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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 哪一种喜爱? (第3/3页)

涂鱼。

    “真正将你偷走的贼,是害得你们分离的人。”

    生离或死别都是一种分离。

    “他是抓贼的人,据我所知他一直都在抓贼。”

    少微这样对小鱼正式介绍她的叔父。

    小鱼一时愣愣,眼睛里冒出一点泪花。

    忽然得知身世,除了担心被少主遗弃的恐惧,自然也有许多茫然困惑,以及对父母的想象。

    小鱼含着泪,小声问:“少主,您见过小鱼的阿母阿父吗?”

    少微看着夜色,摇摇头:“我不曾见过,你想知道的,你叔父他们都会告诉你的。”

    小鱼抱着膝盖,抹去眼泪,忍不住问:“他既不是贼,少主为何那样生他的气?”

    少微面孔绷紧:“因为他有事骗了我。”

    起初在武陵郡时,二人并不算十分熟悉,他全无对她推心置腹的道理,这份隐瞒无可厚非。

    但之后二人已共同进退,生死相托,彼此早已不是无关紧要之人,她也不止一次提出过会想办法医治他的腿疾,可他仍看着她自说自话,无可厚非的隐瞒便转变成了很有所谓的欺骗。

    她此前告诉过他,她被芮泽下毒,之后他想办法替她医治,她便如实告知他已不需要费心,从未让他那样自说自话过。

    若说他认为自己的腿疾是天大秘密,可她早在武陵郡时便已经向他表露自己入京欺君的意图,二人一同背负了不知多少欺君大罪,难道竟不足以交换这方面的信任?

    亏她还特意求了姜负,结果到头来被姜负当面戳破自己被骗,实在万分丢脸,没办法不生气。

    思来想去,今日动怒,碍于自说自话丢人现眼是一方面,自觉未能得到对方同等的信任交付是另一重原因,因此自尊心挫败,又兼出现许许多多其它情绪,一时无法理清,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骗人肯定不对。”小鱼并不知具体骗了什么,只好以己度人:“可若他不是坏人,或许并非存心……也许是他怕少主知道后,就再也不会喜爱他了呢?”

    退一万万步,若她有事骗少主,只能是这个原因。

    少微愕然,又闻小鱼好奇地求证:“少主是否喜爱他呢?”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少微喜爱的人很多,刘岐无疑算一个,可不知为何,她此刻坐直了身子,一时竟感到有些答不出口。

    隐约摸到症结所在,少微急于将它弄清悟透,遂拎起小鱼,跃下屋顶,简单丢下“去睡”二字,便大步回了卧房。

    在屋顶吹了太久冷风,少微盘坐榻上,裹被静坐,琢磨思悟。

    姜负曾说爱恨分许多种,不同爱意之间区分细微,但在同一件事上,却会出现截然不同的反应。人之心窍生诸般情愫,丝丝缕缕各不相同,正是做人的妙处。

    姜负还说过,观人亦是观我,若将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与其有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变得不同凡响——这一点,少微亦早有体会,她待姜负,待阿母,待阿姊都是如此。

    只是此刻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喜爱刘岐,究竟又是哪一种喜爱?竟叫这份欺瞒带来的感受变得如此乱蓬蓬,闹哄哄。

    至于问他要不要和灵星台挡箭之事一笔勾销,不过是被他缠得烦乱之言,而此时回想灵星台上,自己本欲离开时,望向他的那一眼,彼时心中已有论断,明知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这个人了。一辈子都要忘不掉的人和事,如何还有勾销可能?

    少微坐得累了,忽地往后仰倒,盯着床帐。

    待翌日清晨,少微即顶着眼底青黑出现在食案前,在饭桌上听姜负口中埋怨“狸猫怄气夜踏屋脊,叫我不得好眠”,少微忍下不理会,只狠狠填饱肚子,携鸟上值而去。

    家奴有些操心:“怕是一夜未眠,或该提醒一句。”

    姜负:“我徒儿天资聪颖,又乃天生犟种,如同习练各路功法,非要自己悟透才会认的。”

    她徒儿心性有别于常人,说来莽撞,却也历来有着动物般的戒备警惕,忽有从未见识过的新奇猎物闯入领地,必然要盯了又盯,嗅了又嗅,转着圈儿打量思量,将一切确认,才会安心享用。

    姜负披着一头雪发,打着呵欠回屋补眠:“人能有几回少年时,脸红怄气也是意趣嘛,随他们自在胡闹去吧。”

    待跨过门槛时,又随口道:“天冷之前,要牵青牛出门转转……自回到这长安城,不是在受伤便是在养伤,遍地大好风景且还没顾上看一眼呢。”

    家奴在后方应声:“好,哪日天好,出城走走。”

    说罢这话的两日之后,姜负便如了心愿,且是众人结伴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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