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离谱(月初求几张月票) (第2/3页)
了。”
宝钗犹豫道:“蝌哥儿没回?”
薛姨妈摇头,道:“你婶子又病了一场,说是迟一些时日再回。”
宝钗心下狐疑,二房的婶子虽身子骨不大好,可也不至于一病就是半年吧?说不得薛蝌没跟着回来是另有缘由。
母女两个又说了半晌体己话儿,薛姨妈生怕被宝姐姐窥破行迹,便催着宝钗起身,笑道:“你也快出阁了,莫像个小姑娘家似的,离不开妈妈。”
宝姐姐难得撒娇道:“我便是出了阁,也是妈妈的女儿,莫非妈妈不要我了?”
薛姨妈掩口而笑,嗔怪数落了几句,这才催着宝姐姐去寻陈斯远。
却说宝姐姐离了栊翠庵,领着莺儿兜转过来便到了清堂茅舍。谁知甫一到得门前,便见内中莺莺燕燕、叽叽呱呱的热闹非凡。
宝姐姐纳罕不已,莺儿赶忙凑过去听了几嘴,主仆两个这才得知,敢情今儿个是晴雯的生儿。
于是紫鹃、雪雁、红玉、侍书、入画,连同香菱、五儿、芸香,一并凑了些银子,说是要关起门来好生热闹一场。
莺儿闻声便笑道:“这等好事儿,总要算我一份儿。”说话间便寻了一枚四钱重的银稞子,交到柳五儿手上也要凑趣。
宝姐姐笑着道:“怎么不见寿星公?”
香菱笑着低声回道:“可是不凑巧,正赶上晴雯身子不大爽利,这会子正在西厢躺着呢。”
宝姐姐打趣道:“身子不爽利,晴雯怕是不能与你们闹了……那你们凑了份子,岂不是自个儿热闹着让寿星公眼馋?”
几个丫鬟俱都忍俊不禁,侍书就道:“也是借着由头热闹一场,至于晴雯……回头儿大伙儿送些女红就当赔礼了。”
话音落下,西厢房里传来晴雯着恼的声音:“呸!哪个要你的女红,你们若是真有心,不若将凑的份子尽数给了我。”说罢自个儿噗嗤一声儿倒是笑了。
便有莺儿打趣道:“是了,晴雯如今可是东主,来日姊妹们出阁,莫忘了照顾照顾晴雯那喜铺的生意。”
一众丫鬟又是好一番打趣,惹得晴雯在内中嗔怪不已。香菱这才引着宝姐姐悄然往内中行去,说道:“大爷才从栊翠庵回来,宝姑娘快请吧。”
宝姐姐应下,撇下与人嬉闹的莺儿,随着香菱进了内中。因宝姐姐与陈斯远情谊非凡,是以这会子陈斯远也没见外,他端坐书房桌案后,只是抬头朝着宝姐姐招招手,旋即又闷头写写画画起来。
香菱为宝姐姐斟了一盏茶,随即又笑着去到院儿中凑趣,独留了宝姐姐往书房而来。
入得内中,宝姐姐展眼扫量,见陈斯远好似在算账,便蹙眉道:“可是银钱不够使了?”
陈斯远笑着摇头,道:“挪了你家好些银子,我总要算算什么时候能还上。”
宝姐姐嗔怪道:“你我又何必见外?那银子用了便用了,以你的能为,来日还怕……不能留下一份家业?”
陈斯远笑笑没言语,探手扯了宝姐姐的柔荑。心道薛姨妈可不是这般想的,就算生下个女儿,也总要置办一份嫁妆呢。
宝姐姐偷眼往外观量,见外间嬉闹的丫鬟瞧不见内中情形,这才抿嘴笑着反握了陈斯远的手。当下又捡着薛姨妈的交代说了一番。
听闻过几日要去迎曹氏,陈斯远自然责无旁贷,拍着胸脯应下此事。
宝姐姐与其说了会子体己话,见其有些心不在焉,便忍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斯远略略犹豫,握紧宝姐姐的手儿,抬首沉声说道:“若我侥幸过了二甲……我不去选庶吉士……你可会怪我?”
宝姐姐愕然不已,寻思了一会儿才道:“非庶吉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阁,你宁愿不去选庶吉士,可是朝中又有大事?”
