆洒地如血。
靳祥见此,瞠目结舌,怔怔道:
“贤弟何太薄情也?不念昔日旧情乎?”
郝昭正色道:
“司马懿乃我国仇敌也!吾事汉,汝事魏。”
“各事其主,昔时为昆仲,今时为仇敌。”
“国有国法,兄所知也。”
“吾受国恩,但有死而已,兄不必下说词。”
“早回见司马懿,教他快来攻城,吾不惧也!”
暮色四合,魏军大营火把猎猎作响。
中军帐内,司马懿负手立于山河屏风前。
靳祥回帐,单膝跪地,铁甲铿锵,羞赧道:
“郝昭未待末将开口,便以箭矢相阻!”
“再去。”
司马懿声音沉静如深潭,“陈仓虽小,却是汉中咽喉。”
“告诉他,五万大军压境,非三千孤军可挡。”
靳祥再度策马至城下时,残阳正将旌旗染作血色。
城堞处缓缓现出银甲身影,郝昭挽弓而立,箭镞寒光与城头霜雪交相辉映。
“伯道贤弟!”
靳祥勒马高呼,声震旷野,“蜀道艰险,援军难至。”
“汝以孤城抗天兵,岂非以卵击石?”
“若开城归顺,上可保黎民无恙,下全袍泽性命!”
郝昭弓如满月,弦鸣破空:
“前语已决,何复多言!”
箭矢钉入靳祥马前三尺之地。
“念旧谊饶尔性命,再近半步,定斩不赦!”
靳祥无奈,只得回见司马懿,
司马懿听得回禀,五指骤然攥紧案上竹帛。
竹帛深深嵌入掌心,怒道:
“匹夫安敢如此!”
“吾惜才,方才劝降。”
“今既欲求死,便成全汝!”
言罢,拍案而起,喝道:
“传令——”
“造云梯百乘,寅时三刻齐攻!”
是夜北风怒号,魏营工匠连夜赶制楼橹。
每乘云梯高十丈,裹生牛皮,悬挡板,恰似百座移动山岳。
每乘云梯,可载数十人。
拂晓时分战鼓震天,黑压压的云梯抵城而上,魏卒口衔利刃攀援如蚁。
郝昭伫立敌楼,玄氅在烽烟中翻飞。
忽举令旗三摇,三千守军自垛口现出身形。
每人执便捷式火弩,箭簇浸透松脂。
这种新式火弩,也是由大汉“科技团”研究出来的。
一经研究成功,李翊大手一挥,下令批量制造。
然后优先给关中军配备。
“放!”
立时,火箭如流星坠地,云梯瞬成火龙。
惨叫声中,焦黑的躯体如熟透的野枣般簌簌坠落。
热油自城头倾泻,遇火即燃,护城河竟成熔炉。
司马懿远观火海,面色铁青。
他见一计不成,又另施一计,下令道:
“取冲车来!”
一声令下,二十辆冲车排上战场。
并非只有大汉这边攀军科。
司马懿也在抄作业。
他学习李翊的策略,也整合了蜀地的能工巧匠,将之打包在一起。
搞出了一个具有魏国特色的军工研究院。
这新式的冲车,便是魏国的科研成果。
而它最大的特色,就是豪。
周身皆裹铁披铜,以百年古木为芯,车首铁锥寒光凛冽。
数百壮士推车猛进,撞击声如惊雷裂地。
郝昭亲率死士奔下城楼。
上将级别的军官亲自下场拼刺刀,汉军士气大振。
“凿石!”
青石砖被飞快凿出孔洞,葛绳穿石如织网。
守军齐喝号子,百斤飞石借投竿之力呼啸而出。
铁包木的冲车竟如孩童玩具般支离破碎。
暮色再临时分,陈仓城外尸横遍野。
司马懿遥望城头那杆屹立不倒的“汉”字大旗,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他见两计皆不成,于是又想到了穴攻之计。
于是下令: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破此坚城!”
是夜,星月无光。
三千魏卒负锹钁潜行至城西南隅。
张嶷督工低声催促:
“天明前需通地道!”
铁器掘土声如群鼠夜啮,土山渐堆如丘。
忽闻城内金锣骤响,郝昭竟令军士沿墙根掘深壕一道,灌入桐油硫磺。
待魏军地道甫通,火把掷入。
烈焰顺地道反噬,三十余名先锋卒顿成焦炭。
如是昼夜相攻五日,陈仓城外尸骸相枕。
司马懿独坐帐中,愁闷不已。
不想一个默默无名的郝昭,竟都能使自己寸步难进。
这时,忽闻辕门骚动。
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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