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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119 是他先虚伪 (第2/3页)

这也是一种表态了。”

    少微只觉这表态可谓阴险,不过问不质问,刘岐便也无法解释自证,被这“祯祥”缠身,惹来不知多少注目,又激怒太子一党。

    皇帝此举,分明是静观这场扑咬。

    少微不由一阵生气,她冲榻上之人道:“那你还演得什么苦肉计?你这君父如此铁石心肠,任凭你演得再像,他也不会可怜你分毫。”

    “不,他会的。”刘岐眼中带笑:“他会可怜我,他也不全是铁石心肠。”

    少微简直要震惊于他的天真,可他又怎会是天真的人?

    惊异之下,少微直言问:“你明知他的用意,仍认为他待你有父子之情?”

    “有。”刘岐答得很果断:“在我不会怨恨他威胁他的前提下,是有一些的。”

    “他有两幅心肠,一幅为君,一幅为人,为君之心占了上风,做人便不是很称职了。”

    “凡肉体凡胎者,便不可能摒弃人性。”刘岐声音渐低:“权欲,自私,贪婪,不甘,这些也皆是他的人性,他也会矛盾,摇摆。”

    “他原是情感充沛的敏觉之人,当年舅父宁可在宫门前断臂,他不会没有分毫触动,他只是不敢面对。”

    “我是母亲和舅父的遗物,他心底那一寸幽微的摇摆,便是我的兵刃。”刘岐道:“我试过了,是可用的,当年我便是凭此活下去的。当然,它微小到犹如一点星火,随时也会熄灭,所以不能存有它会一直存在的幻觉。”

    他像是解释给帐外人听,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而这是少微从未触摸过的复杂人性,她心底缓缓惊起一层波澜,脊骨处也丝丝发寒。

    她是世上最大胆的人,此刻竟也因为这看不着的东西而感到一丝恐惧。

    她感到恐惧的是:刘岐仍相信他的父亲待他是有一丝父爱的,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坚定不移地走在了报仇的路上。

    少微尝试着想象,若自己自幼得秦辅用心疼爱,彼时在那石屋内,她固然还是会杀他,因为谁也没有阿母重要,但她动手之时与动手之后,当真可以做到没有丝毫痛苦吗?

    如此想来,秦辅为人还是有一处“优点”的,至少不曾疼爱过她,不曾拿她当人对待,态度从一而终,好歹能让人恨他恨得纯粹。

    相较之下,若已恨到极致,却仍要直面对方仍有一丝情感残余,反而比承认那人完全无情来得更残酷。

    这不是天真,是自我熬煎的清醒和行走在人性悬崖边沿的博弈。

    少微这才彻底明白刘岐说过的那柄可为他所用的双刃剑。

    少微喜欢用刀,因为刀尖朝向敌人时,刀背绝不会伤到自己。

    剑却不同,它是双刃,伤人伤己,辗转于这把情感的剑下,会一直流血。

    少微突然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帐中人影。

    她的沉默让刘岐也跟随沉默,刘岐后知后觉,怔然后悔,她只是来看望他,只是问了一句有关他中毒的事,他何故要与她说这些他从未与人剖开的不堪算计?

    少年垂下眼睑,低声道:“很卑劣,很虚伪吧。”

    要凭着这样的幽微算计活下去,要扮演这样表里不一的孝子。

    诚然,他未曾遮掩过自己所行之事,但将这些想法悉数剖明之后,此时面对她的沉默,竟感到无所适从。

    她终于不再沉默:“是的。”

    垂着眼睛的少年无声一笑,她历来坦诚,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竟还多此一举发问,显得更虚伪了。

    “但那又如何?”少微的语气理所当然:“是他先更加卑劣,更加虚伪的。”

    刘岐怔然抬眼看向她,榻是矮榻,与胡床几乎同高,他躺着,她坐着,他便需要微微仰视她,只见她坐得端直,黑衣黑辫黑眸,如地狱使者,正色说出对他这只卑劣虚伪之鬼的判决:“是他虚伪在先,你这样做,一点也没错。”

    刘岐用了一些时间才真正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判决,是赦免。

    “是,我该学他。”他缓缓说:“我本就像他,这也是我的卑劣优势之一。”

    “优势就当拿来利用,管它是什么呢,我不是也在骗人吗?”少微:“我们是来做事来报仇来活命的,又不是来修那无垢圣道。待有朝一日仇报完了,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不迟。”

    刘岐静静看她,他早就知道,她鲜活到纵然隔着一道纱帘也很清晰。

    她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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