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这还怎么往下拍? (第1/3页)
虚谷,俗姓朱,僧名虚白,字虚谷。清代著名画家,海上四大家之一,与吴昌硕、任伯年、蒲华齐名。
工山水、花卉、动物、禽鸟,尤长于画松鼠及金鱼,时有“晚清花鸟兽第一家”之誉。
平心而论,第一有些夸张,但虚谷的艺术造诣极高,市场的认可度也极高,作品价格基本与吴昌硕,任伯年齐平。
如果是松鼠,那基本要高一半,乃至一倍。
没道理同样面积的扇面,吴昌硕的《岁寒图》估价三十六万,更受市场欢迎,以往成交价格更高的虚谷的《松鼠图》没人要?
看他一脸的想不通,叶安宁小声解释:“这一幅去年也拍过,西冷秋拍,底价才九万,但最后流拍了!”
林思成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一是字体,虚谷颜柳兼修,又融入隶书,笔力挺劲冷硬。但这上面的款识秀丽宽瘦。二是纸,扇面不是晚清皮纸,而是用化学方法漂白的木浆纸。三是墨,浮于表面,没有渗到纸中……”
“当时征集时,送拍的客人还和估价师吵了一架,坚持要上拍。然后,拍卖公司就把鉴定特征写在了图册上,最后估价九万,依旧流拍。今年客人又来送拍,估价更低:三万五!”
林思成怔住。
虚谷除了是画家,还是金石家,书法家,故宫的概述中称他:以金石入画,兼融五体,内秀于中。
说直白点:拿刀刻印刻习惯了,写出来的字偏于冷硬,这也是虚谷日常书写的习惯。
但好歹是书法家,且兼各家之长,不代表他只会写冷和硬的字。有时候,他的不但会秀,还会润,更会瘦。
比如这一幅:
又比如这一幅:
是不是想瘦就瘦,想秀就秀?
无非是他留传下来的书法作品极少,寻常鉴定,只能根据他画作上的题跋和留款对比,自然就觉得差别太大。
其次再说纸:晚清时期的中国确实造不出来工业化的木浆纸,但外国能造。
就比如扇面用的这一种,来自日本,时称“王子洋纸”。1880年左右,就在苏、杭并上海一带大批量销售。便宜,耐用。
最后再说墨:这是进口的洋烟墨,主要成分是石油基炭黑,既不渗,也不透,且稳定性极高:耐磨、抗光,抗紫外线。
乍一看,就跟刚写上去的一样。
林思成想了想:“但上面还有两方章:一方“镜塘心赏”的钢印,一方“卫士”的边章。”
“估价师说:《镜塘心赏》钢印的位置不对,不应该盖在松鼠背上,应该盖的留白处,所以应该是仿作后加的。卫士是骑边章,只有一半,无从可考……”
林思成默然。
镜塘即钱镜塘,晚清民国时期上海的大收藏家,鉴定家。建国后,他捐给国家的名家字画、印章有数千件。
而《卫士》这一方并非无从可考,只是知道的人少:这是民国时“上海第一收藏家”、鉴定家、著名画家、教育家吴湖帆的鉴藏印。
建国后,他受聘上海文管会,担任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委员,上海文物鉴定收购委员会委员。这方印全文为《文物卫士》,专用来官方调拔文物。
所以这幅画应该是钱镜塘旧藏,建国后捐给上海文物部门。之后吴清帆鉴定,入库收存。
至于钱镜塘为什么把印盖松鼠背上,这幅又是怎么流出来的,林思成不知道。但至少他敢肯定,这两方印肯定是真的,这幅画,也是真的。
特别是这两方印,比什么名家留跋、留印好使的多,因此林思成才敢说,这幅扇面至少拍上百万。
转念间,竞价才到七万,只剩最后两位。
林思成点点头:“叶师姐,拍!”
叶安宁双眼微亮:“好!”
稍等了等,一位放弃,拍卖师开始叫价,只叫了一口,叶安宁举起号牌。
又拍了两轮,最后落锤,七万八。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翁同龢加虚谷的扇面,这都二十万了,这俩是借了多少钱?
拍卖继续,赵之谦、边寿民、纪晓岚、刘墉、文徵明、蒋廷锡、恽寿平……一位比一位有名。
流拍的很少,其中有好多林思成都感觉有问题,但依旧能竞拍好几轮,不少甚至破了最高估价。
就像乾隆和康熙的御笔对联,一个拍了四十二万,一个拍了六十万。
又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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