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这是我的事 (第2/3页)
进去了?”
“应是听进去了……”
女官刚要松口气,又闻皇后低声道:“但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会怎么做……本宫却没有把握。”
但她今日将能说的已全都说了。
至于依照兄长的意思,用皇后用监国储君甚至用未来天子的身份软硬兼施地进行“提醒”……对着那双眼睛,她却说不出这样的话,也认定了这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本宫也只能如此了。”皇后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放在案上的手:“其余之事,便不是本宫能够左右……”
而她这双手,历来又曾真正掌握左右过什么呢?
视线慢慢抬起,皇后看向紧闭的大窗,想象着窗外的秋景。
昨日又下了一场雨,时值七月末,白日里凉热正宜,皇城草木一片青黄斑斓。
自昨日宣布由太子监国后,皇帝即搬出了未央宫。
长安城外云阳县建有离宫,名甘泉宫,更适合皇帝彻底休养,但皇帝道不欲兴师动众,因此并未远离宫城,只是移驾至与未央宫仅一道宫墙相隔的建章宫。
建章宫中多人造山水,宫苑中有太液池,池水占地足百余亩,池中建三座仙岛,分别代表蓬莱、方丈、瀛洲。
除此外,宫苑中另建有神明台,台上立有数十丈高的“承露盘”,此盘由金铜铸造的仙人塑像高高捧起,承接天地雨露,此前皇帝常以此水煎药服食。
少微行走于草木小径上,正转头看着那神明台上的高大飘逸仙人塑像。
皇帝休养,却非完全闭塞耳目,仍有一班官员随行在此。而皇帝此前有言,灵枢侯及其师倘若入宫,可随时来见,直入建章宫,无需另行通传。
全瓦在前引路,低声说些沿途所见建筑的寓意用处,少微听来听去,只觉不必一一费心解释,全部寓意皆可统称为四个字:求仙,长生。
二人将要走过那巨大的神明台,隐约听前方有脚步声迎面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一早前来关切君父龙体、并请教一些政事决策的太子承。
刘承脑海中回响父皇方才的话语——既是监国,便不必事事来问,更不必日日请安,用心打理政事即可。
而父皇与他说这些话时,六弟仰靠下首案后凭几中,双腿交叠伸长,脸上盖着一张画了不知何处地形的粗麻纸,似是抱臂睡去了,那样自在,那样从容,那样不惧父皇威仪,而父皇也未见任何怪罪。
等他出了殿门,郭食手下的内侍小声对他说,夜中子时末,陛下噩梦惊醒,刚带人巡逻过建章宫的六殿下陪陛下说话到天明,因此六殿下是一夜未睡。
刘承默然点头而去,一路心思百转行至此处,只待过了神明台,乘步辇过阁道,返回未央宫。
然而神明台旁忽遇神明使者,着巫服的少女出现在这求仙之地,好似与身侧草木及承露灵台本为一体。
清风漂浮间,想见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这让刘承恍惚觉得这场遇见如宿命般。
看着面前叉手施礼的少女,刘承心想,她定然已见过了母后,却不知母后是否劝动了她?她是否接受了他们的歉意?
母后似乎有什么事隐瞒,他问过,但母后未肯说,只是告诉他,要尽量劝阻紧盯舅父,不可再有任何结怨之举……他当然知道,他当然会这样做,他历来是最不想与她结怨的人。
但刘承几乎又立刻想到舅父前日的话,花狸一直是六弟的人,花狸与其师在君父面前定会偏向六弟……
有些话他并不完全相信,但想到此刻六弟就在此处……在他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花狸会与父皇说些什么,又会与六弟说些什么?
一丝无法言说的酸涩与焦急自内心升腾而起,竟似忌妒,十分陌生。
这反常的情绪,让刘承越发难以压制内心那份想要寻求答案与倾诉争取的冲动。
他自昨日监国,手持皇帝信玺,群臣环绕拜伏……此刻他手中所握是全天下最大的权力,他不应该畏怕于鼓起一份主动开口的勇气才对。
刘承以此劝说鼓舞自己,站在原处,未有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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