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闪电战(下) (第1/3页)
大江上流。
汉军楼船、大舰劈波斩浪,浩荡而来。
江北。
铁索关上。
扶垛而望的潘濬毛骨悚然,震骇不能自已。
“怎、怎……怎么会?”其人手指死死抠住夯土墙垛,身体抑制不住发颤、发软,粗重紊乱的喘息在胸腔喉头如风箱拉扯。
刚从孙俊手中得到镇西虎符的荡寇将军孙秀僵立在潘濬身侧,同样瞠目结舌,同样死死紧盯大江上流,瞳孔因震恐而急剧收缩。
“楼船…楼船?!沉江铁锥呢?何以…何以蜀人楼船会现于此处?何以蜀人楼船会现于此处……”潘濬似在自语,声音干涩不成调子。
汉军楼船大舰尽出的离奇景象,已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些耗时数载、斥资巨亿、深埋江底的神兵利器,那些他赖以阻挡蜀人楼船、大舰的最大依仗,此刻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寒冬腊月最刺骨的寒流,让此刻的他毛森骨立,冷汗岑岑。
无人回应潘濬,先时已在傅佥手下当过一次败军之将的孙秀,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关墙上,其他吴军将校也迅速发现了上游异状。
短暂的死寂后,是如同炸锅般的骇然惊呼与再难控制的混乱。
“潘太常!蜀人楼船大舰…安能至此?!”一名校尉手指大江,颤抖不休。
楼船、大舰越逼越近。
“那是…那是滟滪关前,刘禅座舰『炎武』!还有…还有另外两艘蜀人旗舰!”一名随孙韶从滟滪关败退至此的裨将惊呼出口。
“潘太常,铁锥呢?!”
“你不是说沉江铁锥至少还能阻敌半月有余?!”
“现在才几日?!大江上流那是什么?!”
另一人目光在大江上下游不断挪移,须臾后惊呼不已:“完了…全完了!孙建武…孙建武水师要被蜀人反包了!”
“他们到底是如何过来的?难道蜀人真会妖法不成?!”
“屁的妖法!定是沉锥之法根本无用!”一道声音在乱军中响起,怨愤之意再不压抑。
虽立刻被吴人将校呵斥打断,但绝望恐慌的情绪,已然在潘濬脚下这座铁索关中迅速蔓延开来。
混乱、嘈杂,愈演愈烈。
“全都给我闭嘴!慌甚么!”
荡寇将军孙秀紧握镇西虎符,强自镇定。
但无有人色的脸面,额角渗出的冷汗,无不显露其人内心惊惶,让他的厉声呵斥显得苍白无力。
当此之时。
自江北码头败退下来的溃军,被傅佥率军一路衔尾追杀,且战且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退回了筑在高岭峭壁上的铁索关前。
他们慌不择路,绕过关前一道道由鹿角、蒺藜、壕沟、壁垒组成的防御工事。
最后在吴军将校声嘶力竭的呼喝和鞭挞下,在工事后勉力聚集,又在鼓声令旗的催动下,依托工事,仓促组成又一道防线,与追击而来的汉军展开了惨烈的阻击战。
被溃卒『裹挟』着逃回铁索关的守将李肃,命亲兵把将纛重新竖在关墙之外,象征着他仍在指挥。
其后气喘吁吁,甲胄歪斜地奔上关墙。
刚欲向潘濬禀报军情,解释自己如何被败兵洪流裹挟、非战之罪,结果话未出口,目光瞬间便被大江上游那骇人的一幕牵扯过去。
其人霎时如遭雷击,惊恐无状。
“潘…潘太常…”
“那…那是什么?”
“蜀人的楼船…楼船怎可能过得来?!”
潘濬似是浑然不举,不言不语。
关墙上,养精蓄锐已久的吴军弓弩手,拼命地朝下方仰攻血战的汉军倾泻箭矢。
汉军因一路追杀与爬坡,早已疲惫不堪,可以说到了强弩之末,攻势已然衰减下来。
吴人箭矢嗖嗖破空,下方汉军弓弩同样朝关墙反击。
铁索关前,汉吴二军喊杀声、惨叫声汇成一片。
傅佥已是血人一个,喘息间胸膛剧烈起伏,待亲兵把那面上绣狻猊的『傅』字牙纛齐力插入地中,他才把狻猊铜面摘下。
擦了一把额角血汗,复又凝眸朝铁索关上那面『潘』字将纛望去。
一边恨恨咬牙,一边转身向后,凝眸望向大江上流。
旋即指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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