陈斯远低声道:“今日我往燕平王府走了一趟,别过典膳正之事,隐约听小太监提起,说今上龙体欠安,昨日打大明宫出来忽而昏厥不醒……燕平王连夜入宫,直到方才也不见回转。”
宝姐姐再是早慧,与朝中大事也不甚了了,于是一双杏眼便有些茫然。
陈斯远扯了其入怀,附耳将声音压得愈发低沉,说道:“如今太上尤在,今上此症极类中风,我若留在京师,说不得便要卷入夺嫡之争。”
宝姐姐心下悚然。十几年前贾家号称贾半朝,一场夺嫡下来,如今就只剩下了空架子。那从龙之功是好,可一旦站错边,便要万劫不复!
陈斯远又道:“今上有三子,还有燕平王这等胞弟,若今上身子骨果然欠佳,你说今上会不会行事愈发急切?”
宝姐姐自然是读过史书的,旁的且不说,单只说前明太祖,晚年时为太孙扫平障碍,真个儿是杀人盈野!
今上乃是隐忍之辈,可谁也说不好自知大限将至会不会疯癫起来。旁的且不说,贾家等四王八公,当日夺嫡之时可都是支持义忠老亲王的。谁也说不准今上会不会重翻旧账!
而陈斯远若真个儿中了一甲、二甲……尤其是一甲,若与东宫或是旁的皇子有了往来,还真就不是好事儿!
宝姐姐便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外头的事儿还是你拿主意,我都依着你。”
陈斯远叹息一声道:“如今只是一厢情愿,来日说不定还考不中呢。”
再说他可是在燕平王跟前儿挂了号的,谁知入没入今上的夹带?说不得到时候他就算是想趋利避害也不能啊。
这等朝廷大事儿宝姐姐帮衬不上,便只能温声细语地宽慰了陈斯远好一会子。
陈斯远略略揪心,回过头来又安慰起了宝钗,盖因如今一切都是揣测。具体如何……还是回头儿去寻便宜老师扫听扫听吧。
因院子里满是丫鬟,宝姐姐也不好多留,吃过一盏茶便别过陈斯远,心事重重而去。
……………………………………………………
及至夜里,晴雯身子略略爽利了些,红玉便张罗着从小厨房买了两桌席面。本待摆在西厢房里,陈斯远却做主,让其摆在了正房。
开席时陈斯远也凑趣了会子,眼看自个儿在众丫鬟有些放不开,便寻了个由头往园中游逛而去。
谁知上更时,陈斯远正在凹晶溪馆投食喂鱼,便有一道嫽俏身影寻来。陈斯远还以为是香菱,谁知到得近前,那身影竟哀怨着道:“远大爷~”
是袭人。
陈斯远扭头观量一眼,顺手将手中鱼食尽数抛洒,拍拍手方才纳罕道:“袭人?你这是——”
袭人凑到近前,寻了廊柱遮掩住身形,这才委屈巴巴道:“前一回夏家打发宝蟾来,没过多早晚,宝二爷便独留了宝蟾在房中叙话。谁知……谁知后来麝月说,里头的动静不大对。”
袭人欲言又止,陈斯远却听懂了,蹙眉道:“夏家打算用宝蟾固宠?”
袭人啜泣道:“夏家姑娘与那宝蟾,素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先前我还指望着宝二爷护着,可如今眼看宝二爷也不中用,便唯有求到远大哥跟前儿了。”
袭人这话,陈斯远顶多信三分。宝玉不靠谱是没错儿,可若说袭人心甘情愿放弃当宝玉的姨娘,打死陈斯远都不信!
任是夏家再有能为,了不起夏金桂做个平妻,再如何也越不过大妇去。不说别的,只消得了大妇庇佑,袭人自能稳稳当当的当她的姨娘,又何至于来求自个儿?
不过有道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安分的司棋都被陈斯远收做了外室,多袭人一个也没什么。
当下陈斯远便道:“这事儿还远,到时候再看吧。若你真不想留,那我便想个法子让你出府。”
袭人好似感念不已,又扑在陈斯远怀中好一番啜泣,眼看巡夜的婆子往这边厢而来,这才匆匆别过陈斯远,回了前头的绮霰斋。
陈斯远又等了片刻,估摸着酒局已散,这才施施然回转清堂茅舍。
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