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弱者”之“强者” (第1/3页)
那份将己身与外界隔离的术式只作用了一瞬。
但世界也正是在这一瞬内发生了改变。
没有了征服王的支持,身下冲锋的神牛消失了。
韦伯跌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举目望去,身边已然是重新变得寂静的森林。
眼前的危难无疑是结束了。
实际上,韦伯·维尔维特的【人设】此刻正在向他述说内心的欢喜。
征服王在离去前不只是将那本书交还给了他,更是有一股非常温暖的力量,沁入了他的魂灵。
人追寻自由,到底是追寻自由本身,还是追寻在奔向自由途中所看到的风景呢?
刚刚如同要将一切归为原始的景色有多可怖,在得到了“自由”后,这份经历就让这份对命运可贵的征服,变得更加甘甜。
韦伯绝不会忘记这一幕。
他清楚如今自己便是唯一一个能向世界证明,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连【命运】都将之征服了的证明了。
让仍然颤抖的双腿、仍然发抖的双手支撑自己,韦伯扶着一旁的树干站起来。
虽然此刻天色看起来更加深沉了,但韦伯仿佛仍能看到那些白光,听到那阵咆哮。
那份染了血的斗志几乎冲破云霄。
在那无限的白光里,那支军队如同血色流星要将那片白茫分割成两半。
那并非是英灵的斗志,而是真实的存在——
毕竟,本是在【历史惯性】之中写就的【英灵】,又怎能在它的潮头里维系哪怕半分半秒!
因而,那份真实不虚的【心象】所唤来的,是同样真实不虚的血肉之躯。
以血肉试着在命运中进行征服的伟业,除了伊斯坎达尔又能有谁?!
那片沙海就真切地陈铺在一无所有之中,骑上战马、挥舞战矛的士兵便在与无形的历史作战。
他们原本将要调转远征的方向、原本要在这最后放弃的远征中支离破碎。
如今,那份历史中曾经被放下的心愿,便在王者的鼓动下重新捡起。
英俊的战马在冲锋中化作枯骨,锋利的矛头在时间里化作流沙。
那一往无前的军队,就在历史的洪流里化作一捧黄沙。
但是——
的确有什么事物被改变了吧。
确实有什么命运被撼动了吧。
虽然那座建立在潮头的沙堡,被历史的洪流所卷袭。
但那片无边无际的、空无一物的沙滩,它如今增长的边沿,是否同样可以是视作征服了大海的一部分呢?
金黄色的沙砾被不可磨灭的勇武染上了色彩——橙红色的色彩。
这份光芒如今就在韦伯的瞳孔中,如同火炬一般闪烁。
到底是心灵上的成长,还是这份被传递下去的力量,让这个年轻的魔术师变得更加成熟了呢?
也许前者的作用还要大些。
倘若过去,是那份外在的力量让韦伯得以挺起胸膛,面对他人的责难和刁难。
那么如今,那颗似乎同样澎湃着的心脏,似乎可以在身为一个“弱者”的情况下,鼓起勇气向那份命运冲锋了。
韦伯绝不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强者”了。
他认为那对引号,应该放在“弱者”这个词的上面——
真正强大的事物,又何须向其他存在宣扬它的强大呢?
在和那个【命运】的斗争里,所有人都应该自称是“弱者”才对。
是了,如今的韦伯,已经敢于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
身为“弱者”又怎么样呢?
在一个世界里,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强者”。
甚至,即便只是目睹了这场战斗,即便自己只是做了名为“逃避”的事务,韦伯还是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骄傲。
不只是因为见证了那份没有人能比得上的伟业。
对于韦伯来说,他如今是一位真正征服了命运的王者的臣子与友人——甚至,用王的话说,自己便是他的挚友。
这多么叫人高兴啊!
韦伯觉得,如今自己有些理解王的霸道了。
相较于能够随意决定胜负的“强弱”,这种向着更强者征服的路途,反而更加令人心往神驰。
仅仅是想到那最后的话语,韦伯的心潮便忍不住开始澎湃。
他也许能称得上亚历山大大帝的赫费斯翁了。
真想再见一见王,韦伯心想。
他想要真正站在那位王者的身边,告诉他自己所见证的、他的伟业。
然后,任由知道了前因后果的Rider,用那过去的弹额头的招数对付自己。
看到他哈哈大笑着、却同时抱怨自己浪费了力量。
然后,他们就可以在那间窄小的卧室里,盘着腿一起商讨征服命运的又一次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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