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意外?或者,命定? (第1/3页)
伊莉雅一开始就知道。
她如今维持自我的能力,完全来源于切嗣【人设】的帮助。
她之前一直紧紧地捏住切嗣的手,便是为了阻止那些如同大海一般、想要淹没自己的黑泥。
【灵魂物质化】不是无敌的。
林升当时很严肃地这样说。
“你明白吗?伊莉雅。即便完成【灵魂物质化】意味着你不会死亡,但这不意味着,你不能被改变。”
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很显然的例子——无论再怎么否认,被黑泥受肉后,他的人格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对于你这样已经将【肉体】、【精神】和【灵魂】统一的个体,这种污染一旦发生,很可能做不到完好的逆转的。”
【肉体】失去肢体,还能试着修补和恢复。
但,要是【灵魂】失去了部分,用什么来修补呢?
“尤其你现在无疑某种程度上‘破设’了,伊莉雅。甚至,如果黑泥的污染是全方面的,这种变化很可能是不可逆的。”
是啊,倘若伊莉雅能够借助【历史惯性】,说不定再多的黑泥也难以影响她的判断和抉择。
但她已经不一样了。
而她所面对的爱丽丝菲尔,也不一样。
如今黑爱丽所化的【圣杯】,里面所盛有的罪恶、所想要的欲望,又何止是能用数字来形容的宽宏。
她又该怎样去说服那份纯粹而无望的执念,怎样去容纳那种无边而扭曲的爱意呢?
松开手说不定是一个错误——伊莉雅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做出这意料之外的举动呢?
伊莉雅痛苦地思考着。
可惜那些如今被痛苦支离破碎的念头,已经无法拼接起来了。
这个孩子,拥进的真的是母亲的怀抱吗?
就像切嗣敏锐判断出的那样,情况已经无可挽回。
伊莉雅出于母亲痛苦而产生的包容,即便可以理解,这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坏事。
现在她所有的知觉,只能感受到一种绝望。
亦或者,只是一个名为【伊莉雅】的概念,附着在一份称为【命运】的选择里。
有人选择了【伊莉雅】;
有人选择了【卫宫切嗣】;
有人选择了【爱丽丝菲尔】;
仅此而已。
回忆,那真的是回忆吗?
这一切是否仍是自己的一个噩梦?
风雪在窗外冻结,伊莉雅孤独地在遥远的雪原上,在那一座永恒的结拜城堡中等待。
一切都太绝望了。
被切嗣杀死绝望,被掏出心脏绝望,被刺穿双眼绝望。
开启圣杯绝望,关闭圣杯绝望,与世分离绝望。
名为【爱丽丝菲尔】的母亲经历过多少绝望,如今它们都试着告诉伊莉雅。
母亲在向孩子倾诉——
她很想念她。
难以承受的绝望如同窗外的暴风雪,北风呼啸着,试图将一份未来或者过去拖拽到伊莉雅的身边。
区区几年或者几个月的“变化”,在这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仿佛真的变回了那个,等待切嗣和爱丽丝菲尔从胜利中归来的孩子。
伊莉雅只能愈发将似乎越发冷却的怀抱,搂的更紧些。
如同生病的孩子向母亲寻求保护,她紧紧地抓住爱丽丝菲尔:
“妈妈,伊莉雅做了一场噩梦,梦到变成了一个大杯子。”
……
听到这句话的爱丽丝菲尔,浑身颤抖个不停。
这个母亲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爱丽丝菲尔】睁开眼睛,在耳边呼啸的风声里,环顾四周。
也许是因为寒冷令头脑有些不清醒。
【爱丽丝菲尔】觉得自己变得坚硬而又冰冷,仿佛自己已经融化,又凝结成某种沉重的事物。
心脏好像已经不再跳动了。
血管如同灌满了铅水一般,想要阻止什么。
但到底要阻止什么发生呢?
莫名奇妙的寒冷虽然让【爱丽丝菲尔】觉得自己对于外界的感知更加敏锐,但却冻住了她的思绪。
许许多多看不清的画面在眼前快速地消逝。
而且,可能是放映机太过老旧,或者胶卷上长满了霉菌。
【爱丽丝菲尔】只能看到大片大片黑色的阴影。
要是能擦掉那些脏东西就好了。
这样想着,【爱丽丝菲尔】将眼睛贴近到镜片上,试图从那个“孔”中看到一些东西。
于是,滑落到杯中的小人,望向那为自己、女儿和丈夫准备的屋子的外面。
“伊莉雅……”爱丽这样喃喃自语。
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一股遭到背叛的恼恨突然涌上心头。
那些用于遮掩的幕布下方,只有怨恨、绝望、悲哀构成的图景。
在那座暴风雪所围拢的城堡里,如同困在雪景球里的展品——一个叫做【爱因兹贝伦】的佳作诞生了。
一开始是羽斯缇萨,然后是以这位【冬之圣女】为模具印刷出来的人偶。
那些由破碎的、废弃的、撕裂的生命,由人偶的被消耗和被遗弃所构成的【命运】。
它们这样一直延续着一个故事。
【爱丽丝菲尔】明白了。
这里一定是所有纷争的起点和结束。
她一直以来所经历的、见证的一切,便是这杯中之物。
她现在正在【圣杯】的内部。
……
“你为什么哭呢?妈妈。”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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