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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 血溅大祭 (第3/3页)

   然而现下却因几斤黄金,便要面临被夺爵的下场!

    朝廷若做到如此地步,不免逼人太甚……

    众人各怀心思,抑或隐晦交换视线,殿内虽不再人声轰乱,却陷入另一种人人自危的剑拔弩张之中。

    近在咫尺的巨大冲突,萦绕不去的血气,使人放大生存本能,殿外天色阴沉,风云流涌,昏昏殿中祭火跳跃,阴影与火光切割了每个人的神态五官,紧绷的人好像都成了静静龇牙的兽,观望,对峙,随时都可能引发一场暴起。

    金目面具后,少微嗅着流动的危险气息,亦戒备,紧绷,但丝毫不退惧。

    姜负曾说,许多博弈到了最终皆是人性的斗争,而她此时嗅闻出的人性分明充斥着浓重兽气,撕开锦绣皮囊伪饰,人性这样赤裸,本相皆是兽物,根本从无贵贱,只分强弱,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惧?

    宽大玄朱袍服下,少女骨骼挺拔,筋脉偾张,胆气凛然。

    下方两节台阶处,刘岐手中持刃,面对下方群狼,亦无退惧动摇:“请诸位继续献金助祭。”

    刘承闭了闭眼睛,压制着翻腾的恐惧。

    豺狼环视待扑,近距离的压迫,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还要献,还要验……六弟这样不留余地,照如此严格的验金法,今日两百余王侯,少说也要有半数被夺爵,这是何等闻所未闻的数目?

    这些人当中,多得是识字都还没几个年头的匹夫,将他们逼急,莫说日后,单说此刻他们都有可能狗急跳墙,暴起动武……

    “哐当——”人群中,有人将金匣重重放在了地上。

    “六皇子如此威吓我等,为区区几两金,便要夺我等拼死得来的爵位。”一名鬓发花白的老侯站起身,声音沉沉:“敢问这可是陛下的意思?——莫非是天下已定,刘家朝廷用不着咱们了吗?”

    老侯身边之人亦面孔紧绷,看着上方的少年。

    “金者,精诚之至也。今多见金轻色恶,并非数两黄金之失,而在于藐视国威之过——”刘岐与那老侯对视着:“先祖创立基业,分封天下,立下此法,令尔等祭金助祭,意在以诸位之赤心肝胆上达于天、下安于民,而今诸位如此怠慢轻视,敢问昔日忠义何在?又视国祚尊严为何物?”

    这声质问让那老侯脸色沉极,其余人也纷纷色变,危险一触即发。

    刘承再无法坐视不理,他猛然起身:“六弟!”

    刘岐打断他的话,向众人叉手行礼,定声道:“请诸位依礼法献金,助祭!”

    刘承眼睛一颤,看着那个并不与他对视的顽固少年。

    这样一意孤行,公然忽视他这监国储君……

    一旁安静跪坐的屈白见此状,目光落在那两名少年人身上。

    此乃博弈之际,既然已经开始,无论如何,便该一致对外,六皇子这份忽视并非是对储君的轻视,而是决不能在此时被动摇军心,让那些王侯嗅到任何软弱松动的气息。

    而太子显然并不信任这个弟弟,并且夹杂着某种下意识的抵触。

    屈白的目光无声游动,最后无声落在了持刃少年肩头。

    见不到任何松动的余地,胶东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当下你进我退,身为被压制的一方,顾不得许多,他含着泪叹气,说起沛县乡音:“……思退,是人都有疏忽时,都是一路走来的自家人,何苦非要闹到这样田地?你小时候,王叔我还被你当过马骑,这些你都忘了?”

    他另辟蹊径欲以亲情破局,不料竟果真换来那少年人一阵沉默。

    胶东王见状,更是对着太祖金像抹起眼泪,说起此前先皇在时的种种。

    这些王侯并非个个都沾过血,很多人身上只沾过泥点子,大弊大利当前,余下之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说起血脉至亲人情:“纵是国法之外,它也有天地恩亲人情……”

    刘岐看似不为所动:“诸位王叔,兄长,此事并非是我要追究,实为触怒太祖之灵,降下异象,此罪难赎——”

    此话音落,六安国世子突然哭着爬跪上前,向太祖金像俯身拜下:“大爷爷!是孩儿错了!请饶恕孩儿这一回吧……孩儿万请折罪!只求您息怒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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