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第1/3页)
五月二十五这日,元春受封郡公夫人的大礼虽毕,府中仍隐隐弥漫着一股庄重喜庆之余韵。
袁易并未沉湎于这浮华荣光之中,午后照旧习武练兵,沐浴更衣后,便独坐于内书房“立身斋”内,摒退左右,抄写经书,累了又看起了书。
此时,他正翻阅一册笔记,其中载有一则旧闻,详述某位权势煊赫的亲王府中,一名得宠的太监如何倚仗主子权势,把持门禁,对外官谒见者肆意勒索“门敬”,索求无度,终至被人劾奏,落得个抄家革役、流放边陲的凄惨下场。字里行间,可见那太监昔日如何嚣张,末路又如何狼狈。
袁易读至此处,目光凝滞于纸页之上,那“把持门禁”、“肆意勒索”、“索求无度”等字,宛如根根钢针,刺入眼帘。
他想起掌着自己府上守门、传唤之权的太监顾宝安,其行径与书中的恶奴何其相似!竟也敢如此胆大妄为!
思及此,他面色虽依旧平静,眸底却已寒芒隐现,当下唤道:“香菱。”
香菱应声而入。
袁易吩咐:“遣人传太监顾宝安即刻来见。”
香菱应声而去。
不过片刻,顾宝安已躬身趋步入了“立身斋”。他向袁易打了个千儿,脸上堆起恭顺笑容:“奴才顾宝安,请郡公爷安。不知爷唤奴才来,有何吩咐?”
袁易漫不经心般用手指轻叩着案上摊开的书卷,看向顾宝安的眼神显得平静,语气也平淡无波:“我听闻,你借守门传唤之便,向外间来客肆意索取门敬,且贪得无厌?可有此事?”
顾宝安闻言一怔,他见府中今日有册封盛事,本以为郡公爷心绪正好,未料到此番召见竟为此事。
不过,他早料此事难以瞒过,早晚会被袁易盘问,也早已备下一套说辞。
他怔了一下,心里道“果然来了”,并不惊慌,也并未否认。他将腰弯得更低些,脸上笑容显得愈发恭顺,回道:“回郡公爷的话。奴才收取外客些许‘敬仪’,此事确是有的。只是……爷初归宗封爵,或许有所不知,这实是神京各王公府邸相沿已久的老规矩了,并非奴才胆大妄为、擅自索取。”
他偷眼觑了觑袁易神色,见其并无怒容,便放大胆子继续分说:“爷请想,咱们府上如今是何等门第?天璜贵胄,郡公府邸!等闲外客前来拜谒,递帖求见,若连些许‘门敬’也吝啬不给,那岂非是怠慢规矩,失了礼数,反倒显得对爷您不够敬重了?奴才们日夜守候,迎来送往,辛苦不说,也需些茶资润喉不是?奴才此举,实是按着京中惯例行事,替爷维持着府邸体面,倒也并未敢贪得无厌,肆意妄为。”
他这番话,说得圆滑周至,仿佛全然一片忠心,只为维护主家体面着想。
袁易静静听着,面上竟缓缓漾开一丝笑意,仿佛已被顾宝安说动。
他点了点头,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哦?原是各府惯例,维持体面?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顾宝安见状,心中顿时一松,暗喜不已,自以为一番巧言已将此事轻轻揭过,甚至觉得眼前这位新归宗的年轻皇子郡公果然不甚通晓京中贵胄家的“俗礼”,日后可继续从中渔利。
他忙压下心中得意,恭敬地再次打了个千儿:“是!奴才告退。”
说罢,躬身低头,倒退着出去。
他却不知,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袁易脸上的浅淡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只剩下冰冷的锐芒。
他的笑意之下,藏的哪里是宽宥,分明是刀锋!
斋内重归寂静。
袁易的目光重新落回案头那本摊开的书卷之上,指尖缓缓划过记载那王府恶奴最终抄家革役、流放边陲的文字,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顾宝安,竟敢在他面前玩弄这等伎俩,拿“惯例”、“体面”作挡箭牌,真是自作聪明,死到临头犹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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