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折翼(16) (第2/3页)
了起来。
其他骑士们已经将仆人拘押住,看到一个年轻而又强壮的骑士竟然虚弱到了这个地步,无不义愤填膺,更有人失声叫道:“大人,吉安他!?”
“还活着。”塞萨尔言简意赅地说道,叫了一个扈从去通知安德烈主教,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杰拉德的达玛拉。”
扈从领命而去,塞萨尔俯下身,将吉安小心地放下,而另一个反应敏捷的骑士抢先解下斗篷,铺在地上,换得塞萨尔赞赏的一瞥。
而这个骑士尚未露出笑容,神色便在脸上凝结。
打开裹着吉安的长袍后,借着夕阳仅有的余晖,他身上的溃烂与肿胀一览无遗,当时就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黑……”
“不!”塞萨尔急忙打断了他,“是发热,腹泻后没有及时照料引发的皮肤病。”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触摸吉安的腋下,喉咙,淋巴没有肿大——这是黑死病的明显特征。
果然,在塞萨尔给吉安擦拭的时候,骑士们看到的多数伤口都在脊背,大腿内侧等处,“那些该死的杂碎!”他们也都有过懈怠渎职的仆人,当然知道这确实是照料不周引起的。
“这可是瘟疫!”一旁的仆人之一还在不服气地嚷嚷:“瘟疫!大人!我们能留在这里,服侍他已经算是忠诚万分了!”
“起初的时候可能只有发热——之后才是呕吐和腹泻,”吉安的症状与宗主教希拉克略的相似,来势汹汹,发展极快,而且影响到了病人的意识——也就是说,吉安可能在几天前就陷入困境了,也是他身体强壮,才能在无人照料,浑身脏污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
而这些仆人们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吉安,他们也不认为这是瘟疫,吉安只是生了“热病”,不知道是他们之中的谁发现吉安已经陷入昏迷,于是就生了歹心——
“大人,搜出来了!”一个骑士大声嚷嚷着走出来,他从那几个仆人的行囊中搜出了大把的金币。
“我们确实是盗窃了,但我们并没有杀人!”
“你们只是等着他死!”
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仆人们顿时面无人色,而安德烈主教已经神色惨淡地大踏步走了进来,他一看见倒在地上的吉安,瞬间便是天旋地转,靠着身边的人扶持才能摇摇晃晃地走到吉安面前,猛地跪了下来。
他是个教士,发誓守贞,吉安就是他的继承人。
“啊……”他发出了一阵悠长而又痛楚的叹息,他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将塞萨尔的警告与劝诫抛在身后——但塞萨尔说得对,宗主教并不是一个意外,死亡与疫病从未对任何人例外,他所依仗的一切,在天主的伟力下不堪一击——是的,天主赐予他们的,一样可以随时收回。
“如果是因为我的傲慢,那就请惩罚我!”他颤抖的手抚摸过吉安炽热的皮肤,不过短短几天,他的肋骨就显现了出来,“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还活着,大人,还活着。”塞萨尔低声安慰,比起宗主教,吉安的病情完全就是人为延误的——他在鲍德温这里得到的奖赏引起了身边人的贪欲,他们没有下手的勇气,却可以在他虚弱的时候落井下石。
“……你们还在等什么?”安德烈主教抬起头来,他身边的教士立即快步上前,将那些叫嚷不休的仆人提起来,他们见势不妙,顿时就要胡乱叫嚷,但教士们多有经验啊,一拳头就打得他们牙齿掉落。
而后他们也没费劲儿去找别的地方,就在庭院里找了个地方,把他们勒死了,而在教士之一出去找收敛尸体的人时,安德烈主教定了定神,扶着塞萨尔站起身来,塞萨尔沉默地支撑着他,并不因为之前的矛盾而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安德烈主教却没有放开他,他用铁钳般的手指捉住了塞萨尔的手臂,一边看着教士们为吉安治疗,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塞萨尔推到角落里:“我有话要和塞萨尔单独说。”
跟上来的骑士只能退后,安德烈主教举起眼镜,疲倦地看了塞萨尔一眼:“我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希拉克略或是圣哲罗姆,但我看得出,你有办法——”
“我有,但……”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只有天主才能掌控一个人的生死——我只问你,是不是有办法?”
塞萨尔点了点头。
“你来找吉安……”
“原先我想要叫吉安去找……那些我们需要的东西。”
“很多吗?”
“越多越好,而且必须新鲜。”
“我知道了,还有,你之前所说的那件事情,我会叫教士们去做……”
事情解决了,但塞萨尔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大人!”
安德烈主教抬头看去,是他侄子的未婚妻,杰拉德的达玛拉,他望见这个明媚的女孩,终于痛哭出声:“可怜的孩子,”他嚷嚷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
教士敲门的时候,哈瑞迪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疾步走到门前张望,只见到一个教士正在两个扈从的护持下站在门外,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哈瑞迪微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会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满眼仇恨。
“你们这里有病人吗?”
“没有,教士老爷。”
“开门!”
哈瑞迪将手放在门栓上,迟疑不决,“但,我是个以撒人。”
教士闻言一怔,门打开了,果然,里面是个蓄留胡须,戴着帽子,穿着长袍的以撒人,他立即露出了厌恶之色——一个以撒人有资格得到圣人的庇护吗?当然没有!
他甚至退后了一步,但还是多看了哈瑞迪一眼:“确定没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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